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陆林总是觉得心神不安,自从那日他成功赶走独狼之后,这种不安的感觉便是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
究其原因,乃是他突然想起了一件至关重要之事,而这件事对于他本人,以及姬九龄而言,都暗藏着极大的风险。
他开始为姬九龄有些担心了!
原来,他陡然想起了一种解除血咒的方法——那就是将主人的头颅一拳打爆,让他来不及发动血咒玄纹。
如今,他倒是心甘情愿的被姬九龄种下了血咒,成为了姬九龄的灵奴,不会生出要爆他头颅的念头。
可是,他不能保证,所有被种下血咒玄纹的矿奴,不会生出这种爆头赌命的想法。
如此一来,姬九龄便会无法触发血咒玄纹之力,而那灵奴自身也能得以彻底摆脱了被奴役的命运。
“倘若真是如此,主人毫无防备,那后果将是不堪设想!”
这个可怕的想法刚一生出,陆林不禁暗自懊悔起来。
当初逼迫独狼接受血咒,使其变成与自己一样的灵奴,如今看来似乎并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尤其是考虑到姬九龄目前的修为尚浅,在这凶险万分的环境中犹如狂风巨浪中的一叶孤舟,想要时时刻刻提防着被人暗中爆头袭击,着实有着不小的难度。
“那小子看起来头脑灵活得很,反应速度也绝对不慢。再加上那个女娃一直跟在他身旁,而这血咒之术又是那女娃传授给他的。
想必以那小子的聪慧程度,肯定能够想到其中的关键所在,说不定那女娃早就提醒他了。”
此时的陆林正端坐在姬九龄藏身之地的隧道外面,双腿盘起,双目紧闭,整个人进入到一种凝神静气、打坐修炼的状态之中。
一方面,他这样做是为了给姬九龄站岗放哨,免得那些如同独狼一般心怀叵测的其他矿奴前来捣乱,从而确保姬九龄的人身安全。
另一方面嘛,实在也是在这暗无天日的死亡矿井之内,并无其他事情可做,所以就只能任由思绪天马行空般地胡思乱想了。
“哎呀,不好!倘若那小子真的保持着如此高度警觉的心态,那么我此刻堵住他的出口之处,岂不是把自己置于极度危险的境地了?”
想到这里,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的识海中浮现而出。
陆林猛地睁开双眼,原本紧闭着的双眸瞬间射出两道精光,犹如黑暗中的闪电一般耀眼夺目。
他那对黝黑的小眼睛滴溜溜一转,开始不安分地左顾右盼了起来,心中开始暗自思忖。
“万一等会儿那小子从这条隧道里走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我守候在这里,挡住了他的必经之路。
他会不会误以为我的出现别有用心,一怒之下直接催动那血咒玄纹之力,让我的识海当场爆浆,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越想越是后怕的陆林,额头上不禁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本来是想保证姬九龄的安全,到头来却是自己的识海被误会爆浆,想想这结果都是有点滑稽。
想到此处,他也不敢再呆在原地,急忙一骨碌起身,向着狭窄的隧道口之外,退出了十数丈之远。
此处,恰有一处断头的矿洞,与姬九龄的藏身之处的狭小出口遥遥相对,正好让出了姬九龄拐入主要矿道的交汇之处。
“此处好像是特意为老夫准备的,应该不会引起那小子的警觉了吧!”
陆林瘦骨嶙峋的身躯微微一颤,嘴角挂起了久违的微笑。
尽管是避开了那处交汇之处,面对漆黑的矿洞,他似乎还是有些不太放心,单手向着怀中一摸,数枚红色宝石浮现而出。
陆林毫不犹豫的将这些宝石依依按在洞壁之上,一直延伸到了隧道的尽头,仿若一排红色灯笼指引而来。
“这样应该安全了!”
做完这一切,陆林的眉头也是舒展了开来,悬着的心也总算是放了下来。
然而他还没来的及高兴片刻,识海之中却是陡然“铮”的一声响起,整个人木在了那里,一动也不能动了。
死亡的气息顿时笼罩了他的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