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歹徒跪在我面前是要感谢我给他治好了牙齿,但是他‘砰砰’磕头,口中哀求道:“小伙子….哦,不,大哥….大爷….求求你,救救我妈吧!”
我这人就是心地善良,心慈手软,见不得别人这样。我再次把他从地上拉起来,说道:“大哥,我不是医生,也没有治病的资质。你母亲在医院里,我哪敢去那里给你母亲治病。”
“我可以马上把我妈接出来,我们已经没钱交住院费了,就算不接我妈出院,很快也会被赶出来的。”
医院虽然只是个医疗机构,但是其能量是不可小觑的。某地有个知名中医,治好了许多医院治不好的疑难杂症。后来,这位中医就稀里糊涂的被判了刑。有这种案例在前,我可不敢去医院嘴里夺食。
“行,那你接你母亲出院的时候千万不要提到我。”我再次叮嘱了一句。
随后,这个人先带着我回了他家,当然,这是他租住的房子,他原来的房子已经为了给母亲治病卖掉了。
回他家的路上,我才知道这个人叫周文庆,他租住也是平房,不用问,肯定是因为这里的房租比较便宜。
我来到他家,看到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和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
女人看到周文庆回来,疑惑的问了句“哥,你怎么回来了?妈自己在医院吗?”
小女孩也跑过来抱着男人喊爸爸。
这母女两人对周文庆的称呼让我有些疑惑,我们这个地方,夫妻之间并不会以‘哥哥、妹妹’这种称呼。一般女人称呼自己的丈夫“当家的、老公、孩子他爸、亲爱的”等等,是绝对不会叫‘哥’的。
不过,也许是夫妻之间的小情趣,我也没有去探究人家的私密。
“文文,你招待一下这位小师傅和他的朋友,我去医院把妈接回来。”周文庆把我们带到他家,随后转身就走。他的老婆文文看样子还想说什么,但是周文庆已经转身出了门。
文文招呼我和吴倩坐下,又给我们倒上水,这才问道:“小兄弟,你和文庆是朋友吗?”
我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又把步行街上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下,当然,我暴打周文庆的片段肯定是略去了。
文文听了以后,眼角略有些湿润。
“真是难为他了,哎!”
“嫂子不必难过,儿子为了母亲能够做到这样,你应该高兴才对,最起码他是个孝顺的好人。”
我只能这样安慰她,毕竟,一个男人为了母亲弄的一家陷入这种困境当中,老婆还能不离不弃也是值得同情和敬佩的。
我这样一说,文文的脸上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是几乎要哭出来了。
“其实,弄到如今这个地步也都怪我。医院里那是我母亲,我哥其实完全没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的,就算放弃治疗,我也不会怪他的。”
“嫂子,你老公能对丈母娘这样,那就更难得了。”吴倩也出言安慰道。
问问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那是我妈妈,也是我哥的继母,我们家的情况比较特殊。”
随后,我和文文就闲聊起来,对于她的家庭情况也有了个了解。
文文是自幼丧父,周文庆则是自幼丧母,他们的家庭是重组家庭,当时文文五岁,周文庆七岁。两个人虽然是名义上的兄妹,但是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因为两个人作为重组家庭的子女,村里人都知道,从小他们两个就和村里其他同龄孩子玩不到一起去,还经常被说成是没爹没娘的孩子。
这些共同的经历,让他们两个的感情变得更加紧密。后来上完了初中,两个人陆续外出打工,漂泊在外的两个人再次成了彼此的依靠。
两个人的结合,他们的家人也没有反对。两个人结婚以后生下了一个女儿,一家人过得其乐融融。
周文庆的父亲是前年去世的,但是,那年他的继母又查出了癌症。
对于一个普通人家来说,这就是晴天霹雳。这两年为了给母亲治病,他们也无法再往外地打工,挣钱少了,但是开销却如同流水,很快花光了这些年的积蓄。
去年,他们把房子也卖了,县城的房子当年也就几万块钱。这些钱对于治疗癌症来说,微不足道。
文文日常在家照顾女儿和住院的母亲,周文庆在本地一个工厂打工。生活勉强维持着。但是,这几天医院里交的钱已经用完了,再不交钱就得出院,而出院就意味着回家等死。
夫妻两人不敢把家里这种情况告诉老人,担心老人不肯继续治疗。这才有了周文庆在步行街抢钱的那一幕。
虽然周文庆抢劫的行为不可取,但是事出有因,也没有继续追究的必要。如果放在古代某些朝代,这种为了母亲而不惜以身试法的行为,或许还会被以‘孝’为名进行宣传表彰,毕竟古代的帝王动不动就说自己是以‘孝’治天下嘛。
一直等了近两个小时,周文庆才带着母亲回来。
周文文的母亲看上去也就是六十多岁,年纪算不上很大,我们客套了一番之后,我开始给老太太检查身体。
我在老太太的脉门注入灵力,经过探查,她的癌症已经是晚期,由于是胃癌,虽然采取的保守治疗,没有进行手术,但是早已严重影响了她的进食,如今的身体非常虚弱。
这种内部脏器的严重病变,我还是不打算消耗大量灵力给她直接治疗。我要来纸笔,给她开了个养胃的方子,然后从腰包里拿出一小包秘制的药粉。
“这包药配合你抓来的药一起煎服,这是一个月的量,每天一次即可。”
把药粉递给周文庆的时候,我又悄悄在药粉里注入了一些灵力。这包药虽然不能彻底将她的病治愈,但是应该能够清除她身上半数以上的病灶,极大的缓解她的病情。
她的病情如果能够达到我的预期,只要她再找一个有道行的老中医,完全治愈应该不是问题。但是后半部分我并没有直接告诉他,只能看他们家自己以后的打算了。
这种没有任何关系的普通人,我并不认为他们的嘴巴能够严到不把我给说出来。如果他们家的亲戚朋友也有这种病症的,找到他们问是通过谁治好的,他们难道能缄口不言?如果换位思考,可能我也做不到。
所以,她的病我是不能帮她彻底治好的。也是免得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以前治疗的那些人,都是有关系的熟人或者是大人物,周文庆家的情况则不同。出门在外,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