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梁凤台瞬间慌了神,双手下意识地抬起,又局促地放下,想要解释自己并非有意,可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那些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见花晚凝在雪地里挣扎,他忙一个箭步上前,想要将她扶起。
花晚凝面色苍白,双手撑着雪地,发丝凌乱地黏在脸颊上,狼狈不堪。
雪水渗进她的中衣,寒意瞬间蔓延全身。
“晚凝……”梁凤台望着她这副惹人怜爱的模样,脑海中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理智被莫名的冲动取代。
“晚凝……”破碎的呼唤被风雪卷走,他忽然攫住那截细颈,唇齿在瞬间相撞。
“唔……”花晚凝瞪大双眼,见梁凤台竟开始解开她的狐裘,便拼命扭动着身子,想要将梁凤台推开。可梁凤台的力气太大,她根本动弹不得。绝望之下,花晚凝狠狠一口咬在梁凤台的嘴唇上。
“嘶……”梁凤台吃痛,猛地松开手,下意识地摸上自己的嘴,指尖触碰到一丝温热的血。
他抬眼看向花晚凝,眼中怒火熊熊燃烧。
“呼……”花晚凝大口喘着粗气,胸脯剧烈起伏。
“你这是做什么!”梁凤台质问。
花晚凝颤抖着伸出手抚上梁凤台的喉结,一字一顿轻声说:“立春之前,你如果还想不起我,我便会想尽任何办法离开你。”
“不可以!”梁凤台怒喝一声,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心中像是有什么东西被触动。
那种花晚凝要离开自己的念头,让他心底涌起一阵莫名的恐慌和愤怒。
下一秒,梁凤台竟像是发了疯一般猛地伸手,开始在雪地里撕扯花晚凝的衣服。
“你疯了!你到底想怎样?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花晚凝心如死灰。
“因为我恨你。”梁凤台咬牙淬道。
“既然那么恨我,为什么不让我死?”花晚凝的声音在寒风中颤抖,带着无尽的绝望。
梁凤台依旧没有停下手中动作,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中没有一丝怜悯。
“呵。”他冷冷地笑了笑,让人毛骨悚然:“死?哼,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你了。我要让你活着,日日痛苦,这样我才觉得解恨!”
然而,在一阵疯狂之后,梁凤台却突然停了下来,他的眼神有些迷离,像是从一场噩梦中惊醒。
“早些回去。”他扔下这句话,并没有强迫花晚凝与自己欢好,转身便走。
他的背影在雪地里显得有些踉跄,很快消失在茫茫雪幕之中。
花晚凝躺在雪地里,衣衫凌乱,睫毛上都沾了雪珠,像是一层冰冷的霜。
她望着梁凤台离去的方向,泪水夺眶而出。
她蜷缩成一团,周围的寒冷像是无数只冰冷的手,一点点侵蚀着她的身体和意志……
……
雪夜漫长,一夜过去。
如往常一样,梁凤台推开花晚凝的房门,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僵在原地。
只见花晚凝静静地躺在床上,面色异常绯红,好似被火烧过一般,额头上滚烫,汗水不断渗出,打湿了鬓边的发丝。
她整个人昏昏沉沉,陷入了无尽的梦魇之中,嘴里不时发出痛苦的呓语,声音微弱而又破碎,仿佛在向谁诉说着无尽的委屈与痛苦。
“这是怎么回事!”梁凤台看到花晚凝这副模样,眼中满是震惊与慌张。
桃暖站在一旁,牙齿紧紧咬着下唇难掩恨意:“不知是哪个天杀的,竟让我家夫人在雪地里躺了几个时辰!若不是我们发现得早,我家夫人早就冻死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字字狠狠刺向梁凤台的心。
梁凤台望着花晚凝,眼神中满是自责与懊悔。“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他喃喃自语。
他昨日就该将她亲自抱进屋子里,而不是任由她躺在雪地里。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不成是找死?
梁凤台突然想起昨夜花晚凝对他说。
立春之前,你如果还想不起我,我便会想尽任何办法离开你……
难道她离开自己的方式……是以死解脱?
从那之后,梁凤台衣不解带日夜守在花晚凝的床边,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
亲自为她煎药,为她擦身,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弄疼她。
五更梆子响时,花晚凝在剧咳中惊醒。梁凤台连忙起身揉她的后心,玄色衣袍浸透药香。
“你是凤台吗?”花晚凝的思绪混乱,回到了暨阳那几日。
她的眼神迷茫而又空洞,仿佛透过梁凤台,看到了过去那个温柔深情的他。
“是我……”梁凤台握住了她的手,这这般一直望着她,心中五味杂陈。
他觉得自己仿佛真的疯了。
明明说恨她。
可是,他好像已经离不开她了……
等花晚凝好了,梁凤台竟然开始对花晚凝温柔了起来,甚至都忘了北凉王府还有赫连赤姗这个人。
赫连赤姗妒火中烧,她实在无法忍受花晚凝在梁凤台心中占据的特殊位置。
她寻来一个下人,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将花晚凝的帕子递了过去,低声吩咐了几句,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冷笑。
几日后,梁凤台满心盛怒,猛地一脚踹开花晚凝的房门,那扇门“砰”的一声重重撞在墙上,惊得花晚凝浑身一颤。
他大步跨进屋内,手中紧紧攥着那方帕子,额头上青筋暴起,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怒吼道:“这帕子,为何在马厩的贱奴秦四那儿?”声音震得人耳鼓生疼。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花晚凝原本坐在屋内看图纸,她眼中满是疑惑,旋即一股愤怒涌上心头,反问道:“我还要问你,我给你的帕子,为何在贺姑娘那儿?”
梁凤台根本听不进她的质问,冷声道:“那秦四已经被我杀了,死前亲口承认说你在勾引他,你就这么难耐?任何人都可以成为你的入幕之宾?”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直直刺向花晚凝的心。
花晚凝只觉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转,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她的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双手下意识地扶住桌子,口腔内一股血腥味道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