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亮轻轻地打开院门,让田文燕出去。他把院门关好插上,又跃过院墙来到外面。逃脱了凶神之手,兄妹俩轻松许多,悄悄地离开伤心地。
怎样才能逃出魏府呀?魏府院墙太高,徐亮无法帮助文燕妹妹爬上去,只能另想办法。他暗自叹息,又为怎样才能走出魏府大门费尽心机。
兄妹俩顺利地来到大门附近,除了门房还有亮光,别处的房间已经熄灯。灯光中,有一个人影在晃动,是在此值更的人。
时间紧迫,徐亮一时无法可想,只能硬闯了。他见附近没有人,便带领田文燕来到房门前。他推开值守的房门,见是一个中年男子,招呼道:“叔叔,你好!”
“你是谁呀,我不认识你呀?你们怎么会在魏府呢?”
“我是戏班子的,是个打杂的。魏老爷要留下这位演花旦的姐姐,我便在此等候。她已经服侍完了,老爷让我们回去,请打开院门吧。”
“怎么这么早就走了,总该到天亮吧?你们等一等,咱们去老爷那里问一问,说不定还要留下她呢。”
徐亮吓得身心一紧,要是知道戏班的女子还在魏家才屋内,真就暴雷了。他眉头微皱心生不满,此人真是多事,为主子想的还挺周到,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呀?
徐亮不能让他去见魏家才,急忙阻止:“叔叔,这位姐姐走后,老爷已经和夫人在一起了,你去打扰就不怕被呵斥吗?”
这还真难办,搅扰了老爷和夫人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黑夜之时,他还是不敢放人出去,想了想有办法了:“这样吧,咱们去问问管家,他要是答应,你们就可以走了。他要是不同意,就只能等到天亮。”
徐亮不能让他去问管家,否则必定出事。那家伙即使没有见过文燕妹妹,如果贪恋美色,也会把妹妹留下来,不是更添乱嘛。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他只能用这最实在的办法了。
“叔叔,不就是开门关门的事嘛,举手之劳,何必去麻烦管家呢,也影响人家休息。姐姐太累了,想早点儿回去睡觉,这二钱银子收下吧,明天买点儿酒菜,美美地吃一顿。”徐亮有些紧张,也很担心,不知道能不能买得“鬼推磨”。
值更的人看着银子,眉开眼笑:“小兄弟,让你破费了。好吧,我这就开门让你们出去,天黑了,路上要多留神。”
徐亮舒了一口气,有钱能使鬼推磨,还真是不假。二钱银子是很大的开销,他尽管不舍,也不得不花费。还好,这银子是魏仕禄的,花在魏府也是用得其所。
徐亮和田文燕终于逃出魏府,身心一阵轻松。他望着繁星闪烁的夜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立刻和文燕妹妹向东门走去。兄妹俩心情大好,又觉得饥饿难耐,边走边吃。
徐亮想起一次次险情,既后怕又感慨。
昨天,他进入城里,正不知道兴风虎住在何处,竟然来到面前;他为无法进入魏府发愁,哪知戏班子来了,才有机可趁;他为无处躲避焦急,没想到西厢房里有地下室,让兄妹俩躲过白天……
从结果看,他还应该感谢魏府的小夫人,要不是她的魅力缠住兴风虎,兄妹俩也逃不出魏府,后果不敢想。
这是苍天的眷顾,也是兄妹俩命该如此,可喜可贺。
徐亮和田文燕身心轻松,沿街而行。他们来到东城门又傻眼了,大门紧闭,已经出不去了。
这可怎么办呀?漫漫长夜可怎么度过呀?兴风虎要是发现文燕失踪,会不会寻找妹妹呀?
兄妹俩不知道,也很担心,想出城是不可能了。
徐亮不由得想起客店店主的话语,默默地叹息。他要是有兴风虎那种高深的本领,能纵身而起跃出城墙,那该多好呀。可惜,他才是灵武五级境界,哪有这种本领,只能做梦了。
这里可不是魏府大门,不要再想用银子买得“鬼推磨”。兄妹俩无处可去,只好找客店住下来,等到天亮再出城。他们沿路而行,见到一家客店便停下来。
徐亮刚想进去,看了看田文燕有些犯难。他要是独自一人,也没有什么犹豫的,在此住下就是了。可是,他和文燕在一起,店家必会认为是夫妻。
危难之时,被疑为夫妻也不算什么大事,将就一宿就过去了。徐亮是害怕兴风虎,那家伙要是想起文燕妹妹,去了东厢房,就会出大事。
兴风虎发现心爱的女子跑了,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要是出来寻找,很有可能搜查各家客店。他得知兄妹俩是深夜之时住进来的,必定怀疑,恐怕难逃其手。
田文燕见徐亮哥哥停在客店门外没有动,不知为何:“哥哥,你想什么呢?是不是忘记什么东西了?要是无关紧要就不要管了,不能再回魏府,太危险了。”
徐亮摇了摇头,把自己担心的事情告诉她。田文燕又紧张起来,害怕兴风虎追到这里。
他们不能在露天地里苦熬一夜,也不安全,总是要住下来的。徐亮思来想去,有了一个不得已的想法。
他不能独自决断,要听听文燕的意见:“妹妹,我想独自进去订客房,这样不会让店家有什么想法。”
田文燕一听愣住了:“哥哥,我怎么办呀?这黑天半夜,我一个人还不吓死了,要是遇到人又难保不出事。”
徐亮面露苦笑:“妹妹,哥哥哪能丢下你不管呢。我是说,先把客房订下来,之后你再悄悄地从窗户进入房间。这样,店家就不会怀疑屋内有两个人。兴风虎要是找到这里,也不会怀疑屋里还有你。”
田文燕明白了,紧张的心情缓解下来。
徐亮还是觉得不妥,不能不听听文燕妹妹的想法,还要妹妹点头才行:“妹妹,我只能订一个房间,否则店家会怀疑的。”
在地下室里只有他二人,那是特殊情况,现在不同了,已时过境迁,不能不顾及妹妹的心情。那时候,兄妹俩一心要保住性命,没有那么多顾忌,此时妹妹或许很为难,问一问还是应该的。
田文燕笑了,徐亮哥哥好像变了,在地下室里可大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