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露出一丝淡笑,随即摆摆手,转身朝厂外走去。他的步伐明显快了几分,显然心里已经有了打算。许大茂这回是彻底把他惹毛了,他要让这家伙明白,院子里的人可以忍他一时,厂里却不是他胡作非为的地方。
何雨柱出了轧钢厂,心情却并未放松下来,甚至比刚来时更压抑了几分。他低头看着自己脚下的路,脑子里却不住地盘算。院子里的事是明摆着的,许大茂不可能轻易罢手,厂里呢?他不清楚许大茂具体在搞什么,但刘海中的话却让他明白,这家伙在厂里的手段绝对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多一层。
走着走着,他不自觉地放缓了脚步。厂区门口的喧闹逐渐远去,街道上,三三两两的工人或骑着单车,或推着小车,成群结队地聊着天。何雨柱路过几个熟人,虽然点头微笑,却没有开口打招呼。他从小就不太擅长跟人交心,这些年倒也习惯了独来独往。可他也清楚,今天要是没人帮忙,单凭自己,想治住许大茂还真不容易。
“大家都不熟悉,平时打个招呼也不过是表面功夫。真要让人站出来替你说话,谁会冒这个险?”他心里明白这一点,却又无法轻易接受。院子里的老邻居们对他的脾气一清二楚,谁都知道他何雨柱心肠不坏,却也太要强了些,总显得不够近人情。
想到这里,他嘴角苦涩地翘了翘。“要是我平时再热络点,是不是现在能轻松些?”
正沉思间,迎面走来几个人影。为首的是张铁根,车间里老资格的焊工,身后还跟着几个年轻人,正大声讨论着什么。张铁根看见何雨柱,停下脚步,招呼了一声:“哟,柱子,你今天也在厂里?稀罕啊!”
何雨柱回过神,笑着点了点头:“刚去找主任聊了几句,有点事。铁根哥,你们这是刚干完活?”
张铁根哈哈一笑:“干完了,正说着去喝点小酒解解乏呢。柱子,要不一块儿?”
何雨柱犹豫了一下,最终摆摆手:“下回吧,今天还有点事没办完,先走了。”他语气轻松,脸上带着几分歉意。
张铁根也没多劝,只是笑着挥了挥手:“行,那改天咱们再聚。”
看着几人说笑着离开,何雨柱站在原地,目送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街角。他心里泛起一阵苦涩。平日里,厂里这些人对他都还算尊敬,但也仅限于此。虽说日常工作上没什么矛盾,可真正交心的朋友却一个也没有。他不是不知道自己性子冷些,可在这个圈子里,太冷淡就显得格格不入了。
“要是再热乎点,该多好。”他心里叹了口气,但转瞬又自嘲地笑了笑,“可人啊,不是一天能改得了的。”
脚步加快了些,他快步离开厂区,心里却下了决心。这次要是想治住许大茂,不仅得靠厂里的制度,还得让大家看清楚许大茂的本性。仅仅是个别人的话根本不足以撼动这家伙的伎俩,得让更多人站出来。
“嘴再硬,也顶不住大家伙一起发声。”他脑海中开始勾勒计划,目光渐渐明亮起来。
离开厂区不远,他路过了一片小摊。街边的小贩们正在热火朝天地吆喝,蒸汽笼罩的小吃摊前围满了人。一阵阵肉香混合着炊烟扑鼻而来,让人忍不住咽口水。
“柱子!”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他一愣,扭头一看,竟是刘海中端着个馒头,正朝他走来。
“老刘,你咋还在这儿?”何雨柱挑了挑眉,心里却松了口气,今天能再碰上这个消息灵通的人,倒是个好机会。
刘海中嘿嘿一笑:“吃了饭再走呗,上午忙了一早上,也得歇歇。”他上下打量了一眼何雨柱,忽然压低声音问:“柱子哥,你刚才真去找主任了?”
何雨柱点点头:“是啊,许大茂那家伙惹了事,我得提个醒,省得他又整出什么幺蛾子。”
刘海中啧啧了两声:“柱子哥,你是真操心。说实话,这厂里谁不清楚许大茂那点德行?可人家嘴巴甜,主任也不是次次都能看穿啊。”
何雨柱冷哼一声,语气透着几分不屑:“甜嘴能当饭吃?等真出了大事,谁兜得住?我这不是给主任提个醒么。”
刘海中点点头,随即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话是这么说,可这人啊,还真得靠点实际的东西去说服。你要是能让厂里那些人都看明白许大茂的嘴脸,主任也就更好办了。”
何雨柱心里微微一动,脸上却没表露出来。他点了根烟,深吸了一口,烟雾在空气中弥散开来。“老刘,你消息灵通,帮我多打听打听。他许大茂这两天还有什么小动作,你知道的,别瞒我。”
刘海中笑得有些狡黠:“柱子哥,跟你我还能藏着掖着?放心吧,这事我盯着呢。有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你!”
何雨柱点点头,拍了拍刘海中的肩膀:“行,那我先走了,回头有事再找你。”说完,他转身迈开大步,脸上的表情终于多了些轻松。
这一步,他迈得更坚定了些。虽然厂里的人对他还不算太熟,但只要他能找准机会揭开许大茂的真面目,或许能逐渐让大家改变对他的看法。想到这里,他目光坚毅,脚下的步伐也更加稳重。
回到家里,何雨柱点了盏灯,坐在桌前一边抽烟一边思考着接下来的行动。烟雾在昏暗的灯光下缓缓升腾,与他眉头紧皱的表情交织成一幅凝重的画面。
“人心,真是最难掌控的东西。”他望着天花板,暗自感慨。许大茂的那点小聪明,在个人利益上确实讨人厌,但偏偏他却能用那些甜言蜜语哄得一部分人开心,这才是最让人头疼的地方。许大茂的手段虽不高明,可许多人却未必愿意站出来指证,甚至有人懒得管,只想着过好自己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