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快的用完餐,萧逸想起来之前维克多的欲言又止,总觉得有什么事自己忽略了。
他想了想,问道:“对了,之前那个雄虫和雄崽呢?”
众虫沉默,维克多犹豫再三,开口道:“雄主,您能原谅那个雄虫的无礼吗?”
你说啥?萧逸诧异地盯着他,不可置信的掏了掏耳朵。
那家伙要砍你儿子一只手,你居然说原谅?
萧逸转过头,不去看维克多,语气明显冷下来很多,“理由?”
维克多看到萧逸的态度,也觉得不知道怎么开口,说道:“那个雄虫的雌君是我之前在第三军的副手塞缪尔,他家的情况有点特殊……”
好家伙,居然是熟虫。
那人家也没给你这个雌君的前上司面子啊!
维克多接着说道:
“我们当时在开作战会议,所以都没第一时间接到电话。他家雄主只有他一个雌虫。
那个雄虫常年不和虫接触,有点认知偏差。
其实他雌君常年在外作战,只有雌虫回主星上,雄虫才会出门。”
萧逸忍不住回怼道:“所以我就倒霉遇上他出门遛弯还没带雌君?”
这和狗自己跑出去没牵绳子有什么区别。
维克多也有点无奈,“他说等您醒了第一时间带他家雄主和孩子来道歉。”
萧逸不说话了,这算是怎么个事!
此时凯伦不乐意了:“雄主受了这么大委屈,一句道歉就算完事了?”
维克多咬牙切齿道:“当然不会就这么算了!雄保会那些家伙尸位素餐,统统都该扔到荒星去!
但是眼前雄虫处理起来确实有点棘手。
因为涉及到雄虫,只有我和他雌君谈判不太合适”
萧逸斜眼看着维克多:“你们已经和解了吧,条件呢?”
维克多踌躇了一下,说道:“其实不算和解,关键要看您的意思,如果您觉得他不可原谅,那我也没什么好顾忌的。”
呵~
连敬称都出来了,你说你没想法,谁信?
萧逸往床上一躺,生无可恋道:“那就见见吧,事情总要解决。”
萧逸十分无奈,他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他早该想到的,这个地方是主星的高档住宅区,离军区的距离也不远,里面的虫很大可能是维克多的熟虫。
尤其是住在这周围的雄虫数量本来就少,他们的雌君一般都是高级将领。
他们平常和维克多抬头不见低头见,他们雄主打生打死也不太合适。
萧逸用双手捂住脸,使劲揉了揉,他最怕的就是这种涉及虫情往来的事情,简直就是社恐噩梦。
怎么就不能简单的秒天秒地秒空气呢……
虽然自己也没那个能力就是了。
见面时间约在了下午,萧逸把不相干的虫都打发走了,自己也不是要死了,不用一群虫围在身边。
伊恩没说什么直接就走了;凯伦磨磨唧唧依依不舍,不想走。
萧逸好说歹说终于把虫给劝走了。
他躺在床上直叹气。
以前凯伦对他还是逢场作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凯伦眼中的情绪越来越炙热,那是明晃晃看自己心上虫的眼神,让他难以招架。
萧逸抓狂地挠了挠头,他要找虫说清楚。
上次和凯伦谈话进行一半,自己莫名其妙中招了,后面的事不提也罢,想想都尴尬。
维克多好笑的拿开了萧逸的手,“再挠头发都薅掉了。”
萧逸生气地坐直身体,开启群嘲功能:“你们这些虫,没有一个省心的!”
维克多走上前轻轻抱了一下萧逸,温柔附和:“对,对,都是我的错。”
他内心也一阵后怕。
谁知道那个时候刚好在开作战会议,正好错过了电话!
散了会,他和塞缪尔同时往雌幼园跑,他就知道估计是他们俩雄主发生了冲突。
天知道他赶到的时候,看到倒在地上雄虫心里有多慌乱。周围一群医疗虫围着,还说,还说萧逸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他当时就直接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晕了过去,好在腹部传来了阵阵暖意,让他缓了过来。
他不能倒下,还有好多事情等着他去处理。
维克多安抚好两个孩子,从伊恩那里了解了事情的始末。
然后他调取学校监控,把奥利维亚的所做所为发给雄保会会长卡米尔·怀特发了过去。同时发了一份给星警和星际法院。
涉嫌危害雄虫健康,引发雄虫精神力暴动,不出十分钟,奥利维亚和一干雄保会的工作虫都被带走了。
只有医疗虫留了下来,萧逸的情况他危险了,必须马上住院。
塞缪尔和他的雄主来道歉,维克多丝毫不给雄虫面子,什么礼节礼仪都没有了。
他死死瞪着面前的两只虫,要是雄主有个三长两短,他不介意拉他们陪葬。
他结结实实打了塞缪尔一拳,和打凯伦那种轻飘飘的拳头不同,他用了十成十的力。
也就是现在他力量下降很多,要是以前,这一下就能让塞缪尔见虫神。
塞缪尔被打飞出去,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他的雄虫在一旁哇哇大叫,说了什么,维克多已经听不清了。
他要赶紧去医院,他的雄主还在等着他呢!
看着萧逸被抱上病床,看着他的身上插满了仪器,看着他被推进手术室。
打塞缪尔的那一拳对维克多的负荷也很大,再加上强烈的精神刺激,他的身体本就摇摇欲坠。
看着萧逸已经得到救治,维克多再也支撑不住,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他和萧逸喜提夫夫双虫间病房。
再次醒来,萧逸就躺在不远处的那张床上。他站在窗边看着萧逸闭着双眼还紧皱着眉头的样子,他心里一揪一揪的疼。
也不知道萧逸梦见了什么痛苦的事情,竟然让自己也感同身受。
他伸出手在萧逸的眉间轻轻抚摸,想要抚平他眉宇间的褶皱。
维克多知道自己已经彻底沦陷了,甚至比之前更厉害。
他坐在床边,双手拿起萧逸的一只手,轻轻地贴在脸上,温热柔软的触感让他不自觉蹭了蹭。
他轻声的呢喃道:“这一次,是幸福,还是死亡呢?”
他认命了,放弃挣扎了,赌上命去爱。
直到看着萧逸虫事不知的样子,他才知道自己有多恐惧萧逸永远的离开。
那种感觉,比没了翅翼更可怕,比失去自由更绝望。
他虫生第一次怀疑,他坚持要回到军部,是不是错了?
如果,他在萧逸身边,那些虫怎么敢欺负他?!
这两天塞缪尔和他的雄主一天两趟来探望,每次都被维克多打的吐血。
塞缪尔可倒好,往医疗仓里一躺,过几个小时跟没事虫一样,又来探望。
他家雄虫被这样无视和羞辱,居然没有甩袖走人,下一次还接着跟来!
连续几天,维克多那股想杀虫的气也散了很多,他和塞缪尔是生死与共的兄弟,在战场上说不上谁救谁的次数更多。
只是萧逸一直不醒,他太担心了,直接将两虫拒之门外。现在雄主醒了,自然要问问他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