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你金丹裂了！”电话那一边文梵梵的声音拉的老长。
“不是哥们，不是跟你说了有事叫我的吗？”文梵梵语气焦急。
“停停停，我找你是想让你帮我打听一下药材的。不是听你唠叨。”白曜现在只觉得一阵丢脸。
“能修复自然是好事，我会帮你留意的。”文梵梵点头。
挂断电话白曜长呼了一口气，他也不能闲着，去外面找找金丹妖兽去。
……
别墅区的深夜，林凛月坐在落地窗前。月光穿过窗户在她掌心投下菱形光斑，她忽然想起白曜递牙膏时的眼神——和古殿壁画上的天神看圣女时一模一样。
“这是凡俗之物。”
她学着他的语气，把含氟牙膏挤在指尖。清凉的薄荷味蔓延开来，她忽然剧烈咳嗽，眼泪砸在手机屏幕上。
“这些东西果然用不惯惯。”她一边抹眼泪一边吐槽。
这时她旁边的手机传来振动，是白曜跟她发的语音，昨天林凛月的身份证就注册好了，白曜就顺便带着她去买了一部手机，叫她使用。
“明天有空吗，我想去黑风山一趟。”
“为了妖丹吗？”林凛月回复。
“嗯。”
“行。”林凛月答应。
林凛月放下手机时，指尖还残留着屏幕的余温。窗外的月光将她的影子投在玻璃幕墙上，与虚空中浮动的星轨重叠成古老的符文。
她忽然想起昨夜在浴室打碎的青花瓷瓶——那些脆弱的瓷器碎片，像极了白曜此刻破碎的金丹。
\"黑风山...\"她对着星空呢喃，不知不觉手中有灵力汇聚。手机突然震动，弹出白曜的语音：“我明天去找你。”
别墅区的清晨被晨雾笼罩，林凛月站在玄关镜前整理衣摆。月白色改良汉服的袖口绣着暗纹。她背着那把弓，手里还有一把匕首。
“来了。”她听见了汽车的引擎声。
白曜开着一辆黑色小车出现在别墅门口。毕竟他金丹有些裂痕了，不方便御空。于是找张岳阳要了一辆车。
至于驾照，别问，多的是办法。
晨光在黑风山巅涂抹着金红，白曜将车停在山脚下的隐蔽处。林凛月背着雕花长弓下车，月白裙裾扫过沾露的野草，忽然被什么绊了一下。
低头时，半截腐朽的青铜箭头从土中露出，箭镞上还残留着暗红色的血迹。
“小心。”白曜伸手按住她的肩膀，指腹在箭杆上摩挲两下：“这里常年没有人类踏入，不知道有什么危险。”
林凛月望着他的侧脸，不知不觉间脸上出现一道红晕。
”走。”白曜转身时，战术风衣翻涌如鸦羽，\"咱们小心点，这里可是有合体其妖王的。\"
山路在晨雾中蜿蜒，林凛月的鞋子踩过湿滑的苔藓，忽然被藤蔓缠住脚踝。她正要抽剑，藤蔓却自动松开，露出底下一丛蓝紫色的曼陀罗。花瓣上凝结的露珠折射出七彩光晕，竟是传说中的\"九转琉璃露\"。
“别动。”曜突然按住她的手腕，掌心贴在她脉门上，“这花是尸妖的眼睛化的。”
他指尖弹出一缕灵气，将整株曼陀罗连根绞碎，黑色汁液溅在石头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林凛月低头看着自己差点碰到汁液的手指，忽然想起白曜递牙膏时的模样。那时他也是这样，用带着薄茧的指尖轻轻托住她的手，仿佛在对待某种易碎的珍宝。
她抬头看向白曜，不禁呆住了，白曜的眼眸变为暗金色，透露出一股帝王般的威严，让人望而生畏但又情不自禁的想要接近。
林凛月又想起来以前在古殿里面，师父给自己讲解的上界天神，他们和眼前的少年比起来，可能也不过如此吧，还有当时少年穿上那副战甲的样子，白衣银枪，英雄少年。
“前面有动静。”白曜忽然开口，将林凛月拉回现实。
林凛月听到风中传来细微的破空声，七支淬箭从四面八方射来。
“躲！”白曜旋身将她扑倒在地，弩箭擦着发梢钉进树干。
林凛月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气息，混着血腥气。她抬头时，看见他背后的战术风衣被划开一道口子，鲜血正顺着脊椎往下淌。
“没事。”白曜撑起身体：“”不能动用灵力，我反应没有之前那么快了”
林凛月的瞳孔骤然收缩。她反手拽出腰间匕首，银刃在晨雾中划出冷冽弧光。七支弩箭钉入树干的瞬间，她已经将白曜推向巨石后方，自己则借着倒地的惯性滚向左侧阴影。
\"小心左侧！\"
白曜低喝时，第三支弩箭擦着她的发簪射进泥土。林凛月借着弓身反弹之力旋身而起，雕花长弓在掌心展开成满月，三支淬毒弩箭几乎是贴着她的鼻尖掠过。
“这些弩箭…”她闻到箭矢上浓重的腐臭味，弓弦嗡鸣间，三支透骨钉精准钉入三十米外的灌木丛。闷哼声中，三个裹着青黑长袍的身影从树影里踉跄跌出。
白曜按住不断渗血的伤口，暗金色眼眸在晨雾中愈发璀璨。他单手掐诀，地面突然裂开蛛网状的冰纹，三个黑影的腿脚瞬间被冰晶包裹。为首之人狞笑着咬破舌尖，喷出的黑血在半空凝成骷髅状血雾。
“小心！”林凛月的箭矢穿透血雾时，白曜已经将她扑倒在地。腐骨之气擦着后颈掠过，在岩壁上腐蚀出焦黑痕迹。
白曜的声音沙哑，暗金色瞳孔深处有星芒流转。他单手撑地站起身，战术匕首在指尖转出残影。
“保护好自己。”
话音未落，二十道黑影从四面八方的树冠跃下。林凛月的弓弦连续震颤，七支破甲箭精准命中敌人咽喉。
白曜的匕首在晨雾中划出银弧，每道寒光闪过都带起血花。当最后一个刺客的利刃刺向白曜后心时，林凛月的雕花匕首已经穿透对方咽喉。
两人背靠背喘息时，远处传来低沉的兽吼。白曜的瞳孔骤然收缩成竖线，林凛月看见他的指尖在颤抖——那是金丹即将崩溃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