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救护车的声音在楼下响起。
医生上来做出了初步的检查,表示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艾娅被送上了救护车。
看着救护车离开,小麻的情绪还是不稳定,他质问顾凯。
“你说过,你选择的是徐医生。为什么是她?你告诉我,为什么是她?”
这个时候,需要解释吗?有必要解释吗?
顾凯没有理会小麻,转身上了车。
是的,在最后的关头,他的确选择的是徐非非。
章医生说的对,艾娅只是自己少年时期的一个梦。
这么多年,艾娅还活着,肖海已经把她当成了另一个苏小微。
所以肖海是不会伤害艾娅的。
当到达这所房子,那个叫阿珍的姑娘来开了门的时候。
顾凯立刻明白了,自己被肖海耍了。
无论自己最后选择谁,他给出的地址都只能是艾娅。
车子在回城的路上急驰。
手机来电声拼命地响,是老章打来的。
按掉,他再打,按掉,他再打。
索性关了机。
接了能说什么,只不过是无端的指责,自己做到从心就oK了,无需解释。
城北分局审讯室。
当肖海再一次见到顾凯的时候,他笑了,笑得特别刺眼。
“怎么样,见到了你想念这么多年的青梅竹马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顾凯两眼发直,上前揪了肖海的脖领子。
“徐非非在哪里?”
“顾警官,游戏就是游戏,咱们得遵守游戏规则。”
“谁他妈的跟你玩游戏了,这都是你单方面的规则。
你他妈就是一个魔鬼,非非她有什么错,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是啊,她没有错,错的是你不是吗?顾警官,看来我赌对了。
你越是这样,我越是高兴。
因为你们曾经剥夺了我生命当中最重要的东西。
现在,咱们换过来了。
我也要体验剥夺你生命当中最重要的东西,我也要让你体验失去的感受。”
顾凯的愤怒值已经达到了顶峰。
“我再问你一次,徐非非在哪里?”
这家伙还是继续不要脸。
“我好怕喔,顾警官。你要知道,这是在警察局。”
就在顾凯的愤怒值达到了顶峰的时候,是被马局让人给硬架出去的。
凌晨三点。
肖海还是什么不肯说,15分钟之后,他无端晕过去了。
120救护车把他送进了医院。
顾凯不甘心,开车去了铁路宾馆。
铁路宾馆前面的烧烤摊一如往常地热闹,铁路宾馆的监控当中显示。
肖海是在17日去昆市之前,将徐非非带到这里的。
监控当中显示,肖海来的时候,推的就是昆城警方反馈回来的那个行李箱。
他在前台订了三楼最里面的一间套房,一次性付了一个星期的房费,并且跟前台说不需要打扰。
至于他用费诚的身份订了房间,是怎么身份识别过去的。
前台的小妹吱吱唔唔的,最后交待,肖海给了她五百块钱,她就让肖海蒙混过关了。
晚上8点19分。
这个时候,肖海已经被警方控制。
这个身高在180之上,戴着一顶渔夫帽,一个黑色口罩,一副墨镜的男人出现在宾馆的大堂。
前台的服务员在看手机,并没有注意到这个人上了电梯。
五分钟之后,男人从电梯上下来,推着行李箱径直走出了宾馆大门。
前台服务员去上厕所去了,前台没有人。
门口有一个年过60的保安大叔,见到这个男人径直走向停在路边的一辆出租车,把行李箱放在了后备厢。
三楼靠最里面的一间套房。
前台服务员说,警方来的时候,他们还不知道客人已经走了。
打开房门的时候,里面很干净,只是在床上有人躺过的痕迹。
在房间的垃圾桶里发现了东莨菪碱的包装,肖海是对徐非非用了东莨菪碱的药物。
在手机里查了这种药物,发现稍用过量就是致命,内心越发的难受。
从宾馆出来的时候,老许从医院传来消息。
“顾队,医生说肖海肝癌晚期,活不了几天了。”
怪不得这孙子自投罗网,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没有多少天活头了,死之前还要掀一番风浪。
老张忙活了一晚上,也没有什么收获。
他说:“当时经过铁路宾馆门前有好几辆车,查了一晚上,最后终于找到了嫌疑人乘坐的出租车,出租车司机说,嫌疑人最后下车的地方,是在郊区莲花山脚下的路口。
那个地方,顾队,还记得吧?就是宋江一案,我们去过的。
我们现在正在附近走访,但很困难,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结束老张的通话,章医生的电话打进来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以为他会大发雷霆的,但是没有。
“徐非非在哪里?”
“我不知道。”
“你为什么不选她?”
“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妈的,你说跟我有没有关系?顾凯,你还是个人吗?”
“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有本事自己找去。”
是啊,一晚上本来就够乱了。
他凭什么?
一个心理医生,他凭什么来质问自己?
他凭什么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质问自己。
哪怕自己最终就是选择的徐非非,凭什么要让他知道?
他妈的他是谁?
直接挂了电话。
车子在城市的道路上疾驰。
赵胜男打来了电话。
“顾队,医生给艾娅做了全面检查,在她的体内检测到了东莨菪碱和哌替啶。
目前生命特征平稳,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就可以恢复健康。”
车子驶上了跨海大桥。
本以为找到了艾娅,自己将是莫大的欣喜。
原来并不是那样,找到她只是自己从少年时期的执念而已。
当她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并没有激动的感觉。
相反,有一丢丢失望,为什么不是徐非非呢?
车子在跨海大桥上急驰,油门已经轰到了底,车身都快飘起来了。
徐非非的一张脸在眼前由生动渐渐变得十分模糊。
一刹那之间,自己居然连她的样子也拼凑不起来了。
手机来电的铃声打破了慌乱的思绪。
是老许打来的。
“顾队,肖海执意要出院,他说他不想闻到医院的消毒水,感觉在跟死神约会一样,马局让我问你的意思。”
顾凯有一种想哭的愤怒。
“我的意思很重要吗?”
“马局说如果你拿不出意见,就把肖海拉回局里,继续审。
哪怕是挂着水也要给审出个子丑寅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