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我在家的时候，是怎么和你交代的？”
余斌冷冷地盯着余青。
“你说让我把周正带过来，吓唬吓唬他！”余青低着头，嘴里嘟囔完，忽然抬头看向周正：“可这瘪……”
知道他要骂脏话，余斌一瞪眼。
知道自己说错话的余青一缩脖，赶紧把脏话又咽了回去。
“可他找了这么多人，还要削我，我能忍吗？”
“你倒是不忍了，老三老四都这德行了，你让我跟妈怎么交代？”
余斌冷声质问。
一低头，余青没敢接话。
重重地哼了一声，余斌转头看向周正。
“周正，你行啊，带这么多人，打我三个弟弟，你是真不长记性啊？”
还站着的几个人都看向周正。
被这么多人一盯，周正也来火气了，脖子一梗。
“是他们先堵我的，我找人怎么了？”
轻笑一声，余斌转头看向余青。
“你堵他的时候动手了吗？”
“没有！”余青没好气地回道：“你不让动手，我没敢动，就是让老三老四拿雪团打了他们几下。”
又轻笑一声，余斌再次看向周正。
“周正，你们不会被雪团打了，也要动手打人吧？”
“我……”
周正刚要解释。
“都别动，干什么呢？”
一个威严的声音从余斌背后传来。
所有人都是一愣，转头看向余斌身后。
一个穿着军绿制服，戴着大盖帽的人正看着他们。
“李所长！我们聊天呢！”
认出来人是派出所所长，余斌立刻解释道。
轻笑一声，李所长迈步走了过来。
“聊天？聊天能聊到躺在雪地里动不了，还能聊到满嘴是血，余斌，你糊弄鬼呢，我看是约架吧，都跟我回去。”
“李叔，我们真是聊天呢！”
周正赶紧开口。
这要是跟着去了派出所，回家他爸又得用皮带抽他。
听到他的声音，李所长瞥了他一眼，随即一笑。
“我当是谁呢，是你小子啊，周正，你不是上班了吗？怎么跑这儿来了，你不会是要干小杠吧？”
“我……我可没那个力气。”
一脸笑的周正赶紧说。
“少跟我嬉皮笑脸的，都跟我走，有事进了所里再说！”
李所长说完就走，不过走了两步又停下，转身指着在场的所有人。
“我告诉你们，你们几个我都记住了，但凡有一个敢跑的，我就去他家里找他！你们要是不怕丢人，随便跑！走！”
吼完，李所长也不再多说，转身就走。
所有人相互看看，只能跟着李所长往外走。
一帮人跟着李所长刚一进派出所，就听到有人问，所长怎么抓了这么多人回来。
转身看着身后的众人，李所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这帮小崽子没事打架，竟给我找事！找个房间，让他们先冷静冷静，等人都回来了，给他们都做个笔录！”
说完直接把所有人都关进了一间空房。
坐在房间里，一帮人大眼瞪小眼，谁都不说话。
不过大家都明白，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拘留几天是肯定的。
现在想要尽快脱身，就只能找人把事情扛下来。
周正跟他那边的人商量。
余斌也跟三个弟弟商量。
刘疯子见没人理自己，就走到余斌面前。
“小斌，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疯子哥，你又咋了？”
余斌一脸无奈。
“我知道你商量什么，不就是让谁扛事吗？我扛了！”
“哥，你还有工作，这事你不能扛！”
“我有病，我怎么就不能扛？”
“你……唉！可你要扛了，你的工作怎么办？”
“我有病，谁敢弄我的工作，我就弄谁，就这么定了，你们都回家，照顾好我姑娘！”
说完他直接走到门口，用力砸门。
“开门！开门！不开门我可踹了！”
李所长赶紧过来。
“疯子！你给我老实点！”
嘿嘿傻笑一声，疯子才说。
“老李大哥，你知道我是疯子，我还老实个屁啊！”
被这话气得没辙，李所长只能问。
“你要干什么？”
“人都是我打的，你有事跟我说，让我弟弟们走！”
“你弟弟？你哪有弟弟？”
“余斌就是我弟弟，余青、余泰、余海也都是，你让他们走，我姑娘还指望他们照顾呢，你不放他们走，你别说我踹门了！”
“你能不能讲讲道理，你们的笔录还没做呢，我怎么放他们走？”
“我一个疯子，有什么好讲道理的，你放不放？”
说完疯子就往后退，抬腿作势要踹门。
重重叹了口气，李所长只能对着他连连摆手。
“行行行，你别踹，我这就开门。”
说完打开房门，将余斌四兄弟都放了出去。
从疯子身边过去的时候，余斌小声说。
“哥，我晚上来看你！”
“看什么看，这也不是什么好地方，等我回去再说，照顾好我姑娘！”
嗯了一声，余斌带着三个弟弟赶紧离开。
不过他出派出所大门的时候，却被李所长叫住。
“小斌，你都这么大人了，这是怎么回事？”
知道瞒不住，余斌只能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
听他说完，李所长叹了口气。
“你们一直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啊？”
“李叔，那你说怎么办？”
余斌也是一脸无奈。
盯着他看了一会，李所长摇摇头。
“小子，你这事……唉！你别管了，我来处理，走吧！”
余斌还想说什么。
李所长拍拍他肩膀才对着他摆摆手。
余斌只能离开。
回到站房，他将这件事和老何叔说了一遍。
何坤一听就笑了。
“小李还是以前的样子！一点都没变。”
“老何叔，你这话什么意思？”
余斌有些没明白。
“你以为他为啥要放你？”
“不是因为疯子哥……”
何坤摇摇头。
余斌皱眉。
“咱们林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过老的都欠你爸人情，小的欠你人情的也不少，所以说，小李不过是找个借口而已。”
“那疯子哥……”
“疯子是疯，不过他能分得清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不然你以为他今天为什么会帮你？”
“我知道，可我……”
余斌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要是想补偿疯子，周日上山多打点好东西，让疯子吃顿好的就行了。”
何坤建议道。
想不到其他办法的余斌只能点头。
接下来的四天里，余斌成功地将兔皮鞣制好，总算完成了一件大事。
找老何叔借了一个大号铝盆，他开始准备鞣制狼皮。
不过这一周，独狼的肉也都吃得差不多了。
他就算不请疯子吃肉，也必须上一趟山，不然吃不上饭的可就是他的家人了。
周六晚上吃完饭，余斌偷偷回了一趟站房，想找老何叔借枪。
可何坤却一脸苦笑地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