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颜搂住了他的胳膊:“你要去做什么?”
孟怀义冷声道:“我去割了他的舌头。”
“好了,别恼,你我都知道这些人是被人利用的傀儡,割他们的舌头顶什么用?”白颜笑着看他:“你瞧,我可一点儿都没生气,你生哪门子气?”
孟怀义抿唇,他如何能不生气自责,她被人这般对待,也有自己的原因,若不是那日他冲动劫走了花轿……
看他脸就知道他想什么,白颜拉起他的手,轻笑:“放心,过几日总有叫你好好将功折罪,替我出气的机会。”
“现在嘛,先罚你背本宫去前面逛,我要吃前面的糖人。”她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孟怀义眉头无奈舒展,这算是什么罚?
不愿毁了她此刻的好心情,也知道她有打算,孟怀义没有再提。
之后白颜也没有着人处理这件事,只是任由着流言发酵开来。
而在十日后的某一天,京城的一间酒楼,原本的驸马孟阿保在酒楼跟人在吃酒的时候被,被人调笑的问起了跟公主的婚期。
“阿保兄不是要做驸马吗?现下你与天福公主的婚期,怎就杳无音信了?”
孟阿保当即就勃然大怒:“什么婚期,我当你是我的朋友,你怎么当着众人的说这种事情来侮辱我?”
天福公主那可是叫贼掳上了山三天三夜的人,这种女人再漂亮他孟阿保也不能娶来当妻。
“孟兄别恼啊?”那人笑:“天福公主可是京城人尽皆知的美人儿,你就一点儿都不动心?”
“再说了,她身份高贵,陛下又宠爱的很。”
孟阿保当然动心,想起那日下山时公主脂粉未施却依旧美丽无方的样子,他心现在还跳。
只是他能接受她曾嫁过一次靳长安,那好歹是靳氏名门!
如今叫一群匪徒给劫走了……这要是做了他的夫人,岂不是全京城人都知道他被人戴了绿帽子!
“美丽又怎么样,身份高贵又怎么样?”
“人尽皆知的美人儿?一个女子把名声经营的那么大,就是因为她人尽皆知,所以现在满京城的人都知道——”
孟阿保冷笑一声:“她是破鞋一只!”
“被人玩了又玩,她不去自尽也就算了。妄想什么?做妾本公子都不要她!”
孟阿保说完一通狠话,正觉得心情舒畅,却在这个时候胸口处猛挨了一脚,整个人被从椅子上踢了下来,往后翻滚了几圈才停。
孟阿保刚从地上爬起来,还不等他发火,就又被人扣住了手腕一个翻转又落在了地上,那人用力将他的手往下压。
黑衣卫折磨的人手段自然不是孟阿保这种养尊处优的小公子能承受的,“疼疼疼!”
孟阿保连声喊着疼:“我姐姐是云妃娘娘,你胆敢找我的麻烦——”孟怀义只一用劲儿,孟阿保又立刻鬼哭狼嚎了起来。
一旁的几个见孟怀义这张脸早吓的脸色惨白了:这些公子哥在京城里最明白谁能惹谁不能惹了。
其它人有头有脸的,要顾及关系,闯了祸家里也能给平。
可孟怀义不一样,他是独狼,他是酷吏啊,真惹到他叫他揪住了小辫子抓进去,能折磨你到死!
疼的满头大汗的孟阿保也从众人的反应中知道来人是谁了。
“孟怀义,你凭什么压我,你个被逐出家门的丧门星——”
孟怀义的手按的越发紧了,孟阿保话也说不出来,眼泪刷的往外冒,继续鬼哭狼嚎。
“嚎的本宫头疼,先住手吧。”一道慵懒的声音传了出来。
孟怀义手下的劲慢慢卸了,孟阿保才从疼痛中缓过了神来,眼里还都是泪呢,便见一双红色的绣鞋至眼前,他抬起头,天福公主正看着他。
按道理来说她被人劫走了,这些日子应该躲在家里不出来。
可她不仅出来了,还打扮的如此美丽娇艳,檀唇轻点,眉心中贴着精致的花钿,美的像一株正在盛放的牡丹。
这般美丽的公主,若是没那些污点嫁给自己,他们二人会多么般配与幸福?
她来酒楼,不是来找自己的吧?
再一想也只能是来找自己的,定是见自己不去娶亲着急了。
“公主,你不必求我,我不会娶你的。”孟阿保狠心道。
白颜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儿一样,瞪大眸子看他。
孟阿保看着美丽的公主,又有些于心不忍了,“也罢,若你不求名分,我可以将你接进孟家,到日后你老了总会有个依靠。”
白颜:……果然是孟若云的弟弟,一样都不正常。
她目光扫向场上众人:“这些日子关于本宫的流言,京城一直都层出不绝。本宫不与百姓计较,但没想到事情居然越演越放肆。”
她目光微斜,看了一眼孟怀义:“孟将军,您从前是做黑衣卫的,对朝中刑罚了如指掌。似孟阿保这样口出狂言的,该如何惩处?”
被押着的孟阿保挣扎道:“公主,你不过是想吓唬我罢了,不用白费心思,无论你怎么逼迫,我都不会再娶——啊啊啊!”
孟怀义狠狠捏住他的肩,又只是神情冰冷道:“勾舌。”
孟阿保顿时浑身冷汗,勾舌他知道,黑衣卫用一根铁钩勾出舌头,在沿着不致命的地方斩断——
“太血腥了……”却见公主摇了摇头。
孟阿保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儿,又听她道:“孟大人还是把人带出去吧,这血腥场面本宫不看,得叫旁人看看。”
“好过以为本宫没脾气,任由旁人编排。”
“是。”
“微臣遵命。”
孟怀义动作快的很,转个身的功夫,酒楼外就传来了孟阿保的惊惧至极的叫声。
白颜这才勾起红唇,往外走去。
云妃的弟弟叫拔了舌头,不少百姓离的老远在探头往过看,而酒楼的台阶下,本来跟孟阿保吃酒的那几个人浑身颤抖的跪着……
孟怀义将已经割下的舌头放在几人面前的桌上,他们越发不敢抬头。
“尔等都是官宦之家,却在此公开编排起了本宫的是非?”白颜红唇勾起一抹冷笑:“真当本宫是好欺负的?”
都是窝里横的二代,这会儿吓都要吓死。
尤其开始问话那人,砰砰砰的磕头:“公主明鉴啊,草民只是问孟阿保与您的婚期,那些混账话都是孟阿保一个人说的,不关草民的事儿!”
他撇清了自己其余人也想求饶。
白颜却道:“本宫知道首恶是谁,所以惩处了他。”
她又缓缓走至酒楼下:“今日之前的事,本宫都不计较了。但凡今日之后,无论本宫亦或者本宫的纺织厂内女子,谁若是再敢拿着她们名节起哄——”
她将桌上的脏物直接扫落在了地上:“就掂量掂量看自己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