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岳贡想要逃。
但是他逃不掉。
只能眼睁睁见着别人将他衣服扯下。
正当方岳贡为了保全名声心已有死志之时。
一道天籁之音响起。
“住手。”
周世显跑的满头是汗,还好刚刚有人报信,不然再晚一步他得跟着方岳贡一起名满天下。
驸马扒了大臣衣服。
这种事传出去都够人笑上几辈子,那可真是青史留名,比钉在历史耻辱柱子上还要出名。
周世显急道:“快把方大学士放了!”
官差都见过周世显,自然很快将方岳贡释放。
方岳贡满脸通红喘着粗气质问:“周世显,难道这就是你周家的待客之道!”
周世显笑着回答:“误会,都是误会,谁能想到方尚书会在街边小解。”
说的方岳贡一怔,怎么想都联系不到误会上。
明明刚刚官差还说是周少爷亲自下的命令。
然而这时官差道了一句:“少爷,此人不是小解。”
方岳贡立马怒道:“胡说,我就是小解。”
小解和大解完全两个性质,方岳贡此时不得不抓住这个台阶,饶是曾经宁直不弯此时也不得不撒一次慌。
周世显见状急忙安抚道:“对,没错,本少爷说是小解就是小解,你们不许出去乱说。”
官差们面色古怪,其中一人问:“少爷,此事还是否需要游行?”
这?
周世显反倒犯了难。
命令是他亲自颁布出去,若是自己不遵守自己的命令,谁还能听他的命令?
应当说上行下效,应当以身作则才对。
片刻间周世显想到了办法。
“方尚书做了错事就应当罚,但是情况特殊必须换一种方法。”
方岳贡双眼瞪大问:“你什么意思?”
周世显急忙捡起地上一件衣裳给方岳贡披上,然后解释:“方大学士,此事我很难办,规矩就是规矩,我不能因你徇私枉法。”
方岳贡满脸不可置信问:“你什么意思?”
周世显尴尬道:“就是字面意思,您还得受罚。”
“周世显!”方岳贡三个字咬的极重,“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可是朝廷派下来探望公主的使臣,代表着陛下颜面!”
周世显搓着手道:“是这样,若我违背自己的命令,恐怕会对其他人不公,方尚书也不想做那特权之人让不公寒了百姓的心吧?”
方岳贡此时有些喘不上气来,“你就直说什么意思!”
周世显干脆道:“因为您情况特殊,所以您必须亲自抓一个替罪之人,不然的话我不能给您免罪。”
方岳贡疑惑问:“你是让我再抓一个就能免了游街?”
周世显点头:“没错,全看方尚书运气,若是您能抓住,我也好有借口为您开脱,不然这几位官差不能放人。”
真有意思。
方岳贡冷笑。
周家少主居然没权利管自己手底下人。
简直荒谬至极!
方岳贡怒道:“老子不抓,你又能将我怎样!”
周世显满脸遗憾吩咐道:“扒了吧!”
官差们又动起手来。
才刚给方岳贡披上遮羞衣裳,眨眼睛又被人拿了下去。
一下子方岳贡又急了。
不急不行,这可是要他老命的事情。
方岳贡又羞又急又怒道:“周世显,你敢如此对我,难道不怕陛下怒火吗!”
此话一出,换来的只有周世显冷笑。
因为周家与大明朝廷关系已经走到快四分五裂地步。
周世显心想,要不是中间有个大清,想必自己这位岳父陛下早就掀桌子翻脸。
现在也不过是没翻脸机会罢了。
周世显道:“您若不听我的,就只能认命喽!”
滑天下之大稽。
方岳贡感觉自己三观受到严重冲击,死死抓住自己衣服免受羞辱。
“周世显!”
“你今日若敢羞辱我,我方岳贡发誓与你不死不休!”
周世显再次劝道:“我的方大学士,您也不想想周家为何禁止街头随地如厕,还不是为了预防瘟疫,您怎么能不顾百姓安危?”
方岳贡气道:“少拿大义压我,这都是你的算计!”
周世显又摇了摇头:“继续扒衣服,记得给他脱干净点。”
方岳贡实在受不了了。
他发出杀猪般怒吼。
此时就是没有一处地缝可以钻进去,不然他连脸都不想被任何人看见。
眼见着自己就要遭遇毒手,方岳贡终于咬牙妥协。
“我抓,我抓还不行吗?”
方岳贡哭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
周世显笑道:“方尚书深明大义果真是豪杰能屈能伸,如此麻烦您与官差一起去抓,只要抓住一个,我保证设宴为您压惊。”
差役再次放开方岳贡。
方岳贡脑袋通红道:“此事我绝不善罢甘休!”
说起来方岳贡此次前来还是为了劝周世显,劝他能够听朝廷的话免得落下不忠逆臣的千古骂名。
没想到才一见面,自己差点流芳青史,这让他如何能够接受。
方岳贡一甩被扯得一长一短衣袖道:“前边带路!”
态度转变之快让人震惊。
关键是方岳贡根本没有退路。
只能按照周世显说的办,不然容易晚节不保。
目送方岳贡离开后。
周世显先狠狠松了一口气。
此时正处在关键时期,朱媺娖还在高烧,真要得罪朝廷使团,恐怕会惹来更多麻烦。
虽然他不怕,但能避免尽量避免与大明朝廷之间冲突,特别是与他这位岳丈陛下之间尽量能拖就拖。
解决完方岳贡的事,周世显又匆匆回到大清门皇宫。
而在周世显回去同时。
魏藻德正被人堵在一处墙角。
“还钱!”
“挺大个人不要脸竟敢连姑娘钱都不给!”
几名打手将魏藻德团团包围。
魏藻德也没想到此地会有青楼。
最主要是这青楼还与其他地方大不一样。
别处花船青楼都是衣着单薄花枝娇颤,而这里居然只表演杂技歌舞!
开始魏藻德还以为是一处普通酒楼就走了进去。
没成想眼前一亮,站着一排排面容姣好女子,随是如此也并未多想,听完了歌舞,看完了杂技,突然冒出一位自称老鸨的胖女人。
张口就要二十两银子。
魏藻德可谓是欲哭无泪。
他的家资早就被刘宗敏给抄没,兜里拼拼凑凑才十两银子,才借着小解机会跑了出来,没想到又被追上。
魏藻德怒道:“你们这是强买强卖!”
一打手问:“我们卖什么了?”
魏藻德道:“风尘女子歌舞。”
打手哈哈一笑问道:“你看是没看?”
啊这?
他还真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