“哼。”
潘晴晴看王小六儿这么说，忍不住笑了起来，她一歪脑袋，“你这是明摆着在威胁我啊，你觉得，我会怕你是么？”
王小六儿淡淡一笑，“看你说的，怎么可能！我就是单纯地说说而已。怎么，你还真舍得见死不救啊？咱们俩，好歹也认识这么久了，不至于这么不给面子吧？”
潘晴晴抿嘴笑，“那给不给面子的，得看是对谁了。”
她笑吟吟地走到了王小六儿身侧，手扶着台子，很好奇地看着王小六儿，“不过我倒是挺纳闷儿的，你既然知道对面儿不会善罢甘休，那你为什么不早点想想办法呢？化干戈为玉帛，防患于未然，不比这样好多了？”
“你不懂。”
王小六儿摇摇头，“你要是对付君子的话，其实没那么多事儿，什么东西都摆在明面儿上，或者点到即止，两边儿也就都明白了。不用多说一句话，一切都很好。但是你要是对付小人，那就完全得是另外一个路数。”
王小六儿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你得让那些自以为是的人吃点儿苦头，而且，还要让他长点儿记性，没有记性，什么都不成。所以，对付小人，要么不动手，动手，就要一次性地打疼他，要不然嘴上服了，心里不服，还是会找你麻烦。”
潘晴晴寻思寻思，“那你打算怎么对付他？那个钱副会长，我也听说过，京城地界上，都是有名的人物，你觉得，你有绝对的把握能治得了他么？”
“这里不是京城，他在京城好使，在江城，未必就好使。”
王小六儿说着，悠悠地看向了潘晴晴，“我要是没点儿手段，也不敢跟他叫板不是。”
潘晴晴微微皱眉，“我想知道，你要怎么做。”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不能跟我说说？”
“怎么，你很关心么？”
“倒不是啊，我就是，单纯地觉得，或许你真要收拾那个家伙的话，我可能，能帮上一点小忙。”
潘晴晴还有些得意，“不过，看你的样子，好像不很用的样子。”
王小六儿一愣，“你能帮上忙？”
“嗯。”
潘晴晴点点头，“我姑父，就在江城上班，而且，职位比较特殊，专门负责监督这些公务人员的，你懂吧？”
潘晴晴说着，又转过身来，“要是那个钱副会长真的跟某些人勾结在一起想着你麻烦的话，我能帮上忙。”
王小六儿莞尔一笑，“这么说，还真是能帮大忙呢！”
“可不是么。”
潘晴晴有些得意地笑了起来，“不过，到时候帮不帮的，还得看心情。你要是把我哄好了，一般的事儿，不是问题。”
“那行，等晚上的，今天晚上我啥也不干，好好哄哄你。”
“去你的！”
潘晴晴俏脸一红，笑骂道，“开车是吧？”
王小六儿憨笑一声，“怎么的，不让啊？”
“少来这套知道吧。”
潘晴晴白了王小六儿一眼，“我最不喜欢你们这些男的就这个，有事儿没事儿的，老爱开车，真到了正经事儿上，又不行了。”
王小六儿忍不住笑了起来，“这话说的，话里有话啊！”
潘晴晴一撇嘴，“你别多想，我就是就事论事而已。”
“我知道，我也就说说。”
王小六儿也抱起了肩膀，看着潘晴晴趴在球桌上，那婀娜的身形更加好看，也不由得赞叹一声，“像你潘小姐这样的女人，岂是那些臭男人能够轻易染指的？谁不知道，你潘小姐，眼高于顶，一般人绝然地看不上呢。”
潘晴晴一听这话，有些暧昧地瞄了王小六儿一眼，“你少来，我都老阿姨了，谁看的上。”
“诶哟喂，可别这么说。”
王小六儿拎着球杆跟在潘晴晴身后，“模样长相什么的，倒是其次，主要是音容气质这块儿。你潘小姐的风韵，岂是那些俗物能比的。”
潘晴晴笑眯眯地直起腰来，“你小嘴儿跟抹了蜜似的，不是在故意讨好我吧？”
“我说的心里话啊！”
王小六儿还忍不住叹息一声，“我也就是晚生了几年，名望地位什么的，配不上你，要是我早生几年，遇上好时候，再有个亿万身家什么的，我也请你天天陪我一起打球，没事儿混了脸熟也好啊。”
潘晴晴笑得合不拢嘴，“你这话说的，一看就没憋着什么好心思！”
潘晴晴说完了，手一抖，球打呲了，然后有些无奈地撇了撇小嘴儿，“到你了。”
王小六儿拿起球杆，看着桌上的局势，继续说道，“对了，最近这些天，我给你开的药，正常吃没？”
潘晴晴点点头，“肯定的啊，天天喝药，苦得很。”
王小六儿瞅瞅她，“感觉如何？”
“好多了，这几天，气色都好了，感觉也不像平时那么爱累了，感觉每天都很精神。”
潘晴晴说着，看向了王小六儿，“就是有的时候，感觉胸口有点儿胀，个别的时候，还有点疼。”
“严重么？”
“那倒是不严重，很轻微。”
潘晴晴说完了，又看向王小六儿，“还有一个事儿，不知道，是不是副作用什么的。”
潘晴晴略微顿了顿，“晚上的时候，老做梦，有点儿不正经那种。”
王小六儿一愣，然后扭头看着潘晴晴，露出一个老司机的表情，“老梦见男人么？”
潘晴晴白了他一眼，没做声。
“也正常，单身久了，缺啥想啥嘛。”
“你能不能行。”
潘晴晴有点儿不好意思，笑骂道，“我怀疑，是你给我使了什么手段！”
王小六儿一听这话大呼冤枉，“可别这么说好吧，我怎么能呢！在你心里，我是那么不正经的人么？”
“咋说呢！”
潘晴晴想了想，“说你正经吧，也不正经！说你不正经吧，有时候看，倒也还行。说不好。”
“我要不正经，我早就下手了，还用等到现在？”
王小六儿说完了，还一本正经的模样，“我就是不爱趁人之危罢了。”
潘晴晴用异样的眼神看了王小六儿一眼，然后想了想，又问，“诶，要是这么说起来，我还想问你呢！你一天天，老说我女神女神的，怎么也没看你有什么表示啊？”
王小六儿一愣，“什么表示？咋的，我喜欢你，就得对你有所表示啊？我喜欢的人多了，那还得了？”
王小六儿憨笑一声，“在我心里眼里，你潘大小姐，那是女神一样的存在。既然是女神，那就是需要瞻仰，膜拜的，谁敢轻易亵渎啊！”
“去你的吧！”
潘晴晴虽然心里挺美，但是还是忍不住笑，她单手掐腰，笑眯眯地看着王小六儿，“你就鬼扯去吧！”
“正经的，我可不跟那些男的似的。”
王小六儿说着，单手掐腰，“我看你在小视频平台上的粉丝，也有几百万了吧？估摸着，八九成，都是男的，那些男的里，真正奔着打球去的，估计没几个，说白了，还不都是去看妞儿的。”
潘晴晴感同身受地抿嘴直笑，“这不废话么，你不用跟我说，我都知道！”
潘晴晴提溜着球杆，一只手扶着球台，“别说他们，我那些学员，也都差不多，一个个，表面上对我恭恭敬敬的，一口一个老师叫着，实际上，背地里心里都寻思什么呢，我也能猜到。只是，有些话，不好意思往外说罢了。”
潘晴晴耷拉着眼皮，“不过，有一点倒是正经的，他们也就能想想，因为，你潘姐姐我，可不是谁都能摆弄得了的。”
王小六儿眸子一弯，笑了起来，“早就看出来了，所以我也不去触那个眉头！我面子薄，别人拒绝我，我心里挺难受的。”
“你？”
潘晴晴上下打量，“你可得了吧，没看出来！”
“哈哈。”
王小六儿憨笑着，“我就是伪装的好，其实，我也挺敏感，挺脆弱的。”
“就是有贼心没贼胆儿呗。”
潘晴晴在那咯咯笑，“那也正常，说明，你还是有点儿稚嫩，不像是那些老油条什么的。”
王小六儿叹息一声，“只要是条件不行，我要是能再优秀点儿，估计也能自信一些。”
“你还不够优秀啊？”
潘晴晴一愣一愣的，“你挺好的啊。”
“主要是没钱。”
王小六儿一撇嘴，“有的时候，你不得不承认，钱跟自信，是挂钩的。”
潘晴晴摇摇头，“我觉得不是。”
“我觉得是。”
王小六儿深吸一口气，然后继续说道，“我给你举个例子。”
潘晴晴点点头，“说呗。”
“比如说，我现在是一个给人打工的，服务员，一个月三千块钱工资，我去一家名品商店的时候，看着展柜里四五万一条的皮带，明明那皮带很丑，你敢说么？你不敢，因为你怕你一说出来，别人笑话你，没品味，得不到别人的认同。可话说回来，要是你的银行卡里有几个亿，你背着手进去以后，看见一条皮带，很丑，你就敢撇着嘴，说这设计师脑子好像有病，犹豫都不带犹豫的，为啥？因为你有钱，你的底气，比谁都足。”
王小六儿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你看那些富二代，有钱人家的公子哥，甚至是暴发户什么的，见到一个漂亮女的，只要相中了，上去就搭讪，明明长得跟那什么似的，就有那个底气。底气从哪儿来的，说白了，还不是钱。”
王小六儿说完了，又看向潘晴晴，“比如说我吧，假若我是世界首富，那我眼里，您潘大小姐，还是那个女神么？我还能在这儿跟您扯些没用的？我咔一下，甩一个亿砸你脸上，我就不信抱不走你了。有这底气的时候，谁还没点儿自信啥的！”
潘晴晴咯咯笑，“那要照你这么说，要是没钱，就什么都不成了呗？”
“那也未必。”
王小六儿说完了，暧昧一笑，“不过，那就得看个人条件了，比如说我吧，其实，我感觉我就也还行。”
王小六儿说着，一龇牙，“我要是那么一无是处，此时此刻，您潘大小姐能放着一小时几十万的收入不要，在这儿陪我一起打台球么？想也别想啊！”
潘晴晴点点头，“这话说的，倒也不错。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倒是觉得，遇上什么事情，也不用那么小心谨慎，行就行，不行就不行呗，有些事情，不试试，谁知道行不行呢。”
王小六儿眸子一弯，笑吟吟地看向了潘晴晴，“那不好吧，关键，行了倒好说，不行了，多尴尬！”
“那等来等去的，人都老了，还有啥意思了。”
潘晴晴耷拉着眼皮，说完了，还抿嘴笑，她看向王小六儿，“当然了，我就是说个道理，你别多想啊！”
“哟，这话啥意思呢，点我呢？”
王小六儿做惊讶状，看向潘晴晴，潘晴晴忙白了他一眼，不知不觉间，俏脸微红，“到你了！”
王小六儿拿起球杆，一下没打好，潘晴晴看他有失水准，忍不住咯咯直笑，“完了，完了，这是怎么了，心慌意乱了，球杆都拿不稳了？”
“是呢，越想越激动，手都抖了。”
王小六儿就着潘晴晴的话说，还摆出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
潘晴晴看他老实巴交的，忍不住笑出了声儿，她斜睨着王小六儿，“哟，我还以为，多大能耐呢，就这？”
话说完，她摇摇头，“真没用。”
王小六儿知道潘晴晴什么意思，在一边假装憨厚，戏精附体似的假装局促起来，“诶，当着矬人不说短话，好歹给我留点儿面子好吧？”
“这话说的可不对。”
潘晴晴有些得意洋洋，“面子，是要自己争取来的，自己没那个本事，哪儿来的面子？”
王小六儿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潘晴晴还装上了，笑吟吟地看着她，“这把你能耐的，你要一直这么说话，可别说我跟你动真格的了。”
潘晴晴一愣，抱着抱起肩膀，上下打量，“动真格的？你想怎的？”
王小六儿拿着球杆擦着球粉，“收拾你，还怎的。”
“呵，就你？”
潘晴晴上下打量，作挑衅状，“你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