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如的眼神微微闪烁,似乎有些不自在,眼前这个男人的态度她还从未见过,她一直以为何雨柱只是个老实本分的厨子,没想到他竟然能为了一只碗发这么大的火。
“何雨柱,我没有那么多钱赔给你……”她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如果你真的这么在乎那个碗,可能真的只能自己承担了。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你只是太不在乎我的感受。”何雨柱终于忍不住,将一直压在心底的怒火全都爆发了出来,“你知道那对我有多重要吗?你一直都没有把我的东西放在眼里,我是觉得你不懂,但现在看来,是我错了。我这次过来,不是来和你讲理的,我只是想要你付出一点代价。”
秦淮如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尴尬。她低下头,似乎在思考该如何回答。她并不是没有钱,只是她认为一个碗而已,根本不值得为了这点小事动怒。可是,看着眼前这股坚定的怒火,她心里却升起了一丝不安。
“好,”她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既然你这么看重,那我就赔给你,算了,事情就这么定了。”她顿了顿,看着何雨柱的眼神变得稍微有些复杂,“不过,你这样发火也不太像你平时的风格,何大厨,你该想想,这样真的值得吗?”
何雨柱沉默了片刻,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缓缓地说道:“值得,我只想让你知道,不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开玩笑。”
秦淮如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低下头去,似乎不再想再多做解释。何雨柱转身离开的时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沉默的压抑感。门外的夜风带着些许的凉意,他走出店门时,脑海中却陷入了深深的思索:“这事能解决吗?赔偿没问题,可那种轻视我的态度,
何雨柱走出了秦淮如的店,心情依旧沉重。尽管他从秦淮如那里拿到了赔偿,但心里却没什么轻松感。那种被忽视、被轻视的情绪,早已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哪怕是拿回了一点赔偿,他也未必能真正释怀。每当这种时候,他都会感到一种无形的压迫,仿佛自己总是处在别人眼中微不足道的位置。
“算了,别再纠结这些事情。”他心里这样对自己说,但这并不容易。总是有些无处宣泄的情绪,像针一样刺得他有些难受。
街头的灯光有些昏黄,周围一片静谧,空气也有些冷,夜的深沉让人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何雨柱缓缓走在街道上,步伐拖沓,脑袋里还在想着那只碗、秦淮如的冷淡以及自己未能得到的那份尊重。那种被轻视的感觉,像一股无形的潮水,随着一波又一波的记忆将他淹没。
忽然,他的脚步停了下来。前方的街角处,斜靠在门框旁的聋老太太引起了他的注意。
老太太是这条街上有名的“常客”。她总是在这个时段出现在这里,靠着门框,目光空洞,神情呆滞。她是个聋哑人,平日里几乎不与人交流,偶尔有行人经过,她会用那空洞的眼神默默注视着,仿佛看见了又仿佛什么也看不见。她的存在,早已成为了这条街的一部分,每个人都习惯了她的沉默和孤独。
何雨柱的心中突然涌上一股莫名的情感,他停下脚步,目光和老太太对视了一秒钟。老太太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缓慢地转过头来看向他,眼神有些迷茫,却也带着一丝熟悉的感觉。老太太的眼睛虽然黯淡,但却依旧能让人感受到一种穿透力,那是岁月磨砺出来的锐利,哪怕她已年迈,耳聋眼花,依旧可以看透世间的许多事物。
何雨柱微微皱了皱眉,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对这位老太太的存在并没有真正的关注过。她是街坊邻里的“活化石”,是这个地方老去的标志之一。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站在那里,他的心里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冲动,仿佛有什么事情正在呼唤他。
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走向了老太太。老太太看着他,眼神没有一丝波动,仿佛对周围的所有事物都已习惯性地忽视。何雨柱走近后停下脚步,他不确定自己到底想说些什么,只是无意识地开口了:“老太太,怎么这么晚还在外面?”
聋老太太的嘴唇动了动,但没有声音发出。她似乎听不到何雨柱的问话,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她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根破旧的拐杖,慢慢地扶着它站起来,似乎是准备回家。她的动作极其缓慢,仿佛每一步都需要极大的力气。何雨柱站在那里,看着她的动作,不自觉地等着,直到老太太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目光空洞又坚定。
“你……知道吗?”老太太的嘴唇再次动了动,声音像是从深渊里传来的,低沉而沙哑,仿佛艰难的音符。
何雨柱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愣了一下,轻声问道:“什么?”
老太太却没有再回答,只是用那空洞的眼神注视着他。何雨柱心里一阵不安,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这沉默中蔓延,牵动着他内心深处的某种情绪。他突然觉得,老太太似乎知道些什么,知道他心中那份难以言说的孤独与烦躁。
“是不是觉得,自己做了很多,付出了很多,但却始终得不到应有的回报?”老太太再次开口,声音轻如蚊鸣,但却有种令人震撼的力量。她的眼神深邃,仿佛穿透了何雨柱内心的每一层防线。
何雨柱的心猛地一跳,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什么。 “她怎么会知道这些?” 他心里一惊,目光微微震动,没想到老太太竟然能说出这么一番话。她知道他心里的愤怒、困惑、无奈,甚至知道他今天与秦淮如的那场冲突,和他心中那股压抑的情绪。
他愣住了,脸上露出几分错愕,嘴巴微张,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头那些纠结的情绪顿时如洪水般泛滥开来,既有疑惑,也有无法名状的恐惧。 “我……” 他张了张嘴,最终只说出了这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