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六儿坐在一边儿，翘起了二郎腿，“去，给我拿瓶水去！”
“你敢支使我？”
白月嫦指着自己的鼻子，像是不敢相信似的。
王小六儿斜睨着她，上下打量，“怎么的，使唤你一下，不好使啊？”
“那，那倒也不是。”
白月嫦想了想，还是去给王小六儿拿瓶水过来，王小六儿伸手接了，拧开瓶盖儿，喝了一口，然后吧嗒吧嗒嘴，轻声说道，“你说你这一天天的，好歹也是个世家大小姐，身份地位，都堪称显赫！你就不能注意点儿自己的言行举止啊？你看你，一天天的！”
白月嫦噗嗤一笑，“那我不就跟你么，你看我跟别人的时候，不也挺正经的么？”
“不是，那为啥跟我这儿就不正经了呢？”
“那还用问啊，相中你了呗！”
白月嫦一挑眉，还嬉皮笑脸地，王小六儿冷哼一声，撇着嘴，“我已经是有主儿的人了，你休想得到我！”
“那可不一定！”
白月嫦咯咯笑，“你不会以为，你真搞得定白胜簪吧？我跟你说，她呀，就是图新鲜，想玩玩儿，加上你对她来说，确实还有点儿利用价值，所以她才成天跟你腻在一起。等将来，那股新鲜劲儿过去了，说踹了你，她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你信不信？”
王小六儿微微一笑，“你很懂嘛！”
“那当然！我还不了解她？”
白月嫦坐在王小六儿旁边的沙发扶手上，抱着肩膀，然后用胳膊肘了他一下，“白胜簪号称女帝，女人中的皇帝，是皇帝，总得有个三妻四妾什么的！即便在过去那个年代，那思想观念那么保守啥的，当年，武则天在位的时候，养过的小白脸儿什么的，摆在明面儿上的也有十几个！我看白胜簪将来，也少不了！以你的性格，你能容得下那些人？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你比她强啊？”
王小六儿斜睨着白月嫦，“我看你，也比她强不到哪儿去吧！”
白月嫦一愣，紧跟着抿嘴笑，“你觉得，我也差不多么？”
“估计，大差不差。”
王小六儿坐在一边儿，“从你上次跟我说你堂姐那事儿，我就大概能猜出来。”
“我堂姐要找你借种那事儿啊？”
“是呗。”
王小六儿伸直了两条腿，“就这种事儿，一般人家，干不出来。能有这种想法，本身就很奇怪。”
“我堂姐夫，是上门女婿！本来要他，就是用来延续香火的嘛！他自己没那个能耐，还能让我们整个家族担待他啊？没把他踹了就算不错的了！就好比你们乡下人种地，买的玉米种，放地里不出苗儿，要它干嘛？”
白月嫦说着，还翻了个大白眼儿，“本来，我们家族人丁就不多，这一耽误，不耽误事儿么！”
“哦，合着，男人在你们心里，就干这个的？”
王小六儿一脸嫌弃，“什么想法！”
“本来就是嘛！”
白月嫦一脸不屑，“要不要男人干嘛的？不是为了留个种，要他干嘛？”
“哼！”
王小六儿冷哼一声，有些不屑，然后又一扭头，“诶，你堂姐在哪儿呢？我咋没见着呢？”
“你也没答应啊！我怎么带她来见你！”
白月嫦说着，眸子一弯，“你要是答应了，我还能带来让你看看！我堂姐，可不是吹，老漂亮了！你看一眼，肯定能相中！”
王小六儿一脸坏笑，“真的假的？比你还漂亮呢？”
“怎么说呢！”
白月嫦抿着嘴，想了想，“比我有女人味儿，正儿八经，是个大美人儿！”
“那等啥呢，叫来见见啊！”
王小六儿说着，也跟着眉飞色舞起来。
白月嫦咯咯直笑，“咋的，孤单了？寂寞了？大半夜没人陪，是不是心里痒痒的？”
“你瞎说什么呢，我就是单纯地好奇而已。”
“好奇有啥用！”
白月嫦一撇嘴，“看你战绩，估计你也没那两下子！干打雷不下雨的，好不好使的，还说不定呢！”
“你去一边儿去吧！”
王小六儿特别不爱听这话，当即一撇嘴，“白胜簪没怀上，那都是有原因的！她说现在还年轻，不想要！”
“那别的呢？你搞过的，也不少吧？”
“那都不差不多么！”
王小六儿一撇嘴，“有的是自己不想要，有的是暂时不能要！那些女的，你又不是不了解，那哪有什么善茬儿啊？说到底，那一个个，心里都有自己的小算计，陪你玩玩儿，都挺乐意，可要是想一起搭伙儿过日子，扭头就跑了。”
白月嫦在一边儿贼笑着，“诶，我八卦一下，你是不是，跟好多女的，都好过？”
“这怎么说呢！”
王小六儿一撇嘴，“这么隐私的事儿，不好问吧？”
“跟我你还来这个啊！我不知道你什么玩意儿怎的？”
白月嫦说着，笑嘻嘻地挑了挑眉毛，“我听说，这个那个的，都跟你有点儿事儿，真的假的？你给我讲讲呗！”
“讲什么！”
“先讲讲你初恋！”
白月嫦看起来特别兴奋，眼里直放光，“讲讲，讲讲！”
“我初恋。”
王小六儿一脸苦相，想了想，“这也不好定义吧，怎么算初恋呢？”
“就你第一次给了谁呗！”
白月嫦的眉毛像是会跳舞似的上下跳动。
王小六儿见状，笑眯眯地，估计是想起陈璐了，“那应该，算是我们村子里一个小姑娘，比我能稍微大点，是个大学生，小时候我们俩见面就打架，后来我帮了她一个小忙，我俩就好上了。”
“睡了？”
“嗯。”
王小六儿点了点头。
白月嫦眨巴眨巴眼睛，“那她现在干嘛呢？”
“我太了解，听说，是离婚了以后，找了一个，找了一个以后，又要离。”
“啊？”
白月嫦挺纳闷儿，“你跟别人了？”
“是呗。”
王小六儿靠在一边，“那时候挺突然的，我有点儿接受不了，不过，现在想想，算是人生一大幸事，得亏当初，她没选我，要不然，还挺麻烦。”
“她不是个好女人？”
“也不能这么说吧，就是，有些事情做的，我始终觉得不太合适，也就这样。”
王小六儿说完了，笑了笑，“反正，我不喜欢。”
“不是。”
白月嫦好像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你们俩当初好上了，她把你踢了？”
“好了一段儿，前后也没几天，然后，市里一个小领导家的公子就上门了，她就跟人结婚去了。那边儿条件好一些，我当时呢，也没什么钱，人往高处走嘛，心里还挺难受，但也认了。毕竟人家自己选的嘛。”
“那你俩就彻底不联系了？”
“她倒是联系我，但是，我不太想联系她。”
王小六儿挠挠脸，“人家要是没结婚，怎么都好说，都结婚了，成了别人的老婆了，你再这样那样的，不好吧？那不真成那什么了么！”
王小六儿说完，一撇嘴，“万般都是命，半点不由人，有些事儿，就这么个道理。”
白月嫦很诧异的样子，“我还以为，是个风流韵事，没想到，是个悲剧。”
“哈哈，也不算啦！”
王小六儿一龇牙，笑了起来，“诶，说起这个，你的事儿我还不太了解呢，你讲讲你自己呗？”
白月嫦一愣，“讲我什么？”
“讲讲你的过去，你轰轰烈烈的恋爱史。”
“嗤。”
白月嫦一撇嘴，“那可太丰富了，几天几夜讲不完！”
“呀！那么花花呢！”
王小六儿吃瓜群众的表情，“那就筛选一下，就讲讲，那些一起打过滚儿的！”
“不是，你是傻子吧？”
白月嫦笑得合不拢嘴，“这种事儿，这么私密，能跟你讲么？多影响我形象！”
“还有偶像包袱呢？”
王小六儿笑嘻嘻地看着她，“没事儿，我不跟别人说！”
“拉倒吧！”
白月嫦白了他一眼，“其实，我的感情经历，特别简单！一共我就喜欢过两个人！一个是我大学时候的同学，我相中他了，他也相中我了，我俩当时基本上确立了恋爱关系了，结果，眼瞅着成一半儿了，黄了。”
王小六儿挺纳闷儿，“怎么黄的？”
“我发现，那个男的，看着挺老实的，背后玩的，挺花啊！”
“咋的，脚踩两只船了？”
“岂止啊！”
白月嫦一脸嫌弃，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那时候，我俩不算是差不多好上了么，有的时候，我约会出来一起玩儿什么的，他当时，是个学生干部，挺优秀的，老说自己有事儿有事儿。有一次大晚上的，还说有事儿，我就纳闷儿，到底什么事儿？我一打听，说是当时我们学校有个女辅导员，新来的，找他们开会呢。开会就开会呗，别人都出来了，他没出来，我就觉得不对劲儿。我就想去看看，结果办公室没人。我就纳闷儿，给他打电话，结果电话响了，人加给挂了，可你要知道，姐姐我，是一般人么？”
白月嫦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像咱们这种有修行的人，眼耳口鼻，都不是寻常人能比的，我听见铃声那一刻，就大体上判断了当时那个铃声的方位，我也没声张，就蹑手蹑脚地循着声音的方向就找过去了。找到地方的时候，发现，是个档案室，存资料的那种地方。我趴门缝儿往里一看，好家伙，那女的趴桌子上，正撅着，那俩人儿估摸着也没寻思能有人在外面，搞的可来劲儿了！”
王小六儿一歪身子，幸灾乐祸的表情，“人俩好上了！”
“啊！”
白月嫦一撇嘴，“她要是个小姑娘，也就算了！关键是个有夫之妇！碍于颜面，我也没戳破他们，后来就跟他和平分手了。”
“那人现在还好么？”
“也不太好吧。”
白月嫦继续撇嘴，“当时分手的时候，他挺不乐意，问我为什么，我也没回答他，他以为我跟别人好上了，还挺生气嘛！我也没搭理他！后来，几个月以后吧，就出事儿了，他和那个女老师的事儿，让女人的老公知道了，事儿闹得挺大，挺凶，后来女的迫于压力辞职了，不过，好像最后没离婚。”
“那男的呢？”
“男的进去了，判了，最后没能毕业，应该混的也不怎么样。”
王小六儿挺纳闷儿，“为什么进去的？”
白月嫦噗嗤一笑，“难道你不好奇么，那女的，的老公，怎么知道的这个事儿？”
“啊，是啊！”
王小六儿点点头，“怎么知道的？”
白月嫦噗嗤一笑，然后用手挡在嘴边，在王小六儿耳畔小声说，“那男的，挺不是个东西，不是把女的搞了么？出去以后，四处显摆，就说自己牛逼，把学院里最漂亮的女老师给拿下了。那女老师，长得确实挺漂亮，男同学不少都暗恋她，听他这么一说，就觉得他吹牛，他也不是个玩意儿，被说急眼了，偷摸录个视频，跟别人炫耀不说，有一天不知道怎么想的，传一个那种小网站上去了。结果没想到，那个女老师的老公，是那个网站的高级会员，看人发个帖子，师生恋那种，跑去吃瓜了，一开始以为对方吹牛逼，一个劲儿让他发照片发视频，听说为了让他拍视频，还打赏了一百多块钱，结果男的架不住大家吹捧他，真就传个视频！”
王小六儿一歪身子，“露脸那种？”
“那倒没有！”
白月嫦咯咯笑，“没露脸，但是，男的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儿，怎么看都感觉像自己老婆！结果那男的来了突击检查，一下就把他俩给摁住了！那女人的老公一看，这还得了，就上去要揍那小子，那小子被打急眼了，就还手了，结果没想到，失手，把男的给打坏了。”
“把人老婆睡了还把人打了？”
“啊！”
白月嫦幸灾乐祸的表情，“幸亏我看透他了，正经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王小六儿一咧嘴，可寻思寻思，又坏笑起来，“诶，那你俩好的时候，他没拍点照片啊，小视频什么的？”
白月嫦在一边儿抿嘴笑，闻听此言，微微地挑起眉毛，“怎么着，你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