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白颜把手机放在一侧,一边儿在电脑上整理报告,一边漫不经意道:“我昨天晚上就已经到家了,怎么,昨天你不在家里吗?”
那套江边的多层小楼是原主花了五百万贷款买下来的,可对言祁这样从小含着金汤勺出生贵公子却依旧是拥挤的。
之前被迫住在三楼狭窄的阁楼里,他心情都快要爆炸了。
对言祁来说那只是他观测白颜的一个研究室,不是家。
白颜不在,不用演戏,他又怎么会继续住在那逼仄的房间里?
“我这几天医院有事,忙着在做手术没回去。”言祁半真半假的说,又叮嘱了一句:“今天来家里的朋友很重要,是我世交家的女儿,和我青梅竹马,一起上学一起长大。”
“她晚上来家里用餐,你现在就可以开始准备了。”
跟白颜结婚也并不是没有好处,起码她的厨艺还算不错,把他的照顾的也很好,言祁叮嘱:“她喜欢吃甜食,但她身体的代谢不能负担糖类,你记得用代糖。”
交代完毕,言祁就挂断了电话。
他也根本不觉得白颜会拒绝他。
他知道她做梦都想得到他身边人的认可。
言祁将手机握在手里,仰头目光又看着司年病房的方向。
对他来说,白颜是手头能利用的物品,在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他会毫不留情的摔碎她,而那里则是他的心头挚爱。
如果不是意外被她听到,他不会让她这样的伤心……想来想去,都得要尽快解决白颜这个人了。
彼时司年花了很久的时间挑了一件高定长裙,司母又找来家里的造型师为她设计了发型,搭配了适合她服装的妆容和首饰。
“妈妈,我好看吗?”司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犹豫问道:“你见过那个白颜吗?她有我漂亮吗?”
司母贴着女儿的脸,轻笑一声:“那个穷酸鬼怎么比的上你?”
“她是个孤儿,考上大学之前为了生活还去捡过垃圾。”
“这种底层活着的人,最善于往上经营,往上攀爬,她用尽力气考上了国内最高等级的学府,却还没毕业就领了证,不就是为了抓住言祁这个金龟婿吗?”
司母说到这儿脸上一抹阴狠闪过,低声道:“都是咎由自取……”就像她那个妈一样。
“妈妈,你说什么?”司年好奇的问。
司母对着爱女表情瞬间和善起来,“多的话我现在也不能跟你说,但是妈妈知道,言祁是被逼无奈才娶的她。”
“结婚到现在言祁甚至都没有跟她同房过,可她连离婚都不敢提。你知道这是因为什么吗?因为她的社会地位不配。”
司母道:“年年,拿自己跟她比,是对你自己的侮辱。”
随着司母的诉说,白颜的形象也在司年的脑海中形象化了起来:她应该是一个自卑又好强的女人,像这样的小镇做题家,应该永远是戴着一副厚重的眼镜不解风情的样子。
确实跟自己没可比性,司年心头略微放下了一些心。
“年年,你好了吗?”门外言祁轻轻叩击房门。
司年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我好了。”很快在司母的搀扶下打开房门。
她病重之后难得精心打扮,言祁目中一抹惊艳闪过,也不由看呆了。
司年垂眸,,脸上一抹羞意。
……
车子停放到了车位里,言祁带着司年朝江畔的那栋房子走去。
月色爬上了房顶,月光又静静的流淌在江面中。而在房间外围被人种了一丛美丽的花朵,可见这里的女主人之前对这里有多么的上心。
司年很喜欢这栋房子外面的风景,但可惜这是言祁和别人的婚房。
言祁很快用钥匙打开了房门,可甫一进门眉头就皱了起来。
一楼的客厅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他不是已经跟白颜说了,晚上会有客人到吗?
她人呢?
“白颜?”言祁喊着她的名字。
“白颜,你在家吗?”没有回应之后,言祁又喊了一声。
紧接着一道声音响起:“抱歉,我刚才在房间里忙报告的事情,没听见你回来了。”
这道声音不像司年想象的那样卑微中带着讨好,她的声音清润,像是溪水流动一样,好听极了。
司年轻轻咬唇,她抬起头看着二楼的方向,哒哒的走地声响起,紧接着一道窈窕的身影走至楼梯拐角。
女人穿着简单的衬衫和牛仔裤,鼻梁上挂着一副的无框眼镜,一头秀发被她用随意的用一根签字笔固定住,越发显得随性自然。
她当然是美的,她的美那么的自然,那么的不经意。最简单的一套衣裳穿在她身上既勾勒出了完美的腰身,却又无法遮盖身上不同于旁人的气质。
司年说不上来那种感觉,尤其是高度差的缘故,她在楼下她在楼上,居然叫她有种仰视的感觉。
白颜的目光也扫过司年,扫过她精致的妆容,造型师设计的繁琐的发型,昂贵的裙子……
这本应该是司年的战袍,可被人这样打量她却只觉得难堪,她拽着自己华美的裙摆,她的随意衬得她的盛装就像是一个小丑。
她和她想的一点也不一样,她一点也不卑微,反而自信的像一个女王。
言祁会为她的漂亮动心吗?
她转头又去看言祁。
美丽是有目共睹的,尤其是在一个月不见之后,这份美丽就显得更为直观。
言起从未在意过白颜的脸,但不代表他发现不了她的转变,她的眼神变了,不再自卑敏感。
“这就是你那位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吧?”白颜目光落在司年身上,又轻轻一笑:“你好,我是白颜。”
好友……司年咬着唇,勉强笑了笑:“我是司年。”
“我不是让你做好晚餐招待年年吗?”言祁抬眸:“你怎么什么都没有做?”
白颜摘下眼镜,轻轻按捏一下眼周的轮廓:“我可不记得我答应过你。”
在原剧情中也有这么一段儿,司年不甘心爱的人娶了别人,也跟今天一样登堂入室。
原主并不知道两个人私下的关系,为了讨好丈夫的朋友做了一大桌子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