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飞赶忙问:“什么主意?”
侯崇文目视甄建,满面期待道:“能说来听听吗?”
甄建微微一笑,起身缓缓踱步,道:“这些贪官污吏作孽太多,浑身都是漏洞,虽然他们掩藏的很好,倘若用心去查,还是能揪住他们的把柄的,丐帮打探消息的能力,果然不错。”
“你的意思……”侯崇文若有所思问道,“是要抓住姚福平的把柄,『逼』他放了李云吗?”
“不不不。”甄建摇头笑道,“怎么可能这么简单,我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要弄死他。”
侯崇文闻言瞪眼惊呼:“你要弄死他?”
“对。”甄建晃了晃手中的资料,冷冷道,“这里的罪名,已经足以让他倒台了,只要他倒台,他手底下的案子必定会全部重审,自然也就可以还李云一个清白了。”
李飞闻言双眼放光,激动道:“好,弄死这个贪官!”
“可是……”侯崇文蹙眉道,“他可是堂堂杭州府尹,而且我听说他的靠山是秦桓,你想要扳倒他,只怕没那么容易。”
甄建很有信心道:“只要方法用得对,扳倒他不是什么难事,给我一个支点,我能撬起地球!”
“什么是地球?”侯崇文和李飞异口同声问。
甄建道:“就是一个非常大非常重的球,重逾泰山。”
“世上有这么大的球?”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嘛。”
“你到底想怎么扳倒姚福平?”
“想弄倒一个官员,如果无法从他本人下手,那就可以从他的儿子或者女人下手,很显然,他的儿子是最大的漏洞,这个可就需要祁王帮忙了……”
甄建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前世的时候经常看到网上查贪腐的新闻,很多大老虎落马,都是因为女人和儿子而东窗事发,“我爸是李刚”这句话在未来世界可是流行了很多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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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甄建和祁王穿着短衫劲装,带着张安张牟,来到了桐庐县,据丐帮提供消息说,姚福平的儿子姚天赐最喜欢在桐庐县厮混,因为杭州毕竟是天子脚下,权贵众多,姚福平不许他儿子在杭州厮混,以免冲撞了什么朝中权贵,那可就闯祸了,姚天赐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平常都是在桐庐县玩,这里就是他的地盘,在桐庐县,他可是横着走,甄建带祁王来这里,就是为了寻找姚天赐,从这货身上找支点,撬起姚福平这头大老虎。
甄建和祁王坐在馨香楼(酒楼)二楼靠窗的位置,祁王时不时地朝外张望,显得有点紧张,又很期待。
“甄建,那个姚天赐真的会来吗?”祁王略显紧张地问。
“应该会来。”甄建道,“他三天中要有两天来桐庐县,昨天没来,今天应该回来,每次都会从这里路过。”
“哦……”祁王若有所思地点头,从窗口看向楼下街道上的张安,道,“你说让张安故意被他的马撞,会不会出事?”
“不会的,放心吧殿下。”甄建淡笑安慰道,“张安武艺高强,他会掌握分寸的,到时候你一定要态度强硬,激怒他,然后产生冲突,那姚天赐没什么脑子,很好激怒的。”
“嗯。”祁王道,“若是他敢打我,他就完了,我回去告诉父皇。”
甄建笑了笑,眼光瞥向斜对面天香茶楼的二楼,从窗口看到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御史台的御史大夫-廖延,御史台大夫,有权弹劾朝中一切权贵以及大臣。
廖延就是甄建安排的杀手锏,如果说姚天赐是支点,祁王是撬杠,那么廖延就是压撬杠的人,而甄建,是上帝视角,妥妥地安排着这一切。
“哒哒哒……哒哒哒……”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甄建赶忙将脑袋探出窗外,发现是姚天赐带着七八个护院在街道上纵马疾驰,朝这边行来,所过之处,行人远远地便提前避让,很显然,姚天赐不是第一次在街上策马了。
“来了!”甄建惊喜叫了声,朝楼下的张安使了个眼神,张安点了点头,算准姚天赐过来的速度,开始低头过街,似乎在想事情。
“闪开!”看到张安在不紧不慢地横穿街道,姚天赐喝叫起来。
张安仿佛没听见,继续横穿街道,而且他居然在街道中间停了下来。
姚天赐努力拉缰绳,可惜太晚了,根本勒不住,马朝张安撞去。
张安也发现了他们,仿佛吓傻了,一脸惊恐地望着迎面疾驰而来的几匹马。
“混蛋,闪开!”姚天赐气急大叫,伴随着这声大叫,张安直接被马撞飞,落地之后滑出一丈多远,周围所有的人都看傻了。
张安也是很拼,在马撞到自己的瞬间,用双手推马的胸前,卸去撞击之力,之所以飞这么远,其实是他自己用手推的,落地之前,他双脚先着地,然后双手撑地,看起来像是跌趴在地,其实是四肢先落地,然后再身体贴地,动作很快,一般人无法察觉,落地后往后滑出一丈远,根本没受伤,只是手肘部位有点疼,但看起来却是摔得很重,若换做一般人,估计不死也要重伤。
姚天赐见状也吓了一跳,生怕把人给撞死了,那样事情可就麻烦了,虽然他爹能帮他压的住,但他也免不了要被他爹一顿打骂。
他刚想派人过去看看,却见张安缓缓站了起来,脚步踉跄,身上连一点血迹都没有,姚天赐终于松了一口气,既然没死,那就没事,他有底气了,狠狠瞪了张安一眼,喝骂道:“没长眼睛么,看到马来了也不躲,这次算你命大!”
楼上的祁王这时忽然指着姚天赐大骂:“你没长眼睛吗,街上这么多人,你还敢策马疾驰!”
姚天赐闻言蹙眉转头,看到了二楼的祁王,发现只是一个十二岁模样的小孩,顿时皱眉冷喝道:“小杂种,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跟我叫唤!”
甄建闻言在旁乐开了花,这声“小杂种”骂得好啊,皇上知道后不剁了你脑袋我跟你姓。
“你骂谁小杂种呢!”祁王指着姚天赐,瞪眼怒喝,他是真的生气了,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骂过他,也确实,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骂他小杂种,十八个脑袋也不够砍啊。
“骂你呢,小杂种!”姚天赐冷笑又骂了一声。
对面茶楼二楼的廖延冷冷地对桌对面的人说道:“记下,姚福平的儿子姚天赐骂祁王小杂种,两遍。”
桌对面那人赶忙手持『毛』笔在纸上唰唰唰地记录。
“你待那别跑!”祁王指着姚天赐,瞪眼大喝道,“我下来找你算账!”
姚天赐闻言冷笑:“好啊,你下来啊,你不下来我就上去!”
祁王带着张牟快速下楼,走出酒楼,来到姚天赐的马前,指着姚天赐,怒声大喝:“下来,你给我下马来!”
姚天赐见祁王身上衣衫不算多华贵,料定祁王不是什么官宦权贵之子,翻身下马,冷笑道:“我下来了,你待如何?”
其他的那些爪牙也纷纷下马,簇拥在他身后。
祁王道:“你在街上策马疾驰,撞了我的家奴,一声致歉之语都没有,还敢出口骂人,你有没有家教!”
姚天赐闻言皱眉冷哼:“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说我没家教!”
张牟这时上前道:“你又算什么东西,敢跟我们家少爷如此说话,我劝你赶紧道歉,莫要自误!”
“哟,还少爷?”姚天赐冷笑看了看祁王,道,“不会是哪个商户家的傻小子吧,也敢自称少爷!”
祁王或许没什么演戏的天赋,但他现在不是演戏,他是真的愤怒,指着姚天赐,道:“快点道歉,不然你今天别想走!”
“就凭你们也想拦住本少爷!”姚天赐不屑冷哼,“劝你们乖乖闪开,否则后果自负!”
张牟这时皱眉高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撞了人还如此张狂,蛮不讲理,还有王法吗!”
“王法?”姚天赐嘿笑道,“你跟我谈王法,在这桐庐县,我就是王法,我还没怪你们吓着我的宝马了呢。”
姚天赐在桐庐县混迹快四年了,还真的是横行霸道,没遇上过什么对头,毕竟桐庐县也在他爹的管辖之下,出了什么事,自然有桐庐县令替他兜着,县令兜不住,还有他爹呢,而朝中权贵们的富二代也不屑来桐庐县里招摇过市,也只有姚天赐这种高不成低不就的二世祖才会来桐庐县耀武扬威。
茶楼的二楼,廖延冷哼一声,满面阴沉道:“记下,全部记下。”
“是。”对面那人奋笔疾书,把姚天赐所说的所有话全部记录了下来。
“你……”祁王气得浑身发颤,高声大叫,“你简直混账,目无法纪,我定要我父……父亲斩了你!”
“斩我?”姚天赐冷笑道,“你以为你爹是谁?说斩我就斩我?玉皇大帝么!”
“我爹是皇帝!”祁王终于忍不住,大叫起来。虽然甄建让他不要暴『露』身份,但他实在气得忍不住了。
甄建也觉得足够了,光是姚天赐之前的话,已经足够弄倒他们父子了。
谁知姚天赐和他的爪牙们闻言尽都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很张狂,毕竟祁王看起来太小了,就像个小孩,满脸稚气,这样的孩子说自己父亲是皇帝,谁会信。
“小子!你爹若是皇帝,那老子就是太上皇!”姚天赐趾高气扬地望着祁王。
茶楼二楼传来廖延森冷的声音:“记下,姚福平之子声称自己是太上皇。”
甄建则一脸『奸』笑地望着楼下的姚天赐,开怀自语:“好啊,这声太上皇说得好呀,姚福平,有这么一个好儿子,恐怕你想死都不会死得那么轻松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