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献策是一点都不信。
这样的话从刘宗敏口中说出与没说一样。
不用想,回去以后自己丢人事情肯定会在军中成为谈资。
正当俩人往回走时,另外两个人迎面擦身而过。
刘宗敏揉了揉眼睛道:“我刚刚好像看见魏藻德了。”
宋献策哪有心情注意刚刚过去的是谁,敲打刘宗敏道:“刘将军不要转移话题,周家这所谓解药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副作用,你我还是应当小心些,回去后千万不要提此事。”
刘宗敏急忙解释:“我真的看到魏藻德了。”
宋献策有些恼怒道:“魏藻德写信还能写来辽东不成,刘宗敏我和你直说吧,咱们二人打针的事回去不能说,若是让有心人知道会出乱子。”
刘宗敏哪里还管打针后有什么影响,指着一个方向道:“那就是魏藻德,这小子才刚刚跑过去!”
宋献策嘴一歪道:“我掐指一算,你刚刚就是看错了。”
刘宗敏顿时语塞火大又委屈。
刚刚跑过去的到底是不是魏藻德?
还真是。
魏藻德和方岳贡俩人趁着没人注意翻墙逃了出来。
正拼命往酒楼方向跑。
只要跑到酒楼,就有周家人出面解决问题,说不准还能回来拆了这个假青楼。
然而俩人不熟路,跑反了。
方岳贡越跑越不对劲问:“咱俩是不是跑错了街?”
魏藻德累的猫腰跑,喘着粗气道:“没错,就是这个方向。”
方岳贡指着远处一卖鱼商贩道:“咱们酒楼附近有卖鱼的吗?”
魏藻德一愣神,发现还真没有,不过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
只要逃出去不被追上,有的是机会回到酒楼,实在不行就直接往大清门跑。
魏藻德道:“管他呐,先跑出去,然后不行咱们直接去皇宫。”
方岳贡忽然停住脚步道:“他们好像没追来。”
魏藻德也回头瞅了瞅,发现真的没跟过来,不过已经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里。
魏藻德问:“他们为什么没追来?”
方岳贡怒极反笑道:“这话我倒想问问你,好你个魏藻德,老子被你坑了这么多天给女人洗衣服,这事儿咱俩没完。”
魏藻德有些心虚道:“谁能想到你居然也没钱。”
原本以为方岳贡能付得起钱。
谁知道这货在钱袋子里装许多山核桃。
难怪人长得聪明,原来是吃出来的。
方岳贡哼声道:“哼,魏藻德,你我现在开始分道扬镳,我方岳贡羞于认识你!”
原本方岳贡坑了一手骆养性心中还很高兴。
没想到转身功夫又被魏藻德坑了。
这气没处撒,他想打魏藻德一顿了事,可是乘船远路而来还有事情没办好,数日时间连公主面还没见到。
所以方岳贡准备先去见一见公主,至于报复,就等到回了应天府好好盘一盘魏藻德这蠢货。
方岳贡有什么想法魏藻德哪里猜的出来。
只见方岳贡扭头就走,似乎是真的非常生气。
魏藻德也不敢出声,就静静看着方岳贡离去背影。
直到人走远。
魏藻德才叹了口气。
这日子是越来越难混了。
魏藻德也不打算逗留,扭头向着另一个方向离去。
而俩人离开后不久。
刘宗敏来到刚刚俩人所在位置。
“我保证那人就是魏藻德,绝不会看错。”
宋献策很无奈,奈何这是头犟驴,非要追过来看看。
现在追了挺远距离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我说,咱们先回去吧,准备准备和周世显再谈一谈,若回去太晚恐怕耽误事。”
刘宗敏较真道:“不行,今日若见不到魏藻德,我是绝不会回去,要回你先回,待到你和姓周的谈妥再来找我。”
这叫什么事。
宋献策十分怀疑刘宗敏脑子不太正常,很可能就是刚刚被针扎的。
然而这么一想,宋献策更加感到有些害怕。
他害怕自己也变成刘宗敏这样脑子不好。
宋献策认真道:“我劝你先回去,咱俩扎过针后还不知会有什么变化,等弄清楚身体变化情况再来寻找也不迟。”
刘宗敏想了想。
其实宋献策的话非常有道理。
只要人还在盛京,早晚都有可能再次碰面,也不急于一时。
刘宗敏自然能够听懂其中道理,不过他对魏藻德恨得牙痒痒,恨不能立马宰了这家伙。
自从撤离京师后,魏藻德的信依旧没断过。
甚至从劝降直接变为辱骂。
这叫他如何能忍?
正所谓忍不了一点,刘宗敏时常就会因为收到信而生气,心魔不除他感觉自己早晚气出病来。
所以这一次好不容易抓到机会,他是一点也不想放过魏藻德。
“啊!魏藻德你个狗东西!”
宋献策劝说道:“行了,听我的先回去,咱俩先从长计议。”
刘宗敏咬牙点了点头。
俩人刚离开不久。
方岳贡又折返回来,并且来到那鱼贩身边。
“骆养性在哪?”
鱼贩手里拿着一支小红旗装傻问:“谁是骆养性?”
方岳贡冷笑道:“你的顶头上司,骆都督,骆指挥使,难道还要我和你们这群锦衣卫再说明白一些吗?”
鱼贩顿时有些头大道:“他已经回去了,城外锦衣卫也已经撤离,你若现在去追肯定追不上,所以方尚书还是再等些日子。”
居然已经回去了。
方岳贡感觉有点不对劲。
明显锦衣卫来周家就绝对不会是简单事情,可目前看又似乎什么都没发生。
方岳贡追问:“他为何不等我?”
鱼贩轻轻摇晃小红旗道:“这怪不得骆都督,您与魏首辅数日不知去向,他只能先行离开。”
不只是离开,骆养性为了确保天花解药送回应天府,临时抽调走大部分暗哨与线人护航。
鱼贩自然不能把这么重要的事告诉方岳贡。
不过鱼贩心中也不大利爽。
原因无他,他在这抓不讲卫生随地撒尿的人,然而一连数日都没能等到一个。
这就让他十分难受。
忽然间鱼贩肩膀被拍了拍。
方岳贡道:“辛苦你了,在这里坚持这么久。”
鱼贩连忙道:“不辛苦,方尚书才是真为大明劳心劳力。”
方岳贡满意点头问:“你知道红慢慢那处假青楼底细吗?”
鱼贩有些疑惑问:“方尚书为何问此处?”
方岳贡嘴角露出一丝残忍道:“有点恩怨,所以想探探这红慢慢究竟怎么回事。”
鱼贩放下心道:“这您可问对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