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没想到这魂火虚影竟然也晓得害羞呢!”
姬九龄瞪大双眼,身体直挺挺地躺在那片漆黑如墨的土地之上。光溜溜的,彻骨的寒冷早已侵蚀他的身躯,将其四肢百骸都冻得近乎麻木。
但当他望见魂火虚影那略显尴尬的神情时,竟一时间忘却了近在咫尺的死亡威胁。
只听得“嘭……嘭……嘭……”几声清脆的爆响骤然响起,原本松松垮垮地套在魂火虚影身上、仿佛随时都会滑落下来的监工衣衫,就在眨眼之间迅速臌胀开来。
那衣物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紧紧贴合着她那若隐若现的透明躯体,就好似量身定制一般完美无缺。
很明显,她方才定然是施展了某种不为人知的奇妙手段,方能使得自身那本就虚幻不实的透明躯体如此轻而易举地便适应了这套衣衫。
只见魂火虚影微微垂下那颗虚无缥缈的头颅,用那空洞无神的目光缓缓扫视着自己的周身各处。
片刻之后,她那毫无表情的面容之上似是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满意之色。
然而,一直等到此刻,她才仿若如梦初醒般记起了一旁还有个姬九龄正光溜溜的躺在地上。
于是,她缓缓抬起头来,朝着姬九龄所在的方向望去。当她的视线触及到那个光溜溜的、尚显青涩稚嫩且僵硬无比的身躯之时,她那原本平静如水的眼眸之中,竟似乎是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丝毫不掩饰的鄙夷之色。
紧接着,只见她轻轻挥动手臂,动作木讷而又随意。
刹那间,姬九龄那条原本小巧玲珑的储物袋瞬间化作一块宽大的麻布,径直落到了他的腰间,准确无误地遮盖住了那最为关键的七寸部位。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之后,谁也不清楚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只见那魂火虚影如同喝醉了酒一般,晃晃悠悠地飘到了姬九龄的身侧。
没有丝毫的犹豫和迟疑,它猛地抬起一只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地踹向了姬九龄的腰间。
这一脚所蕴含的力量相当惊人,尽管并没有对他的身体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那股冲击力绝对不容小觑。
若不是此时姬九龄的整个身躯都已被冰封得失去了知觉,变得麻木不仁,恐怕他早就会因为难以忍受的剧痛而大声嘶吼起来。
魂火虚影踢出的这一脚,仿佛带着些许的私人恩怨,似乎是对于姬九龄之前毫不客气地审视她那透明躯体的行为心怀不满。
要知道,如果不是念及姬九龄曾经有恩于她——不仅救过她性命,而且还贡献出一把骨质伞柄来充当她的脊柱,恐怕她早就毫不留情地痛下杀手,直接夺取姬九龄的性命了。
不过,现在她已经踹了姬九龄一脚,而且在这个过程当中也算是将他的身体给看了个遍,如此一来,双方之间也算是扯平了。
想到这里,她心中的郁闷之气或许消散了不少,心情多多少少应该变得舒畅了一些吧。
然而,当她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紧紧盯着姬九龄的躯体逐渐消失在由那把骨质匕首召唤而出的墨色雾团之中时,不知为何,竟不由自主地陷入了一阵失神状态。
在进入那团黑色雾团的刹那,姬九龄感觉自己仿若进入了虚空,四周除了黑暗,还是黑暗,除了识海之内有星光闪烁,眼睛里再无其它光芒。
待到他重新感觉到光和温暖的时候,僵硬的躯体从同样的黑雾中钻出,稳稳的落到了一张温香软玉之上。
“啊!你也太猴急了吧?”
正在香闺之内沉睡的荧玉,陡然感觉到一个赤身酮体出现在自己的身边,胸前两只小白兔扑通扑通的乱窜,翻身掀开被角直接就扑了上来。
两具身体隐在了绣着花鸟鱼虫的温香暖被之中,不知何为。
“冷!”
姬九龄意识到了自己已经脱离了那片诡异的黑白世界,周身气血似乎有些松动,勉勉强强开口说出了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