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管。”
“那你不懂,闲人多事抓,多做好事,积阴德,年轻人,你就不懂了,跟哥多学学。”
“也是,你看着比年初晾晒白菜干还老水,满口老人味,闲是应该的。”
“……”秦年川执烟的手顿住,浓眉微挑,人看着斯斯文文,小年轻,嘴那么毒?
他年纪是有,年年被人拿来说,他觉得无痛不痒,今天反倒被细针扎了口,还挺疼。
无端的火药味冒出,吓得陈蜜儿扒拉住沈北山的大手,歪头递了个警告的眼神。
两人异性一台戏,一口一唾沫子,淹不死人,也被沈北山那把嘴把人给惹毛了。
沈北山垂眸,眸色深邃看着她那张圆脸,比起之前满脸横肉,现在除了脸圆润些,整个人都瘦了好多。
嘴角动了动,可那只跟她掌心相对的大手被她捏了两把,连眼神都是带了警告,隔了那么多天,他还是第一次得了她的正眼。
他还能说的。
陈蜜儿眼神微眯,再捏了一次,一捏一个字警告他,闭--嘴!
好,他不说了,就看在她先牵的手,他勉为其难给她些面子。
他才显大度。
秦年川拧了眉,他总感觉这娘们跟这年轻人的不对劲,具体在哪,他说不上。
搞定沈北山,陈蜜儿转过头,笑眯眯弯起嘴角歉意道,“我哥,的确年轻气盛,秦老板别跟他多见识,你身上的沉稳和魄力,他肯定是比不上你的。”
秦年川睨她一眼,姿态随意吸口手上的烟,别开脸,意味深长瞥了眼那双泛冷的桃花眼。
笑得玩味,不急不缓当着他的面吐了个烟圈,痞帅的脸庞姿态漫不经心,“也没错,他这提一嘴,我才反应过来。”
这娘们的哥,除了高冷,嘴毒,还挺傲。
陈蜜儿也就做皮面功夫,送走秦年川,她的笑脸也没了,秦年川看她不起,她还记着,可做生意人,没必要就别撕开脸,就算是皮笑脸不笑把客套演体面。
陈蜜儿刮了一个眼刀给沈北山,也没跟他多说去忙了。
沈北山被她这一瞪得浑身舒服,捏了捏那只被她捏过的是左手,盯着她背影眸色幽幽,她牵过的,软软的,带着她的体温,比他有茧的手心要嫩滑。
……
又是忙到天黑。
一旁守夜的夫妻在临时搭建的小木房暂住。
“何婶,陆叔,今晚就辛苦你们了。”
鸡鸭多,陈家大闺女养了大群的鸡鸭,没两天就传开,平日在路上出入的村民多,眼馋嘴馋人也多,是个活人都有心思。
陈蜜儿也考虑这点,也有不少人找她,私下给钱想买一两只尝尝香,都被她一口回绝了。
家里的老头还没喝上土鸡炖香菇汤呢。
陆叔何婶很有夫妻相,一高一低站一起很搭配。
陆叔:“陈家大闺女,你早点回吧,天暗地冷,这里有我们两口子看着。”
“晚上睡得舒服吗?”陈蜜儿戳了戳发冷的手背,没日头的谷底,晚上的风是吹得手冷脚冷。
何婶笑着道,“你前天送的棉被盖着舒服,冷不着,我跟陆叔半夜换着守,一个睡一个守,还有钱收也知足了。”
陈蜜儿站在鸡棚一旁,看向不远处的推平的泥地,“你们别见外,有什么问题,记得跟我说。”
陆叔何婶:“好。”
明天动工,请了县城的师傅干活,也不知能不能在蚂蚱灭了之前搭好,放在她那时代方便,请一台搅拌机,三两下就打好地基,现在这靠撸起袖子拼命干,也不知有没有效率……
她想得入神,肩上被一件到膝头的厚大衣裹紧,陈蜜儿转头发现是沈北山。
戳热手心又凉的手被温热的大手包裹,铺天盖地的温暖揣着她的手,清晰感受到他身上传递的温度。
陈蜜儿愣了几秒,她怎么察觉今天的沈北山有了温度?
她还没反应过来,头顶传来他温润磁性的嗓音,“你手冷,我给你裹热些。”
陈蜜儿思绪被打断,沈北山今天好怪。
沈北山握了几秒把她的手放入大衣的衣兜,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正替她把大衣扣子从下往下,一颗一颗给她扣紧。
人高腿长,半弯着腰,隽俊的脸庞离她特别近,她能听到他的平缓有序的呼吸。
偏着头,神色专注,眉眼好看,站得近,她发现沈北山的鼻子好挺,脸上居然没有一颗痘印,肤质偏白,不死白那种带着温度,嘴型看着就性感。
陈蜜儿噤了声,沈北山这脸长得太衬头了。
沈北山眼睫微颤,越系到上,他的呼吸只能不断压抑,他也就这张脸拿得出手了,以前她喜欢盯,他嚯出去,试探下她的反应。
。
她炙热不带掩饰的眼神,他有些欢喜,她终于看他了。
陈蜜儿要不是手揣兜暖和,她高低要上手撸两把油爽一爽。
难怪不冷白,脸颊还泛粉,两只耳根通红,陈蜜儿惊喜发现,沈北山好像在害羞。
娇羞衬得他的羞涩,摆明是不经逗的男人。
“沈北山,我跟你说个事吧。”陈蜜儿暗道好娇色,唇红齿白,比女人还要娇艳。
沈北山给她系上最后一颗衣扣,嗓音淡淡,“嗯。”
“你喜欢学医吗?”她对沈北山医术不了解,但感觉,他很适合,是有医学天分的人。
钱家那几口人,她趴在墙上就犯花痴,他看似闷声不吭,其实做事是有自已想法的人,学医很孤躁,但他却风轻云淡上手,得心应手的他真的迷人。他豁得出,人冷静沉敛,脾气不惊不乍,做事也专注,静得下心,她支持他去考大学,他以后说不准能上到不错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