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洒落在鉴宝台上,一尊金佛熠熠生辉,金光流转,宛如神明降世。
会场内,众人目光齐聚,惊叹声此起彼伏。
贾正瞪大了眼睛,疑惑道:“这不是金佛吗?还能是什么?”
任乐安眼眸微敛,眉头微挑,沉声道:“那不是普通金佛,而是一尊肉身佛。”
“肉身佛?那是啥玩意儿?”贾正挠了挠头,满脸不解。
任乐安解释道:“肉身佛,又称肉身菩萨,是得道高僧圆寂后的遗体。”
贾正一惊:“啥?那金光闪闪的,明明是金质佛像,怎么可能是肉身?”
张玄玑沉声道:“确实是肉身佛。普通佛像的面容没这么传神。”
那金佛开脸逼真,眉目慈和,气韵生动,如同真人。
他接着道:“高僧圆寂时,会被置于特制的缸中,进行防腐处理。三年后开缸,若遗体颜面如生,肉身不腐,便会被塑成金身,供奉为肉身佛。”
张玄玑身为道士,对玄门之事颇为熟稔。
任乐安应了声,说道:“对,塑金身时,会反复刷漆,形成坚硬的泥壳,再贴金箔或直接鎏金。最高等级的肉身佛,甚至会镀上一层厚金,宝相庄严。”
这尊金佛面容如此逼真,显然是依真人刷漆而成,寻常工匠绝难仿造。
贾正吞了口唾沫,“你是说这是木乃伊?有点瘆人啊。”
任乐安摇头,笑道:“只有佛学造诣极深的大德高僧,才能修成金身菩萨,哪是木乃伊能比的。”
此时,会场上,两个苏家鉴定师,已经完成了鉴定。
两人拿着卡片,递给了范老。
范老点了点头,其中一个鉴定师朗声说道:“玉座金佛,真品。”
林若溪站在台前,昂首挺胸,傲然道:“这尊玉座金佛,乃南朝宋武帝刘裕之子刘义符的镇宅之宝。虽历经岁月,肉身舍利已毁,但我们以黄金填补,依旧价值连城。天阙鉴定估价,五百万!”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南朝佛教鼎盛,如今完整的肉身佛存世稀少。
若是肉身舍利尚在,其价值丝毫不逊于宋徽宗的字画!
任乐安心中一动,原来是肉身不在了。
若这尊金佛完好无损,价值何止千万?
不过也好,这样没有肉身舍利的玉座金佛,更适合在家里供奉了。
在家里供养这么一尊金佛,本身就是功德无量的事情。
苏家丫头体弱多病,疯魔癫狂,供奉此物,更是有益无害。
林家的这次选宝,可谓是煞费苦心。
这个金佛的价值,和白玉凤鸟相近,而且寓意极好,还有功德加持。
比黄家的那个金章宗书法,要好上不止一个层次。
如果让任乐安选的话,肯定是选这尊肉身佛的。
范老微微颔首,朗声道:“林家玉座金佛,功德参天,底蕴深厚,晋级下一轮!”
全场掌声雷动。
林若溪嘴角也不禁扬起一抹笑容。
目前来看,林家的玉座金佛,已经稳操胜券了。
“秦家瑞宝典当,呈上一宝,请苏家掌眼。”
就在这时,秦家公子秦墨言踏前一步,朗声喝道。
只见,他轻手一挥,后面戴着口罩的马三爷,拿着一个紫檀方盒,缓步走了上去。
方盒开启,一个事物,赫然出现。
任乐安心头一震,瞳孔大睁。
这赫然是阴席宴,疑冢墓室的那个青铜罗盘!
张玄玑瞥了任乐安一眼,低声道:“你见过这个东西?”
那个墓室里,只有任乐安和秦家人进去过。
所以,张玄玑和贾正也从未见过。
任乐安压下心中激动,淡淡说道:“没,只在书上见过一次。”
这个青铜罗盘和自己关系极大。
原以为秦家会将其雪藏,没想到此刻竟拿来斗宝?
真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名堂。
突然,他眼神一凝,脑中心念一闪。
难道从一开始,他们的目标就是白玉凤鸟?
秦家费劲功夫去寻找青铜罗盘,就为了置换白玉凤鸟!
白玉凤鸟的影响力,那是空前绝后的。
谁掌控它,谁就握住了洛江古玩界的话语权!
秦家一直作为万年老二,若趁此机会一举夺魁,未必不可能!
可这青铜罗盘,又要什么奇特之处,能与白玉凤鸟匹敌?
任乐安眉头紧锁,凝神注视台上。
苏家一名青年鉴定师走上前,专攻青铜器。
他推了推金丝眼镜,戴上白手套,仔细观摩了一番。
秦墨言站在一旁,嘴角微扬,很是信心。
“这件东西,绝对是本场最佳!”
众人面面相觑,有些不明所以。
青年鉴定师查验完毕,摘下手套,朗声道:“青铜罗盘,真品。”
秦墨言嘴角上扬,环视全场,神秘一笑,“此乃家传明代错金银青铜星象盘,早年自香港购入。除文物价值外,更重要的一点是……”
任乐安看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暗啐一声:什么家传?胡扯!
秦墨言顿了顿,吊足胃口,“它是一件镇宅风水宝器。正是香港风水大师白龙王曾经提到的风水星盘!”
全场一惊,顿时哗然。
白龙王名号如雷贯耳,华侨富商无人不知。
许多明星大咖,都曾经得到过他的指点,从此顺风顺水。
苏沛晟的眼睛都亮了,盯着罗盘,满脸兴趣。
华侨富商对风水之术,笃信不疑。
一件能够镇宅的风水至宝,可比什么拜佛烧香要实用的多。
任乐安也恍然大悟,怪不得罗盘在星象大阵的核心,原来是件风水宝器!
这秦家可真是好算计,拿风水说事,直击苏沛晟的心坎啊。
青年鉴定师沉声道:“青铜罗盘,明代真品,风水宝器,估价五百万,暂时晋级下一轮。”
一时间,全场目光齐聚秦墨言。
就算林家的玉座金佛,在星象罗盘面前,也逊色了几分。
林若溪脸色微沉,贝齿轻咬,显然未料到秦家竟然藏有如此杀招。
女主持人走上前,朗声道:“有请下一位持宝人,万象阁入场!”
“万象阁?”众人一愣,这名字陌生得很,似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店。
反而是一些年老的,略微一怔,看向台下。
秦墨言抬头望去,目光忽地一凝,落在任乐安身上,眼神微冷,“这小子,竟也来了?”
任乐安轻咳一声,昂首阔步,手捧锦盒,缓步登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