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一片嘈杂惊呼声,而礼部尚书宋潜则开始大声给众人讲述着比赛的规则,
“…..礼科分五礼,乐科分琴棋画诗,射科分射箭和投壶,御科分御马和御车,书科则比试书法,数科则以….今日第一场,考最基本的,便是五礼。”
“之后….每一科可以选自己最擅长的参加,但也可以都参加….”
听到这里,从西凉那边的队列里传出一声疑问,“每一科都要参加吗?”
这个不待宋潜回答,大顺这边的队列里小世子姜靖安就笑道,“废话,那自然是参加的越多,分数排名越靠前啊。”
先前那人就哀嚎:“….我只精于画技,那得分怎么比得过琴棋画诗都参加的人?”
姜靖安叉着腰,
“这有何难啊?你画的最好,直接拿个满分,当然比得过其他人。”反正他自己是打算靠下棋和投壶替自己多争一些分数的。
也是这个道理….西凉那人怔了怔,带着几分憧憬,但旋即哀嚎,“就算如此,万一有琴棋画诗皆精的呢?”又哀嚎,“万一有人六艺皆精的呢?”
姜靖安也是一愣,这个问题他倒是没想过......不过,他旋即看开了,“这样啊,那样的才子,得入郡主青眼,你有什么不服的?”
西凉那人再次一怔,是啊….四周响起哄堂大笑,真有那样厉害的人,谁能不服?
郎才女貌,天经地义!
既然是比试,那自然是要有负责裁决之人的。
为了公平起见,便又请了些名动天下的大儒们来负责评判,之所以说是“们”,是因为请来的大儒足足有六个,每一个都是非常严肃古板的老夫子,一看就知道非常的不好相处。
广场上的众人顿时陷入安静中。
宋潜扯着嗓子喊了声,“开始......”
五礼指的是,以祭祀之事为吉礼,丧葬之事为凶礼,军旅之事为军礼,宾客之事为宾礼,冠婚之事为嘉礼,合称五礼。
虽然动作繁琐,但比起琴棋书画这种需要日久天长浸润的技艺,是最简单基础的,只要死记硬背熟练就好,更何况世家子弟,没有不会这些的,哪怕是西凉和大周,也学的是同一套礼。
所以这第一天的比试,纯粹是热场子的送分题!
只要规规矩矩地将礼仪做完,便都能在这一科拿到满分。
而且五礼的动作是很美的,很有观赏性,年轻的男子们衣衫整洁,面容端庄,随着大乐做出对应的动作,当真是风华正茂,那几位大儒捋着胡子,也看得甚是满意。
而就在这一片整齐划一的队列中,唯有大周阵列最前方的楚晟面色一变,身子一弯,手按住了腹部,
“腹痛。”他喊道,“要出恭。”
声音未落就听得噗嗤声作响,同时臭气四溢,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嗯......这难道是......拉到裤子里了!
事情发生的太快,连楚晟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待醒过神顿时面色惨白,那旁边认真待命的美貌婢女们亦是大喊一声,不顾还在比试就忙冲了过来,手忙脚乱的扶住了楚晟。
尖叫声让无数人顿时捂着鼻子后退,而楚晟还在噗嗤个不停….他抬手掩面大喊,“快扶本王去净室。”
婢女们忙让开,几个魁梧高大的侍卫涌来,左右将楚晟架起,这时候已经是走不了路了。
一行人快速从广场上移动,台子上吩咐裁判的几位大儒,也是脸色一变,皱眉捂鼻都掩不住,那熏天的臭气。
“天......呢,大周的晟…晟王拉裤兜子里去。”姜靖安捏着鼻子说道,神情愕然。
怎么突然就….还拉到裤子,当着众人的面,真是何其尴尬。
拓跋奎视线落在地上,虽然有衣物遮挡,但地上也斑斑点点…..他忽地一阵恶心,忍不住抬手掩嘴,耳边犹听得楚晟的声音传来。
“啊,啊,快些…..”
楚晟带的那些侍卫们不敢怠慢,连规矩都顾不得,硬生生地将楚晟举过头顶,脚下快步移动向宅院去了,那一阵臭气还经久不散......
众人呆呆目送他离开,见那几位随行在一旁的婢女也是脸色难看。
其中一位忽地伸手按住后臀,然后大哭起来,夏日里薄薄的衣裙裹着的丰臀随着走动现出一片片黄色的污迹…..
更多的哭声以及噗嗤声在广场响起,整个广场充斥着臭气,恍若茅厕,剩下周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觑,这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还能是什么事?
秦玄凌掩着鼻息,不动声色地飞身掠向一边,视线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独坐高台的云羲和,这就是她说的等着看笑话?
确实很好笑哦。
——
“混账东西!”
楚晟那副温润如玉的形象,这下算是被毁了个干干净净,他捂着肚子,十分愤怒地喝道。
他们这一行人几乎十之有八九都拉肚子,迅猛之极,让他来来回回跑了十几趟净室,后来干脆裸着下半身一直坐在恭桶上,随行的大夫熬的汤药端上来他都是坐在恭桶上喝的。
好在喝了药之后,总算是勉强止住了。
他此刻已经洗过身子,又换了干净的衣衫,但他还是觉得口鼻都是臭气,自己身上的以及婢女们身上…..这让素来形象良好的他羞恼不已,更羞恼的是他适才当众拉裤子,比之上次在大顺的茅草屋里,让人瞧见他光屁股还羞耻。
远风额头冒出一层汗,道,“王爷,莫不是水土不服?”
是啊,只有他们这些人当场拉肚子,大顺和西凉那些人都好好的......
“蠢货!”楚晟冷笑,“这宅院中唯独咱们的食材是单独供的。”
这真是好无奈,远风白白挨了骂,只觉得有苦说不出,自带厨子做饭......从一开始,就是王爷的吩咐!
而且王爷一来,就将这院中最好的院子给占了,还用马占了不少好院子,既拦了大顺,又挡了西凉......这不正是诚心遭人嫉恨呢吗?
远风内心叫苦,又不敢怪王爷。
楚晟却是带着几分冷傲的戾气哼了声,“早说了,大顺和西凉没一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