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小弟,你也去换件衣服,我们一起去。赵郎中道:这雨也停了,我们也出去透透气,路上继续聊。赵郎中三人出门上了四少的专用马车,然而他们三人又很快捂着鼻子决定还是散散步比较好,毕竟也才四里路,那警卫先驾着敞开的马车跑了回去,三人则慢慢地走在平坦湿润的水泥路上,微微的夜风潮湿而透骨,路边的煤焦油灯光非常明亮,把脚下的路照成了一条漂亮的光带。一路上人来车往,正是工人们换班的时候,叽叽喳喳的人声和远处工厂里的机器声让整个堡寨显得那样喧闹,和这冻雨过后的清冷显得那样格格不入。
赵郎中一路上不断地和熟识的人打着招呼,赵二郎中能感受到自己的大哥在这里很受人尊重,他们当中有很多女子,她们大方和善地说笑着,甚至有两个年轻的漂亮女孩还和小赵郎中说笑了一段路,才依依不舍地在岔路口分开了。赵二郎中非常惊讶地看着这一切,他也是跟着父亲在外面去过很多地方,算是见过世面的。虽然有些村子里也有民风开放的,但那都是一家一族里的那些妇人,哪有见过这样年轻的丫头也如此不设男女大防的。但作为医者,他却是觉得这样还是挺好的,所谓的男女大防对像他这样地医道之人并不友好,如果都能像这样的风气,他们医者也不用在对女子诊治时缩手缩脚以至于延误病情了。
在走过一大片住宅区之后,路上的人少了起来,路两边是一些店铺,很多都已经关了门,只有些零星的几家小酒馆饭铺还亮着灯,小赵郎中这时的脚步格外的轻快,他走到小叔身边乐呵呵地道:小叔,你知道刚才那两个女孩我是怎么认识的吗?
赵二郎中不屑的回答:无非是看过病的病人或家属罢了!
小赵郎中一怔,尬笑道:算你猜对,上次父亲去崇明岛,留我一人在铺子里,适逢她们的母亲被机器轧断了手指,是我独自处理的伤口,都没发烧,两天就又能干活了,他们现在都叫我小神医!
吹牛!鬼才信你,别说断了手指,就是划一道大点地口子,都要发热几天!你当我是傻子吗?赵二郎中不屑道:
我骗你是这个!小赵郎中比划着小手指道:不信你问我爹!或者去问那两个丫头。
赵二郎中紧赶几步追上赵郎中,拉住他的袖管,问道:大哥,你都听见了,这不是真的吧?
赵郎中嘴里呼着白汽,点着头道:是真的呀,我刚才来不及说这事,这种外伤现在在我们这里已经几乎没有发烧的症状了,康复的也很快,这就是证明细菌说的最好证据!
赵二郎中非常惊讶,这完全推翻了他的认知,人也因惊讶放缓了脚步,小赵郎中走过他身边拉着他一起往前,边走边道:小叔,我没吹牛吧?前面就到了,等会儿你就要见到神奇的四少爷了,今天一定会是你终生难忘的一天。
徐姨娘很兴奋很热情的在大门口迎接了赵郎中,赵郎中在这里曾经住了半个多月,这次又见面自是很熟络的。徐姨娘一边夸赞着叔侄两人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一边把三人都让进了文秀的屋子,这一下子把文秀的小厢房挤得满满登登,只见四少正披头散发地坐在炉子旁边,二丫和文秀两人一人拿把扇子扇着风,一人不断撩起四少的头发,四少此时无比怀念后世的电吹风,这都坐了小半个时辰了,头发还没干,唉,干脆剃个寸头得了,四少心里嘟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