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楚醉言还是一个奸诈的人。
她的眼中，有种让人读不懂的情绪。
像是一个真真切切的人一样，楚醉言在如此的官场风波、跌宕起伏之中，还能保持一定的高度。
除非她是皇帝的宠臣，否则必然会有一分铁手腕。
但今日，楚醉言貌似来源于天上，是一个被人推崇为神仙的人。
但今日，颌天现在已经成为一个邪恶的妖了。
“天哪，太子，怎么这个样子……”
顾清辞头发已经湿透了，上面沾染了一些水藻之类的东西，蹦来蹦去的水滴。
他衣衫褴褛，像是一个必死无疑的人，鞋子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身体在不停发抖，面色青白，有一种无助，在此刻倾泻而出。
现在，他就像是一个傻子一样。
流着涎水，还有一些眼泪从眼睛中淌出来，不知道是不是河水。
但是，经过这一路的跋涉，他的身体已经很趔趔趄趄了，双手双脚，已经不知道多出多少伤痕，像是一个失魂落魄的人。
亦或是一个卖炭翁，背着不存在的千钧巨石，还要在挣扎活着。
努力而勉强、卑微？
他没有任何的希望活下去。
就像是一个死人一样，他忘了自己，还对准顾若云露出一个傻笑。
“啊哈哈哈……”
声音很粗哑，就像是他已经变了。
完全成为另外一个人。
他心里却有一种隐约的感觉，眼前顾清辞，就是他的儿子。
但是，这样太不像了呀。
“他不像也是，别开玩笑了……”
他的口中，就是这一个名字，翻来覆去地念叨，让一切都成为他的舞台。
“颌天，颌天……”
这是唯一的笑容，还有泛白溃烂的指尖。
顾若云心神不衰，但今日已经被顾清辞吓了一跳。
太子啊，像是一个真人，但是他的眼中却没有任何感情，对于他来说，凛若霜晨！
简直就是奇怪的事情。
“但是颌天……她怎么可能，是一个妖呢。”
他的心中还是有些忐忑的。
不相信，不敢相信。
因为他怕自己做了什么错事。
“怎么可能！上一次，颌天的身上，爆发出那么强烈的力量，很纯净，而且救下了朕的妻子。”
为了他，颌天的心意，昭然若揭，他领了。
但他也不得不相信这一点，除非他们看到一个假的颌天。
这儿还有一个从刚才死亡边缘爬回来的人，就是楚醉言。
说得言之凿凿，将颌天大力贬低。
说明她就是一个妖？
真怕事情搞错了，然后是无法挽回的结果。
真是一片残留的情绪，但是最终，他都嫌烦了。
“这东西是不是真的，朕也不知道。还不如先回去呢。”
还有个人的谋略，还有无数震撼人心的事情。
现在，顾若云觉得时间过得实在太长，就将顾清辞和楚醉言先捎带回去。
虽然已经是狼狈不堪，但他们还有生命，这已经是最好的东西了。
将他们安顿好之后，顾若云才有些忧郁地直接翻过窗子，只奔着那一片楚醉言形容的地方而去。
据他所知，那应该是一处河堤，但是已经死了十个人，还是他最满意的十个人呢。
有十道伤口，在他们的要害处。
均分，因为他们都死了，所以每人都有一个伤口在要害处，应该是被符纸划破了。
然后符纸燃烧，或许是他们直接死亡，然后被化为乌有。
果然，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处河滩。
那是河水潺潺的地方。
刚刚貌似有几个浪头，树枝上还有一些水滴落下，没有被蒸发。
呈现一种奇怪的感觉，像是让他觉得错落有致，但他觉得，自己深陷其中。
这是怎么回事？他在纠结着。
像是一切，都成为和他形同陌路的存在。
他的眼前，却只产生了几个小小的光点。
仿佛是天经地义的，无拘地旋转着。
就像是一片的萤火虫，他观察了一会儿，就觉得一阵恶心，涌上心头。
他这才知道了些什么。
这些，是那晶莹剔透的蠕虫，它们像是在抢食什么东西，疯狂地驻扎在他们的尸体上面。
场面太血腥，而且惨不忍睹。
这样十个人的尸体，已经北欧它们那些诡异的虫群所淹没。
它们从这河中爬出，亦或是从其他的河岸闪现。
如奔赴一场盛宴，而且无怨无悔，居然是什么都不怕了。
难道--
心中多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但是，这些尸体……太恐怖了。
它们是这里的虫子，平时没有什么东西吃，今天好不容易才开开荤，当然很高兴了。
它们对任何死尸很大的兴趣？
像是饕餮之徒一样，它们的身体虽然很小，但是具体成了一股凝聚力，就再也不一样了。
无处的声音混在一起，像是在啃食他们的魂魄！
他们的身体都已经是惨不忍睹。
不是看起来缺胳膊少腿，就是看上去身首异处。
它们已经吃了很多时间，如今源源不断汇集，天哪……
所以，才会这样子。
但，他们身上已经被啃得七零八落，他要怎么去把十个人带回去？
体无完肤，而且还要安葬。
变态！
不知道为何！
让她虫子吃了他们，然后祭天？
他对这些虫子，总觉得很惊讶。
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只能这样子轻轻叹息一声
“也就给它们一些贡献吧……”
这些虫子，看上去足有一万条。
但是它们应该是平时忍饥挨饿，而今日才会这样子爆发出来，这是多么的野心勃勃啊
它们的身体，有些难以言喻。
作为一个帝王，他心中的错愕感觉，转瞬即逝。
“惨不忍睹。”
他赞叹了一句，但是却无法将他的眼神，对着那些虫子看去。
这是为何？
深情款款如它们，层层叠叠堆砌，像是一个建筑物一样，那么的雄伟壮观。
而且多出了让顾若云不得不服的感觉。
心中多出了无数的钦佩，他有些尴尬地笑一笑，并且对准它们看着，不得不承认，他是无法有胆子走过这儿的地方的。
他们的身体已经被拆散，血液未干。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