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说的。”
王小六儿都被逗笑了，“狐狸要是能说话，那还叫狐狸么？”
“那谁知道了。”
黄瘸子自顾自地笑了起来，“听说，东北这里，有一群学出马的，那些学出马的人，都有自己的本家靠山，他们出马的人，能跟自己的本家靠山沟通，至于具体里头有什么样的学问，那就不知道了，我倒是觉着，要是可以的话，你找个学这玩意儿的人，说不定能有机会。”
“学出马的人，的确有这本事。”
王小六儿坐在一边想了想，然后看向他，继续说道，“可现如今，那些号称能出马的人，到现在，恐怕也没几个是有真本事的，即便有点儿真本事，能到什么程度，也说不定。”
王小六儿顿了顿，然后又有点好奇地问道，“对了，你之前说，你在林中深处，看见一群老狐狸在拜坟，那坟具体在什么地方，你还能找到么？”
“那地方，也好找，其实就是在一个乱坟岗子。”
黄瘸子说着，往西边儿一指，继续说道，“听当地人说，那地方，好像叫什么二道梁子，以前就是乱坟岗，专门儿扔死尸的地方。那地方，坐北朝南，有一个大坟，大坟在一棵老松树底下，在林子里看起来十分醒目，你略微找一下，肯定能找到。”
“二道梁子。”
王小六儿知道这个地方，但是之前没去过，他叨咕了一句，点点头，“那行，我就去二道梁子看看。”
王小六儿说完了，就站了起来，“我先告辞了。”
“欸！”
黄瘸子见王小六儿转身要走，连忙一伸手，他略微犹豫了一下，旋即继续说道，“你要真能找到那把剑，我得提醒你一句，那把剑，不是凡品，这偌大的天下，有许多人都一直觊觎着，这其中，大奸大恶之人，也不在少数。后生，你知道我这话什么意思吧。”
王小六儿闻言，笑了笑，然后回头，一抱拳。
他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王小六儿先回去找到了冯楠，此时，冯楠正在一个咖啡厅跟人一起喝咖啡呢，对面儿是个少妇，三十来岁，长得不算特别漂亮，但是气质不俗，倒也算得上有些风韵。
只是跟冯楠这样的大美人比起来，还是多少差点儿意思。
王小六儿等了一会儿，没进去，一直等冯楠从里面出来，她俩很快就准备回江城去了。
今天晚上，有个大活动。
郭小姐成了长风楼的小头头儿，这对郭家来说，是个大喜事，虽然在整个江城，知道长风楼这个神秘组织的存在的人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但大家能看见的是，郭小姐最近实力大增，接管了很多令人垂涎的生意，所以郭家设宴，大家都得去捧场。
郭家的药企，是江城的巨头企业之一，总体实力在江城能勉强排进前十，所以，基本上江城里头那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都多多少少会派人去捧捧场，未必个个都亲自去，但到时候肯定非常热闹。
王小六儿也是肯定要去的，冯楠也接了请帖了，但王小六儿总惦记着那老松树下大坟的事儿，所以寻思寻思，还是决定先去二道梁子走一趟。
好在冯楠开的是越野车，翻山越岭，问题不大，饶是如此，这上蹿下跳地蹦了一路，还是把王小六儿给弄不会了，都快晕车了。
天也将将要黑了，她俩也到了。
这个时间点儿到了一处乱坟岗子位置，也是挺奇葩的。
冯楠看着四周那荒芜的样子，心里直发毛。
这里是一个比较古老的坟地，因为四周的村子大多数都搬迁了，所以这里已经很少有多少新坟了，稀稀拉拉，能看得出还能有人祭拜的估计也就十来个，还是多说。
王小六儿怕冯楠出事，就让她停车在路边等着自己，他循着黄瘸子说的话找了一会儿，还真的没费什么劲儿就找到了一个大坟。
大坟很高，堆积起来，起码能有两米多高，下面是圆的，是用石头累成的墙，墙里头，是灌的土，乍一看，这坟墓的样子有点儿像是过去囤粮食的那种大围子。
但这坟可有年头儿了，看起来十分古老，但算不上荒凉，因为看得出，四周的荒草啥的，好像一直有人在清理。
王小六儿走到大坟前面，背着手，看看大坟前面的石碑。
前面的石碑已经十分斑驳了，岁月很久，让其失去了棱角，上面的字，也几乎看不清楚都写的是什么了。
这倒是让王小六儿想起了野人沟旁边儿那个山顶的青石大坟，还有自己小时候遇上的那位“恩人”。
他背着手看着，能明显感觉到，这坟，很阴森，走到这坟附近的时候，明显感觉这附近比旁边儿要冷，而且很明显，看这差距，起码能有两三度的样子。
他没做声，而是低头看了看前面的一块石板。
石板之上，有些贡品啥的，都是水果吃的还有酒肉，只是，不知道是老鼠还是什么的都把这些吃得差不多了。
王小六儿还看到了一个火盆，火盆里，明显有人在烧纸。
他再抬头，发现那松树的树枝上，挂着一个灯笼。
小灯笼就比苹果大不了多少，已经残破了，摇摇晃晃，但很明显的，在那灯笼的四周，还有很多灯笼，只是要么褪色，要么直接残了，要么，直接就已经没了，只剩下已经发白的绳子。
他看了一会儿之后，蹲在地上，然后取出一张符纸，随后用盆子里捡出来的火炭在上面写了两行小字，直接把符纸压在了石板上的一个破碗底下。
他双手合十，对着墓碑，嘀嘀咕咕地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然后转身走了。
整个过程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冯楠在一边儿看着，就是心里发毛，想赶紧走，所以也没敢多问，只是小声嘀咕了一句，“你刚才，是在干嘛？”
“拜山。”
王小六儿笑了笑，然后看向了冯楠，“先礼后兵嘛，别让人挑了礼数。”
冯楠一愣，似懂非懂，但也没再问下去。
冯楠有个优点，不该她知道的事情，他就不去瞎打听。
他们从二道梁子下来，就开车去了酒楼，那边，晚宴快开始了。
冯楠和王小六儿来得不早，但也不算晚，人到的时候就看见外面豪车林立，连停车都费劲，其中还有不少外地的车牌。
能看得出来，这郭家，还真不是吹出来的，确实有些实力。
作为江城的社会名流，冯楠的出现，很正常地会引起很多人的注意，因为不方便让人知道她和王小六儿的关系，所以两个人没一起进去。
冯楠进去的时候，众星捧月一般，而王小六儿，则非常低调地从后门儿进去的。
他进去以后很快就看见了金彪王总他们一小帮，江城不大，有钱人就那么多，因为都是熟人，也没什么好客气的，寒暄了一阵子之后，这边儿就开始了。
王小六儿不爱看这热闹，加上尿急，悄没声儿地去了卫生间，这边儿解决了一下之后，出来在卫生间外面的洗手池正洗手呢，就感觉，自己忽然被人摸了一下。
王小六儿一愣，回头一看，正看见，一个风姿妖娆的贵妇从旁边走了过去，一边走，还一边笑吟吟地瞄着她。
王小六儿一看，竟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韩夫人，前，江城首富的老婆，曾经也是叱咤影坛的一代影后。
今天的她，打扮得十分好看，十分贵气，只是跟平时不一样，她看王小六儿的眼神儿，略带着几分轻佻。
王小六儿虽然跟韩夫人也就遭遇过那么一两次而已，平素里，也没有太多的交集，但是，他们俩，彼此都给对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一遇上，就看见韩夫人这眼神儿都火辣辣的。
没一会儿，韩夫人就出来了，她走出来，低头洗手，旁边儿的王小六儿正背着手等她呢，韩夫人扭头看看王小六儿，忍不住笑吟吟地一挑眉，“真没想到，在这种场合，还能碰见你！”
王小六儿一撇嘴，“怎么，我有点儿不适合出现在这里么？”
“那倒不是。”
韩夫人说完，擦擦手，走到了王小六儿的面前，“就是我比较纳闷儿，你是冲谁来的？你跟郭家，还有交往不成？”
“这你就不需要知道了，管那么多干嘛？”
王小六儿瞅了瞅外面，见没人，又回来了，“说起来好久不见，最近怎么样？”
“还行。”
韩夫人抿嘴微笑，耷拉着眼皮，似看，似不看地瞄了王小六儿一眼，“凑合吧。”
“你的气色比那时候好太多了，整个人，也丰腴了一些好像。”
“你没见过，怎么知道？”
韩夫人咯咯直笑。
“我倒是想见识见识，关键，容易挨打啊。”
王小六儿憨笑着，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却像是在邀请韩夫人一起回到宴会厅，哪知道，韩夫人没理这茬儿，而是跟王小六儿一样，看了看外面，然后抬起手来，轻轻地拍了王小六儿一下，“晚上有时间么，到我那儿坐坐？”
王小六儿又不傻，一眼就从韩夫人那火辣辣的眼神里看出了一些事情，但他还挺矜持的，摇摇头，跟韩夫人小声说道，“今天不行，还有安排，就算再着急，也得等几天吧。”
“几天？”
韩夫人脸色一变，明显有些不高兴，她也不遮掩，直接横了王小六儿一声转身欲走，王小六儿一看，这是要生气啊，忙一伸手，把韩夫人拉了回来。
韩夫人脾气不小，作势轻轻一甩手，哪知道王小六儿早有准备，一哈腰，直接把她扛在了肩膀上，一转身直接扛到了里间儿。
王小六儿把她放下，在韩夫人的鼻子上刮了一下，哭笑不得地说，“脾气挺大啊，说生气就生气？”
韩夫人撇着小嘴儿，“你那么不给面子，我还不能生气啊？”
“我跟你说正经的，少跟我来这套好吧？”
王小六儿也板起脸来，十分霸道地把两只手往韩夫人的肩膀上一搭，一摁，韩夫人胸口起伏，一经受力，便没了骨头似的直接蹲在了地上。
她抿嘴笑，仰着脸看着王小六儿，忽然感觉这家伙硬气了不少，王小六儿也像是故意耍威风似的，看着这个可能是江城最有钱的女人之一，“看什么看，治不了你啊？”
“你别得寸进尺好吧？”
韩夫人笑骂一声，小声抗议，可嘴上说的挺厉害，却还是拉着王小六儿的胳膊把他往马桶盖子上一摁，连续送上了几个香吻之后，忙不迭就伏了下去。
“咯吱。”
外面的门，略微响了一下，有人过来了。
韩夫人跟王小六儿都吓了一跳。
好在，外面的人并没有进来，而是站在卫生间在抽烟。
一个男人手里掐着烟，对另一个说道，“这世上的事儿，还真是说不准呢！原以为这次郭家肯定要完蛋了，哪成想，死鱼也能翻身，真是！”
“可不是么，看给他们得意的。”
另外一个男人说着，也有些愤愤不平，“我早就说了，曲家那边儿，不应该投那么多钱，眼下看，曲家已经不行了，咱们的钱，也拿不出来，都打了水漂了！奶奶的！真是晦气！”
“你投了多少钱？”
“一千五百万。”
“那咱们差不多。”
男人说着，长叹一声，“当时让我拿三千万，好歹我是留了个心眼儿，没全拿！要是拿出来了，也没了！”
“一千五百万也不是小钱啊！”
另一个男人说着，叹息一声，“也是我一时糊涂，他们找我的时候，照理说，我应该直接找个托词，拖几天！要是那样，就不用花这个钱了。”
“问题是，当时那种情况，你不下注，人家也不等你啊！这是曲家败了，要是曲家得势了，就不是这么回事儿了！”
“可不是么，天有不测风云，当时也没想到，曲向南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咋能败给一个她呢！这小娘们儿，有点儿门路啊！我万万没想到她能上位！”
“人家肯定有人家的门路呗。”
男人呢说着，忍不住有些愤愤不平，“不过，这次也是曲家自己把事儿闹大了，他们那些烂账，这次真是藏不住了！听人说，他们这次翻车，是一个叫王什么玩意儿的在背后使的坏！这人也不知道什么来路，能耐挺大，他跟郭小姐联手，直接就让曲家翻船了。曲家那些人，现在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似的，都找了不少人了，但是事儿闹大了，现在都上热搜了，肯定压不住了！”
“那曲家不是彻底完了么？”
“还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