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幕下意识的刚要抬脚,却又落了下去
看了看陈牧又扭头看了眼床上的柳莺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陈兄,此恩钱某记下了,终身不忘”
说着竟然梆梆给陈牧磕了三个响头,速度之快连一旁的孙桐都没拉住。
陈牧连忙挣扎着爬了起来,将其一把抱住,愧疚不已
“当日若非我出手,柳姑娘也不会造此劫难”
“你我兄弟也,于情于理我都应相帮,无需如此”
钱幕那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这次竟然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陈兄别说了,那事不怪你,钱幕虽愚,还能分清好坏”
陈牧拍了拍钱幕肩膀,笑道:“别在我这了,快去看看吧”
钱幕老脸一红,尴尬的舔舔嘴唇,挤出一抹笑意。
“也好,陈兄你先去房间休息”
说着站起身形,屁颠屁颠的跑到床前,查看自己心上人的情况。
孙桐摇头苦笑不已,伸手搀起陈牧。
“走吧,我送你回房”
陈牧摆手拒绝:“有青儿就好,你陪陪钱兄吧”
孙桐嗤笑一声,摇了摇头,继续搀扶陈牧
“算了吧,这时候他不需要兄弟,我还是管你吧”
“好好,那多谢孙兄”
“放屁”
“嘿”
....
柳莺儿这伤,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甚至能不能好,陈牧都没把握。
伤筋动骨还需一百天
何况她这是断筋重续,更是天长日久的将养。
按陈牧估算,没个两三年,想下地都费劲。
也正因为如此,陈牧才最终没下狠心,不顾及钱幕的感受将其除去。
“算了,放都放了,还有的是时间,以后再看看吧”
三人还要赶考,自然也无法照顾这样一个病患。
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孙桐出钱,买了一个丫鬟,命车夫驾车将人送回济南,交给钱家。
为了能让家里照料柳莺儿,钱幕还修书一封,给柳莺儿编造了一个救命恩人的头衔。
马车远远离去,带去的不光是柳莺儿,还有钱幕一颗心。
“好了别看了,我们还要拜访县令大人呢”
孙桐连拖带拽,可算把这位快成望夫石的举人给拉了出来。
这次他们求救找上了陵县县令,如今事情已过,自己等人又来到了县城,自然要拜访一二。
县令对三人来访很是热切,特别对孙桐和陈牧,堪称折节下交。
得知几人失了马车,更是主动赠送了一辆。
“县尊请回,我等告辞了”
“哈哈哈,请”
送走了陈牧一行,高玉德回到后堂,师爷对其这番姿态,很是不解,便疑惑道:“县尊,这三名举人,难道有什么大来头?”
“诶,你有所不知呀”
“请县尊教我”
高县令端坐太师椅上,轻轻喝了口热茶
“那孙举人,出自济南孙家,孙家你知道吧?”
师爷倒吸一口凉气:“原来是孙家子弟”
“呵”
望着师爷那惊讶的模样,高县令得意的笑了笑
“老张,你吃惊早了,你可知那陈举人是何人?”
“何人?”
“去年扬州知府李冲谋反案你知道吧,他就是那个陈牧”
“啊!”
……
陈牧三人自然不知他们离去后县令二人的对话。
几人上了马车,依旧是孙钱二人一辆,陈牧和青儿一辆。
孙桐调笑道:“陈兄,跟上呀,可不要误了赶考”
一句话,将青儿整张脸羞的通红。
也不知一个纯洁的小姑娘什么时候懂这么多了...
“条条大路皆通京城,孙兄放心就是”
“哈哈哈”
这一路倒是风平浪静,没在出什么幺蛾子,八天后后,一行人顺利的来到北京城。
本朝太宗时期,为防御北方蒙古入寇,迁都北京城。
不想第二年蒙古大军二十余万破宣府大同,直抵北京城下。
虽然很快便被击退,但也把满朝公卿吓得不轻。
一时间朝野哗然!
本就不同意迁都的朝臣纷纷进言,欲还都金陵。
最后还是太宗力排众议坚持定都北京,
天子守国门!
不过为了安抚朝臣,太宗定下一条严令
“北京城墙,每年高一尺!”
如今近两百年过去,虽然后期这条命令并没有被严格执行,可北京城墙之巨,也是古今未有。
特别是下方的城墙部分,外墙上满是刀砍斧凿的痕迹。
北京城已经百年未有战事,可依旧能从中感受曾经战事的惨烈。
陈牧不是第一次来北京,可每一次看见这几乎耸入云霄的城墙, 也会发自内心的涌起一股自豪。
“公子,这就是京城?”
“对呀,京城到了”
……
一国京城,可以说汇集了天下之最。
权贵更是多如牛毛。
这么多人凑到一块,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事发生。
就像今天在陈牧面前,就上演了一出大戏。
本来他们一行两辆马车已经快要入城了,不想后方由远及近猛然响起一阵喧哗。
“公子,怎么回事?”
“不知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