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皇后可会自己上药？”
他把药膏递给沈凝，似乎是要看着她动手。
沈凝其实可以回正阳宫去做，可她看到谢云璋浓稠如墨的眼神，便抿唇犹豫了。
清冷矜贵的帝王从龙椅上站起来，蹲在她面前，为她撩起凤袍，解开亵裤，露出那双肌肤细腻却受伤的膝盖。
他掌心覆上去的那一刻，灼热酥麻顺着筋脉传遍四肢百骸，让她整个人都仿佛置身在温水之中，身子酸软无力，内心却充盈着感动。
她纤瘦的手指轻轻抬起，触到谢云璋的脸颊。
指尖轻轻用力，便戳到了他的脸。
他动作专注，眼神也只盯着掌下的动作，明明感觉到了，也没有阻止沈凝。
这样待帝王，可算得上冒犯。
但谢云璋并未跟她计较，倒是他擦完药抬头，吓的沈凝仓皇收手。
她眼底还有一丝未曾敛去的慌乱，谢云璋放下药膏，握住她的手，捏了捏指尖，低醇磁厚的嗓子溢出一抹轻音：“喜欢吗？”
沈凝脸颊泛红，不知是错觉还是谢云璋故意。
她听出了一丝戏谑的味道。
谢云璋的脸上却永远不会出现玩笑的神情，他冷漠矜贵，看起来又是手掌天下权的威严地方。
沈凝按下心头的滚烫，把手里的册子递给了谢云璋。
“皇上，这是臣妾整理的此次南巡事宜，同去的宫妃，还有一些事务，请皇上过目，看看有没有需要调整的地方。”
沈凝温柔说着，她眼神明亮，当开始做正事的时候，便看不见她身上小女儿家的情态。
沉稳持重，自有一股吸引人的气质。
谢云璋接过册子，仔细翻阅起来。
沈凝统领六宫的能力从来不需要怀疑，安排南巡之事也细致妥帖，唯有她安排了几位宫妃一同随行之事，让他在册子上点了点。
“贤妃淑妃自是有资格伴驾出行，武才人为何也能一同在名单上？”
谢云璋记得，上次安排宫妃侍寝，沈凝也是把武才人放在了第一位，似乎对她颇为照顾。
沈凝坦然道：“武才人生性柔和，最为仰慕皇上，何况她又病了好些日子，南巡机会难得，臣妾也想带她出宫当做散心，让她养好身体。”
“如此。”谢云璋便没有什么异议了。
“朕记得，她之前同歆玥有些不愉快，尽量避免她们二人相处。”
他吩咐的清楚，沈凝自然也是会照办的。
只是他这一句歆玥，像锋锐的针尖，刺了一下沈凝。
沈凝都快忘了，他心中最为牵挂的女人，是沈歆玥。
谢云璋提起笔，把沈歆玥的名字，填在了沈凝空出来的那一部分上面，强劲有力的落笔。
沈凝把册子收了回来，心中沉甸甸的，也想到了该如何安排。
殿外，姜忠的声音响起，“皇上，贵妃娘娘求见。”
他的嗓音有些尖细，却透着一股无奈。
他不知殿中情况不敢擅自打扰，可沈歆玥来了，也必然是要通报的。
沈凝还坐在谢云璋身边，谢云璋便已宣了沈歆玥进殿。
她娇媚的身姿吸引了谢云璋的注意，他望向她的那一刻，让沈凝清晰感觉到了，什么叫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