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传话的楚骁心中疑虑，面上不显。
“好，我马上过去。”
说罢，绕过楚俭之便往书房而去。
楚俭之有些纠结，但还是开口喊住了楚骁。
“这些日子，我能跟着你吗？我想多学一些。”
楚骁诧异的望向楚俭之，见他不似开玩笑，沉默片刻便道：
“在我去霍府前，你都可以跟着我。”
说罢，也不理会楚俭之是何反应，快步走出了练武场。
书房内，御衡将早已准备好的包裹递给了楚骁。
“这是给霍家女郎准备的防身之物，你去霍府一并带上吧。”
楚骁并不多问，伸手接过了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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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舍内温暖远胜堂屋，霍瑶一进来便脱去了狐裘。
此刻的她踮着脚尖，兴致勃勃的挑选着食材。
偌大的厨舍内，只有大焱一人在忙碌，他的身旁跟着一个年纪尚轻的少年。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大焱的动作，随时准备上前帮忙。
其余的膳夫、仆从面面相觑。
就这么一个铁锅子，还真能做菜?又能做什么菜？
为什么要在做菜之前要先开锅？
开锅又是何意？
即使心中有很多疑惑，但他们也不敢随意提问。
左右这位殿下想出的新菜式从来不会避着人，等大焱做出来了，他们自然也能知道。
霍府的瓜果蔬菜在汉庭算是丰盛的，但霍瑶怎么看都觉得种类太少了。
尤其是在冬季，不少蔬菜都是秋日晒干的，新鲜的也是寥寥无几。
看着眼前的蔬菜，霍瑶忍不住叹息。
阿兄啊，你还是快些打通西域吧。
“殿下。”大焱的声音在霍瑶身后响起。
大焱擦去额角的汗水，神色恭敬。
“殿下，已按您的吩咐，将这铁锅开锅了。”
霍瑶瞬间精神一震，转身看了一眼已经开过锅的铁锅。
“那你便先炒了鸡蛋练练手吧，适应一下火候！”
大焱应下，候在一旁的仆从立刻端上准备好的鸡蛋液。
在大焱练手的间隙，霍瑶也飞快的确定了今日的哺食。
头一回使用铁锅的大焱也是万分胆颤，吩咐着少年注意火候。
自己是心惊胆战的往锅中倒入了鸡蛋液，果然不出他所料，这锅中的鸡蛋完全糊成了一团。
焦味扑鼻而来，大冬日的，大焱竟冒出了冷汗，握着锅铲的手竟有些颤抖。
霍瑶瞧在眼中，出声安慰道：“你不用急，第一次炒糊很正常，慢慢来。”
大焱可不敢慢慢来，这鸡蛋在霍府虽不算名贵之物，但也绝对不便宜，可不能全让他给霍霍了。
他也不愧是御厨出身，很快便稳住了心神。
做第二个炒鸡蛋，便一举成功了。
闻着扑鼻而来、不同以往的香味，厨舍内众人神色缤彩纷呈。
这炒鸡蛋的香味，远胜于以往所炒的。
看到出锅的鸡蛋，霍瑶满意的点点头，她示意大焱走近些。
“今日我再教你几道新菜，你记好了。”
霍瑶的话音刚落，一旁立刻有仆从掏出了准备好的纸笔。
这也是惯例了，冬日里做的菜肴容易凉。
等送到卫府、宫中，早已不能食用了。
霍去病便直接改成了送菜谱。
反正舅舅、陛下、姨母那是不可能缺食材的，想吃多少自己做！
大焱身边的少年跟着掏出了纸张，又拿起了一根木炭。
霍瑶被他的动作一惊，瞬间忘了要说的话。
大焱忙解释道：“殿下恕罪，这是我吩咐的，殿下的菜肴每一道都如此独特。”
“我也怕记不住，便让他帮着都记下来，方便以后翻阅查看。”
大焱的心中其实有些忐忑，虽然府上的主子都说了，不介意他将这些菜肴传给其他膳夫。
但这用笔记下来，和口口相传完全是不一样的。
霍瑶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这倒是个好办法，记下来也不怕忘了。”
大焱一愣，随即狂喜，“多谢殿下。”
霍瑶的心思并不在大焱身上，她望着那少年。
“我只是好奇，你是怎么想到，用木炭来写字的？”
少年有些木讷的挠了挠头，“殿下，我，我买不起笔墨。”
“原先都是记载在竹片上的，这纸很廉价，我便在集市上买了些。”
霍瑶这才发现到，少年拿出了那些纸上，只有少数几个歪歪扭扭的字，其余的都是用图案所画。
这图案，只怕除了他，别人也很难看的懂。
霍瑶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是有些失落。
但转念一想，便知道自己着相了，古人的智慧，并不比两千年后的人弱。
他们能想到的，古人想到实数正常。
她稳了稳心神，收回了目光，看向大焱。
“我现在说给你听，你先记好了。”
少年忙握紧了手中的木炭。
“这第一道菜便是辣子鸡，你用茱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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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霍光霍去病的身前，零零散散地铺陈着数张纸张。
纸上密密麻麻全是字迹。
霍去病略一翻看，笑道：
“如今看来，这让百姓念书，反而是这些事中，最容易办到的了。”
霍光浅笑，“说难也难，说易也易。”
“陛下求贤若渴，倘若能够为朝中增添几位有真才实学、堪当大任的贤才，陛下自然是满心欢喜。”
霍去病点头，起身，将手中的纸张燃烬。
霍光看着的他的动作，并未多言。
他们所做之事，太过骇人听闻，那是绝计不能让旁人知道，销毁是最好的办法。
所幸他们兄弟二人的记忆力都惊人，要做的事情自然早已经刻在了脑中。
之所以现在不告诉瑶瑶，不是不信任她。
只是，她如今年纪尚幼，历练太浅，太容易让人看穿。
不过，他二人所做之事，少不了要瑶瑶相助，到时再与她说明也是一样的。
霍去病手中的纸刚燃烬，便听到了一阵脚步声和一个欢快的女声。
“阿兄！次兄！你们今日可有口福了！”
“我让大焱做了辣子鸡，可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