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坐一下,我去弄点吃的。”何雨柱转身对娄小娥说道。
娄小娥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坐在院子的长椅上,轻轻靠在那棵老槐树下,望着院子外面的夜空。她知道何雨柱有时会通过做饭来释放压力,这一晚,她也并不打算打扰他。
何雨柱走进厨房,厨房的灯光一如既往地温暖。他从冰箱里拿出一只鸡,心里想着今晚该怎么做。这个简单的动作,反倒让他觉得有些安慰。烹饪,尤其是做一只鸡,是他多年来缓解压力的一种方式。当他把鸡放进锅里开始慢慢炖煮时,那种熟悉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仿佛让一切纷扰暂时沉寂了下来。
慢慢的,厨房的香气充满了四合院的每个角落,鸡肉的香味混合着香料和蔬菜的味道,仿佛为这个简单的空间增添了几分生活的气息。何雨柱低头看着正在炖煮的鸡,心中一片空白,仿佛在这一刻,他与整个世界的距离拉开了。他的手指在锅边轻轻摩挲,目光没有焦点地投向鸡肉,突然,心中一阵轻微的悸动——这只鸡,也许能让他暂时从那堆无解的技术问题中解脱出来。
他不禁轻轻叹了口气。自己从未意识到,这些生活中微不足道的小事,居然能给他带来如此大的慰藉。明明每天都在忙碌,每天都在奔波,却往往忽略了那些安静的时刻。今晚,鸡汤炖得不急不缓,慢火熬煮,仿佛也在提醒着他——有些事,能慢慢来,不必急躁。
时间在沉默中悄悄流逝。渐渐地,厨房里弥漫的香气更浓了,何雨柱的思绪也逐渐有了些变化。尽管他知道,这只鸡并不能解决工厂的问题,不能让那些机器恢复正常,但它给了他一种安定的力量。生活中总有一些事情是他无法掌控的,而这些平凡的小事,却能为他带来片刻的安宁。
“好了,差不多了。”何雨柱轻声自语,关掉火炉,拿起炖好的鸡,放到餐桌上。菜香已经充满了整个院子,透过窗户散发到外面。娄小娥闻到这股香味,站起身来,走进屋里。
她看见何雨柱已经把鸡端上了桌,心里不禁有些惊讶。她没想到何雨柱会在这种时候做一顿饭,心中有些动容。“你真的做了鸡?”她笑着走过去,眼里有着不加掩饰的惊讶与好奇。
何雨柱淡淡一笑,“嗯,做了点。”他从碗柜里拿了两个碗,熟练地给自己和娄小娥盛了汤,“快坐下,吃吧。”
娄小娥坐下,接过碗,舀了一勺鸡汤,轻轻吹了吹,喝了一口,顿时眼睛亮了。“这个味道真不错,没想到你还会做饭,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何雨柱微微一笑,他的目光有些放松,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没什么,我只是想吃点东西,顺便让自己安静下来。”
“你知道吗,”娄小娥忽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轻柔,“有时候,你不必把自己逼得那么紧。生活本来就不容易,但你不能总是把所有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你也需要休息,给自己一些空间。”
何雨柱听着她的话,心里不禁微微一震。娄小娥的话直击他的内心,让他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是的,或许他真的是把自己逼得太紧了。他总是习惯性地把所有的责任和压力背负在自己身上,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完成那些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现在,他坐在这里,闻着鸡汤的香气,吃着热腾腾的饭菜,忽然觉得自己的内心并不是那么沉重了。也许,偶尔放慢脚步,做点自己喜欢的事,也是另一种解决问题的方式。尽管那些问题依然在远处等待,但他知道,至少此刻,他可以喘口气,享受这一刻的宁静。
“我知道你是在为厂里的事担心。”娄小娥的声音轻轻打破了沉默,“但你不能总是把所有东西都放在肩上。你也得照顾好自己,别人才能依赖你。”
何雨柱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他点了点头,低声说道:“我知道,但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停顿了一下,思绪有些涣散,“我只是不想让大家失望。”
娄小娥看着他,眼中带着一丝理解与无奈,“雨柱,你真的很难放下吧。”她轻声说道,“你总是想做好每一件事,总是想解决所有的问题,但你忘了,你也是人,而不是机器。”
外面的夜色更浓了,月亮高挂在天际,洒下清冷的光,照亮了四合院的每一个角落。微风轻拂过院子,带来一丝湿润的凉意,空气中充满了草木的气息。何雨柱坐在桌旁,默默地看着窗外,思绪依旧沉浸在刚才的对话中。娄小娥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直戳到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她说得对,他的确总是把自己逼得太紧,总是以为只有做得更好,才配得上大家的期待。但他自己却从未给过自己喘息的机会。
他无意识地放下碗,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院子里的角落。此时,院外的水泥地上,几只青蛙在湿润的地面上跳跃,时而停顿,时而跳跃,跳得不高,但却每一次都稳稳落地。它们的身影在月光下格外清晰,绿油油的皮肤在微弱的光辉中闪烁着光泽。
何雨柱的心情突然变得有些复杂。那几只青蛙,在他的眼中,仿佛成了某种象征,或许它们的安逸和随性正是他一直渴望却从未真正拥有过的东西。它们没有任何压力,跳跃的动作单纯、自然,完全不在乎外界的喧嚣与困扰。而他呢,常常在无形的重担下行走,始终不敢放慢脚步。
他低下头,看着碗中剩下的几片鸡肉,心中微微一阵空落。突然,他感到一种深深的疲惫,仿佛那些压在他心头的重物,无论他如何努力,总是无法摆脱。再这样下去,真的会撑不住。
“雨柱,你又发呆了?”娄小娥察觉到他突然的沉默,抬起头看着他。她的声音温柔,却带着一丝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