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在纸上写下七八个药名递给陆薄言，顺便解释道：“按一比一的比例，每隔两天输一次，这是顾小姐以前写给我的药方。”
“要输多久？”陆薄言只是低头看了眼上面的药名，便抬眸紧盯着吴医生的神色。
似是非要从他脸上看出什么。
吴医生虽然害怕眼前男子森冷的眼眸，却还是壮着胆子与他对视，朝他摇了摇头，“不知道，我认识顾小姐的一年，她每隔两天都会来。”
“不知道病状？”陆薄言阴沉着眸子。
心口微微泛痛。
吴医生再次摇头。
这些不是他该知道的，上头也只是安排他无条件服从顾小姐。
“林杰”陆薄言阴沉着嗓音，“送吴医生回去。”
“是”
病房再次剩下三人，安静的只有空调运行的声音，窗外的光线也从凉爽转成炙热。
墨瑾从陆薄言手中抽出药方。
眸子猛地一缩，几分钟过后，他再次测量顾汐的脉搏。
又过了几分钟，他才微微掀眸，一副难以言说的表情，“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想先听哪一个？”
“都不想听。”陆薄言冷淡拒绝。
墨瑾拿着药方意味深长地看着陆薄言，漫不经心地开口，“哎……可惜了小嫂子，以前拼死地救某人，现在某人连关于救命恩人的消息都不想听，倒不如送小嫂子回家得了。”
陆薄言身体一僵，不敢置信地看着墨瑾，又垂眸盯着小女人的脸看，经他这么一提醒，小女人的轮廓和记忆中小女孩的轮廓非常相似。
一段尘封的记忆逐渐涌入脑海。
十岁的小女孩推着十七岁的少年让他快跑，少年浑身的伤，最后还是被那些人抓住了，小女孩突然冲到少年面前替他挡下了那致命的一刀。
随后那些人似乎害怕了，同时救少年的人赶来了，那些人不甘心，远远的将一支药剂朝少年的方向射去，最后还是被小女孩挡住了。
小女孩被她的家人带走了，留下地上的一摊血和一个针管，地上的血没有一滴是少年的，小女孩走后少年拿着针管也走了。
她说她以后会来找他，但他没当回事，当时被人追杀，父母被人杀害，为了变强他每天的训练量非常多，有时候能一整天不睡觉，小女孩也就慢慢从他记忆退出。
偶尔能想起小女孩眨着清澈的大眼睛，跟在他屁后喊他‘大哥哥’死皮赖脸地赖在他身上，非要他抱着，他还记得他的初吻就是被小女孩夺走的。
陆薄言联想起她那天喊的‘大哥哥’，所以她是来找他的。
这个想法令陆薄言心中窃喜。
不，是狂喜！！
“别高兴太早，坏消息我还没说。”墨瑾看他一脸忍不住的笑意，心里就不舒服。
果不其然，下一秒俊脸上百年一见的笑容瞬间瓦解。
病房内，这一刻是安静的。
墨瑾很识相地没在说话，转身带着药方离开病房。
陆薄言轻轻抚上那张冰冷的小脸，深邃的瞳孔是满满的心疼还有歉意。
“对不起……汐儿，我竟然把你忘了，以后就由我来照顾你，保护你，好不好？”
她现在所承受的，应该是他的。
陆薄言薄凉的唇角掀起浅淡的弧度，不由地握紧她柔软细腻的手，“不说话就当你答应了，以后你不可以离开我，我也不会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