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非非轻笑两声。
“你对一个从事特殊行业的女人动了情?”
“也许吧!她身上有一种特殊的味道,令人着迷。”
“让我猜一猜,她身上应该有你妈妈的味道吧?”
他脸色一变。
“徐非非,我给你脸了。”
徐非非在内心一笑,找到他的弱点了。
他拿了桌上的烟转身又开门出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徐非非以为他已经走了,正准备动手自救的时候。
他又推门进来了。
“现在是什么时候?”
“还有一个小时天就亮了,你可以睡一觉。”
“被关这个不见天日的小屋里,什么时候睡都一样。”
“随你便,我需要休息。”
他坐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徐非非注意到,他那件黑色的上衣口袋里鼓鼓囊囊的,像装着一部手机的样子。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应该睡着了,胸前一上一下地起伏着。
心都跳到嗓子眼上了。
到底要不要冒险去摸手机?
心里默念了好多下。
他双手因为熟睡而垂了下来。
徐非非开始努力,好在,自己的身体柔软度还可以,将双手从背后穿过双脚挪到了前面。
这胶带缠得可真紧,用嘴撕都撕不开。
得,放弃了。
“嘿,你睡着了吗?”
他没有反应,嘴角稍许地扯动了一下。
就在她下了床准备实施行动的时候,内心大骇。
差点着了他的道。
复又缩回了床上,将花被子盖上。
刚闭上眼睛,只听见他偷笑的声音。
“哼哼哼,徐非非,你比我想象中的要聪明。”
“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手机来。
“其实刚才你有机会拿手机的,可惜你没有把握住机会。”
“我没那么傻。”
他起身站在窗前,看着那扇原本就没有的窗户,不知道在想什么?
“叶芯,你该不会不知道她的名字吧?”
“我知道。”
“你是什么时候注意到她是一个卖货主播的?”
“纯属偶然。”
“她和你的那个她有什么相似之处?”
“她有一双漂亮的眼睛,看着那双眼睛我心里就不舒服。”
“李佳呢?”
“当她来应聘店员的时候,我第一眼就知道,她又是我的目标了。
她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太像了。”
“除了这几个受害者之外,还有别的人吗?”
他不说话。
“这些受害者到底是跟她有相似的地方?还是跟你母亲有相似的地方。”
徐非非在试探。
果然,他又怒了。
将桌子上那瓶水粗暴地拿起来,猛地给她灌了一大半瓶下去。
“徐非非,不能因为你聪明,你就敢为所欲为。”
他转身打开门走了。
徐非非听见门外有金属的声音,好像是链条的声音。
看来,这门锁是挺结实的。
昏昏沉沉的,不知道睡了多久。
醒来的时候,浑身上下酸痛不已,一种前所未有的饥饿感席卷全身。
看来这一次睡得够久了。
灯开着,那个人不在。
她开始尝试解开缠在手上的胶带。
先是在床的边缘摩擦,弄了半天,毫无进展。
环顾了整个方间,靠墙有那个老式的衣柜边缘的棱角分明。
或许有用。
果然,就在手快解开的时候,那个柜子经不起这么一番折腾,从墙中间移到了墙角处。
然后,一个门洞出现在眼前。
借着光亮,又是一个房间。
从门洞进去,靠近门洞处有一个电源开关。
灯打开来,这个房间相对宽敞许多。
还是没有窗户。
几尊铜像倒在地上。
原来这就是海边被换下来的铜像,房间里有一些没用完的水泥。
还有半尊初具模型的雕像,说是半尊,就是一尊雕像被中间劈开的了样子。
中间是中空的。
徐非非明白了,中间这空的位置是用来装人的。
看来,谢长林就是在这个工作室里将那些受害者一个一个封进雕塑里的。
遗憾的是,这里显然被谢长林给清理过了。
雕塑用的工具,和水泥的工具,统统都没有。
只有靠墙处一排铁做的长条型工作台面。
果然是一个心思缜密的凶手。
从工作室出来之后,她又将柜子移回了原来的位置。
谢长林好长时间没有回来,这其间,徐非非做出很多努力。
撞门,摇门,敲墙。
各种努力都无济于事。
谢长林再一次回来的时候,徐非非不知道睡了多久。
他又带回来了麻辣烫和黑森林蛋糕。
看到徐非非手脚上的胶带都被去除了。
他并没有生气。
“你倒是可以,这下可以自己吃东西了。”
徐非非担心李佳。
“你没有把李佳怎么样吧?”
“你应该关心的是你自己。”
他转身站在柜子跟前,慢慢地移开了柜子。
“你进去过了。”
“我不知道那里还有个房间。”
他嘿嘿一笑。
“徐非非,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都知道。”
“你装了监控?”
“是的,我装了。”
他倒是大方的承认。
他这一次并没有呆多久,徐非非吃完之后,他将垃圾收了,转身就出了门。
房间不大,监控到底装在哪里的呢?
坐在床上,开始观察。
沙发上,窗户上,墙上的插座?
时间对于徐非非来说,完全没有概念。
谢长林这一次回来,坐在沙发上,没有要走的意思,靠在沙发,似乎很疲累,半闭着眼睛。
“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
“晚上11点。”
“几号?”
“29号,还有一天就是大年三十了。徐非非,你希望你的生命终结在新年有前一天呢,还是新年到来的第一天?”
“对于我来说,哪一天都一样。”
“李佳应该不在了吧?”
“你猜的?”
“你鞋上有水泥的痕迹,手指甲也没有前几天干净。
你身上有一股血腥的味道。
她现在应该已经是一尊雕塑了吧?”
他不否认也没有承认。
“你觉得这个世界有天生的坏种吗?”
“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我就是对你好奇,你到底是天生的还是后天的。”
“你觉得呢?”
“我还是相信人之初性本善,我猜你之所以变成这样,应该跟你的母亲有关。”
“别跟我提她。”
徐非非换了话题。
“11点多了,年关了,外面的天气应该很冷了。”
他将外套紧了紧:“是啊,这两天真是反常,鹭岛的冬天还没有这么冷过,真他妈的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