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内
几个黄毛青年被一顶灯照在头顶,目光所能看到的要么是穿着军装一脸严肃的老头,光肩上那些杠都看的人心惊肉跳。
要么是穿着中山装的,气质厅里厅气,偶尔能在新闻频道上看一眼的大人物。
“黄哥,这什么情况啊……”小弟看着这样的阵仗,不由心里直打鼓。
黄哥:他能知道个什么?
他是做惯了这种事情的人,就算东窗事发也没什么怕的,反正他又没杀人,进去顶多蹲上几年。
再说了,他是帮人办事儿的人,回头雇主再捞一捞,没多久就能出来。
可今天这架势明显跟之前不一样,黄哥心里也突突,不是说是个孤儿吗?
怎么他们像是踢上了铁板,还是烧的巨滚烫的铁板!
“你们是哪一方的势力?”最中央的一个戴眼镜穿中山装的男人问话:“为什么要对白博士出手?是m国,还是棒国?你们受命于哪个境外组织?”
黄毛们眼睛都瞪大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我……我们就是普通的小流氓,不不不,普通的社会青年,我们不是什么组织!”
就算是组织,他们顶多也就算个流氓组织。
“这些人善于伪装,到现在了还能装出这种样子,要么是高级特工,这种嘴巴都硬的很,这么问是问不出什么来了。不如让审讯专家来吧,他们很有一套,之前连顶级特工的嘴都撬开了。“
“好。”
什么审讯专家?
好什么好啊!
“我们真是普通的小流氓!”
几个黄毛被拎进了审讯室里,审讯专家们连最穷凶极恶的歹徒都对付过,何况是他们?
一番手段下来不到半个小时,黄毛们一身的虚汗,什么底儿都撂了。
“我们真的是拿钱干活!”黄哥恐惧的看着枪管子,满脸都是泪:“真的就是这样,雇主让我们拍她的照片,对,手机,手机,我手机里有和雇主的对话!”
审问的几个人对视了一眼,眼见着几个不成器的都吓得尿裤子了,他们不得不相信这真的就是几个社会流氓。
“去看看手机,叫网络通信部的过来。”
“好。”
……
次日清晨,言祁到了江畔属于他和白颜的那套婚房。
走至门口的时候,他眉头忍不住轻蹙,这么做是对的吗?
只能保住一个,他已经选了司年了。
就算是错,他也不能回头。
言祁推开门,客厅里空无一人,跟他想象中的遭乱场景不一样,这样想着言祁又上了二楼,可卧室里也没有人。
怎么会?
言祁又往阁楼上去,里头依旧是空荡荡的。
察觉到事情不对劲,他拿出手机联系之前找好的人,可发出的消息依旧石沉大海。
他心头一种不祥的预感升了起来,又连忙给白颜拨通电话,白颜倒是接通了。
“喂,言祁。”她的声音透过话筒传了过来。
“你……你还好吗?”言祁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你在哪儿?”
“我很好。”白颜道:“我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至于具体在哪儿,你可以自己过来一趟。”
一种古怪的感觉从言祁的心头浮起,白颜继续道:“听到外面的车声了吗?”
“他们来找你了,记住,别挣扎,当逃犯是会被枪击的。”
“你在说什么?”言祁心头越发的沉:“白颜,你别跟我打哑谜。”
“从阁楼下来的时候要当心,那里很窄,可能会摔倒。”说完这句话白颜直接挂断了电话。
“shit!”今天的意外和白颜的莫名其妙让言祁忍不住爆了一句脏话。
他的脑子已经是一团乱麻了,顺从本能从阁楼往下走,脑海中却闪过白颜说的话:阁楼窄,要当心摔倒。
可越是这样想,他却惊讶的发现阁楼的那一排小楼梯居然什么都看不清了。
却在这个时候,门被人从外面破开,言祁心头一惊,脚下踩空,直接从阁楼上滚了下来。
颈椎不知道撞击上了什么样的硬物,那种疼让言祁一个大男人忍不住嘶喊出声。
然而他还没有缓过这阵剧痛,黑黝黝的枪口却已经对准了他。
……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你们要带我去哪儿?”剧痛让言祁根本没办法站立起来,是两个人扛他到的审讯室。
“说,你准备对白颜做什么?”审问间内黑漆漆的,唯独坐在言祁身前的男人身旁挂着一盏灯,这是询问过程中常见的一种心理施压的手段,他当然知道。
“是白颜叫你们来的?”言祁因为疼痛满头都是汗:“你们是什么人?”
“言祁,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那人冷声道。
“我是言家的人!”言祁眉目中一抹冷色划过:“你们的领导是谁?”跟言家不合的人,莫非是刚上任的市长秘书:“我要见我的律师,我要见市长,你们没有资格审问我!”
言祁的话音刚落,却听台上一声嗤笑:“后台还挺硬。”
说着,他将探照灯关闭,又把室内的大灯打开。
言祁眼眸因为骤亮的场景眨了眨,等适应后他看清了室内的原貌。
他眼睛不由瞪大,角落里和他们言家亲近的市长脱去了西装,被看守在一旁。
而他的父母也都惨白着脸,尤其是言母,她是个养尊处优的女人,这会儿已经吓哭了,“我们真的不是间谍,我祖上三代都是华人,你们去查啊!”
“阿祁,你做了什么啊?”言母受不了,呜呜呜的直哭:“你说吧,妈真的不行了。”
言祁脑子转的快,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沙哑的不可思议:“为什么?”
是,白颜这样的天才很珍贵,可她不过刚出头而已,凭什么被这样看重?
“言祁,回答我的问题了!”
“我可以告诉你,别说律师市长了,就算你把总理请过来,今天你也出不去。”
言祁脸色一片苍白,腿上传来的痛感也让他大汗淋漓。
……
“白博士,你的丈夫他畏罪潜逃的时候从阁楼上摔了下来,非常不凑巧,撞坏了脊柱神经,现在腰部以下已经没有知觉了。”
换句话说,就是高位偏瘫。
“因为他在审问的途中晕厥过去了,我们只能先把他送去医院。”
“他醒了吗?”白颜问。
“醒了,正准备再提审他一次。”负责照顾白颜的人道:“博士,他属于犯罪未遂,一般来说判不了多重。不过您不一样,对于他的量刑肯定会参考您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