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承诺,萧逸才像是泄了力,各种各样的不适感异常明显。
在昏倒之前,他看到好几个熟悉的身影向他奔跑过来。
等萧逸再清醒过来的时候,正躺在医疗仓里。
赛宾斯看到他醒了,赶紧过来打招呼:“你感觉怎么样?”
“身体已经没事了,就是精神力枯竭,需要休养一阵。”萧逸回答道。
他没想到醒来,第一只见到的虫是赛宾斯。
刚入校时,他们是同班同学,如今却好久没见了。
“你怎么在这儿?”
“六殿下他们之前也守在这儿,这会儿忙着升级考试去了,就我一只清闲虫。”
“你也太拼命了,都快把我们吓死了。你说你一个雄虫好好的,干嘛去跟雌虫决斗呀?再说了,我们可是医生,医生知道吗?”
赛宾斯没有忍住,对着他就是一通数落。
他就是一个平凡的虫,实在理解不了天才虫脑袋里都在想什么。
一天天的训练起来不要命,雄虫需要去和别虫拼命吗?
德拉科是这样,六殿下是这样,现在连萧逸也是这样。
萧逸笑了笑没有回答。
他一边给自己穿靴子,一边问赛宾斯:
“你当初为什么要报考军校啊?”
没想到赛宾斯忽然红了脸,支支吾吾说道:
“没,没什么,就是……”
他看着萧逸探究的目光,挠了挠头,破罐子破摔道:“告诉你也没什么,就是我喜欢上一个军雌,他的军衔比较高……”
萧逸笑得更开心了,八卦道:“谁呀?说不定我家雌君认识呢~”
这种保媒拉纤的事,他最喜欢了。
赛宾斯却是像个锯嘴的葫芦,怎么也不肯说。
萧逸只能无奈放弃:“行吧,那就祝你得偿所愿,成功抱得美虫归。”
不过萧逸还是好心提醒道:“战场可不是儿戏,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他既然喜欢上的是一位军雌,那他大概率会选择毕业去军队服役。
战场上危机四伏,他这点本事还不够看。
赛宾斯哀怨的看了萧逸一眼:“像您这样强悍的雄虫,哪怕是现役军雄,也没几个虫能比得上的。”
萧逸尬笑:“哪有那么夸张。”
“你现在已经超过六殿下,成为咱们学校‘军雌最想嫁的雄主’排行榜第一名了。”
萧逸无语撇嘴,这个什么榜,名字听着就不正经。
整理好着装,萧逸状似无意问道:“克莱得呢?”
赛宾斯摇头:“不知道,他被雄保会带走了,理由是袭击雄虫。”
萧逸皱眉,这个雄保会,该管的事不管,不该管的事瞎管。
他拿出光脑,准备给莫兰迪打电话。
同时脚步没停,走出病房,歪头示意赛宾斯跟上。
“去哪呀?”
“走,我请你吃饭,饿死了。”
此时,被萧逸关心的克莱德,状态并不好。
他刚经过一轮刑罚,浑身是血,被扔回监牢。
克莱德蜷缩在房间的一角,他的棕色长发即使被束着,也显得乱糟糟。
上面沾满了灰尘和血块儿。
身上的情况更是糟糕,因为带了抑制环,伤口难以自愈,
好不容易结的血痂,又在刚才那一轮的惩罚中裂开。
电击带来的皮肉焦糊味萦绕在鼻尖久久不散。
他坐在那儿一动不动,节约体力,以应对下一轮的惩罚。
这一切的结果,从他亮出翅翼时就已经预料到了,他并不后悔。
只是这看不见尽头的折磨太过煎熬。
房间的铁门打开,昏暗的监牢里出现了一束亮光。
他抬头看去,不知道是血水还是汗水,模糊了视线。
一个身影逆着光站在那里,看不清面容。
“你居然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是三皇子。
听到声音,克莱德赶紧调整自己的姿势,跪下请罪:
“让您失望了,殿下。”
三皇子看着这个一直以来被自己寄予厚望的军雌,此时糟糕的模样,心中不免有些五味杂陈。
“我确实很失望。”
三皇子以为既然亮出翅翼,至少杀死对方。
那样,自己想办法保下他的时候,多付出些代价也无所谓。
现在呢,什么好处都没有,还折进去了一名心腹!
克莱得没说话,这次他确实有些任性了。
三皇子屈尊降贵本来是为了来保释克莱得的。
但看着沉默着丝毫不为自己辩解的克莱得,他忽然就感觉有些生气。
“你自己好好反省吧!”
他说完,铁门被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间又恢复黑暗。
克莱得身子一歪,变跪为坐,整只虫靠在墙上,苦笑了一声,慢慢合上眼。
又过了一会儿,房间门被打开。
一名狱警走了进来,克莱得有些诧异,好像还没到下一轮行刑时间吧。
“你被释放了。”
狱警一边说一边在随身警用装备上输入指令。
抑制环和手铐被解开。
一瞬间,克莱得的伤势就恢复了七七八八。
狱警看着一动不动的克莱得,调侃道:“怎么,高兴傻了?”
克莱得确实有些迷茫。
狱警看他呆滞的样子,说道:
“你小子可真够走运的。袭击雄虫可是重罪,死刑都有可能。”
“不过那位阁下之前一直昏迷着,你还没来得及被审判,才被关押在这里。”
“没想到阁下醒来,亲自打电话到雄保会,帮你解围,说你们只是正常切磋,要求释放你。”
克莱得听到萧逸醒了,嘴角不自觉浮现一丝笑。
狱警狠狠拍了他一下,笑骂道:“行了,赶紧滚吧。”
“闹着玩也要有个限度,阁下那么脆弱,只有你个愣头青才会下这么重的手!还好没闹出虫命。”
克莱得听后在心里反驳道:萧逸可不弱!
自己施展全力却还是被他找到破绽了。
估计一般的S级军雌都打不过他。
他笑了笑,把这些话藏在心里,站起身,快步离开了雌管所。
……
萧逸从医务室出来,就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可是一回头,什么也没看见。
弄得他整只虫疑神疑鬼。
他不知道,他走的这一路,在各种各样的掩体后面,有不少军雌在探头探脑。
他一回头,这些脑袋又迅速缩了回去。
“艾玛,差点被发现了。”
一只军雌直到萧逸消失在走廊的尽头,才敢出声,他夸张地抚着自己的胸口说道。
“你怎么这么怂!”
另一只军雌看到他的模样忍不住出言嘲讽。
“你不怂你怎么不上呀!我知道了,你怕被阁下打得雌父都不认识!”
军雌被怼的哑口无言,他确实有点怕。
连克莱得都被按在地上摩擦,他比克莱得差远了。
可是阁下打架的身影真的好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