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早膳,太皇太后也没多留他们,交代让贺固川送人回去,便让他们退下了。
“我听说永年宫走水了,烧的厉害吗?”谢钺问道。
贺固川面色一凛:“嗯,主殿没伤什么,但是偏殿基本烧没了,皇兄已经安排人修葺了。”
谢钺坐上轿子,他的腿可走不到门口,贺固川跟在他的轿子边。
他能感觉到,贺固川对永年宫的感情很深,这次被毁,他应该很难过。
“是贺暮景干的吗?听说你伤了他?”谢钺犹豫半晌开口说道。
贺固川并没有说话,他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但听脚步声他应该还在轿子边。
谢钺撇嘴,决定不问了。
到了宫门口,贺固川让他下轿,上了他的马车。
“傻瓜!”看出谢钺不快,他抬手摸了下他的脸颊:“刚才抬轿子的宫人可都是皇奶奶宫里的,你问那样的话,我怎么回你?”
“我本也没有多好奇。”谢钺装作不太在意的模样。
贺固川刚准备开口说话,就听到外面传来声音:“镇北王好悠闲啊,这是已经准备回府了?”
谢钺刚要掀开车帘往外看,就被阻止了。
贺固川沉声说道:“临亲王此刻在这不是为了回府?难道是刚入宫?这也太没有规矩了吧?”
谢钺这才知道外面是谁,瞬间闭上眼睛开始装死。
“贺固川,我儿到现在还未睁眼,你!”贺栢忍不住怒斥道。
“你应该庆幸,本王现在还没有证据,若是让本王查到,永年宫的火真的和你儿子有关,我会去你府上,亲手掐死他的。”贺固川一点没有让步。
“贺固川,你当本王死了吗?”车外一阵拔剑的声音,估计已经对峙上了。
贺固川却冷哼一声:“九霄承恩箧,王爷有没有好好供起来啊?那可是皇上赏赐的。”
贺栢声音骤冷:“劳烦王爷挂心,仿制那么多块玉牌送于本王。”
“原来是仿制的啊,那就好,本王还想着死了那么多人,寒隼卫别一蹶不振了。”贺固川笑着说道。
“镇北王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这件事推不到本王身上,还伤了谢钺那个莽夫,定远侯府只怕不会善罢甘休。”贺栢语气中满是嘲笑。
谢钺听到他的话,转头看向贺固川,显然对这个形容十分恼火。
贺固川抬手拍拍他的腿,身形一闪便从车内消失,外面则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你敢打我,贺固川,先不说品级,本王还是你兄长,你敢这样不敬?拿下,将他拿下,今天你一定要给本王一个交代!”贺栢恼羞成怒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谢钺皱皱眉,临亲王这个人一直都是阴险狡诈那一挂的,怎么遇到贺固川好像一点就炸啊?
而且昨天动了他儿子,今天就敢动手打老子,贺固川这次回京到底做什么来了?
准备将临亲王活活气死?
不过撇开他们的身份,兄弟之间直接动手,好像也不算是什么大事。
谢钺听着外面的热闹,事不关己,听戏就是舒服,可惜不能往外看看。
他还在想着呢,外面不知到底怎么了,马车突然跑了起来,估计惊到了马。
谢钺右边身上不便,感受到不对的时候,连忙用左侧落地,尽量贴在车底,不让伤口被撞到。
贺暮晨得意的仰着下巴,他手中的匕首还在滴血。
贺固川看到马惊了,立刻飞身而起,站上车顶,再落到马背上一把拉停马车。
他掀开车帘,看到谢钺躺在地上,脸都白了:“伤到了?”
谢钺抬头,无所谓的耸肩:“怎么会,小爷反应多快。”
左稚看到马惊了也被吓了一跳,因为要送小侯爷,便让他赶车,刚才两边对峙,他就下了车,若是小侯爷伤到了,他真的是万死难辞其咎。
贺栢看到贺固川的去追马车的举动,立刻眯起了眼睛,看来马车上要不有东西,要不有人。
他抬手一挥,身后的人立刻递了一支弩箭到他手中。
他给了一个眼神,他身后的人立刻便明白,立刻一对一的挑衅起了贺固川带来的人。
贺栢则装上箭,对准马车的中间,瞬间将箭射出。
左稚听到声音,抬手丢出手中长刀将,箭矢撞落。
他这举动一出,被纠缠住的人立刻后撤,挡在了马车前方。
贺栢却只是冷哼一声,抬手又接过了一支弩箭,继续装填,抬手对准前方。
“哟,临亲王殿下这是有何不满?”季铭利刚从文渊门走出,身后还跟着几名大臣,似乎都有些诧异的看着这一幕。
“季相说的哪里话?本王不过是准备动动筋骨。”临亲王知道这一箭是射不出了,将弩递给了手下。
“是吗?”季相回身看了一眼:“天枢门前,临亲王居然敢动用兵器,这对准的还是另一位王爷,很难不让人多想啊。”
“本王不过是担心镇北王的马车上进了宵小之徒,才想着试探一二。”临亲王笑着说道:“就像季相说的,这里可是天枢门,不是什么人都能随意来的。”
今日是初一,满朝文武都是寅时入宫,所以他们自然不知谢钺被太皇太后请进宫了。
谢堂和谢镶此刻也从武德门前走出,看着天枢门前的人,心中不解,但也不能当做没看见,便走了过去。
“临亲王,季相,吴大人……”他们和众人打了招呼,看了眼马车方向,自然也认出那是镇北王的车驾。
“侯爷,不是本王多事,只是镇北王婚期已定,你说若是最近闹出什么丑闻,不是对侯府也不好吗?”贺栢说道。
季铭利听到他的话没有急着开口,刚才还是宵小之徒,此刻已经变成丑闻,那不就是说镇北王的马车上藏了相好的吗?
“多谢临亲王关心。”谢堂笑着说道:“我们侯府可不怕什么丑闻,反而是王爷,在天枢门前动武,还……”
他指了下地面的血迹:“还见了血光,新年的第一天,这事若是传到太皇太后的耳朵里,只怕又要让她老人家动怒了。”
贺暮晨的匕首已经收起,此刻听到这话,冷哼一声:“不过是伤了马,有什么关系。”
谢镶正准备劝父亲离开,谁知道却听到马车里喊道:“哥,我摔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