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晨雾裹着泥土芬芳漫进部落,青铜犁划破冻土的声响惊醒了沉睡的山谷。阿力擦着额头的汗珠,盯着新改良的犁头陷入沉思——这次他在青铜里掺了更多锡,犁刃泛着银白的冷光,却在翻第三垄地时突然崩出缺口。“见鬼!”他踹了脚土块,惊起几只觅食的山雀。
阿星扛着竹梯从旁经过,瞥见断裂的犁头乐出声:“这犁头比阿猛的脾气还倔!”话音未落,后脑勺就挨了壮汉一巴掌:“有本事你改良?”阿星揉着脑袋,突然眼睛一亮:“对了!咱们用柳条编个‘护犁套’,既能缓冲又能保护刃口!”说罢拽着阿力往竹林跑,留下壮汉对着断裂的犁头发呆。
部落中央的空地上,刘梅正组织女人们缝制麻衣。新发现的亚麻纤维在指间翻飞,阿花却突然举着布料叫苦:“这线比野猪鬃还糙,磨得手生疼!”刘梅摸出块磨得光滑的青铜片:“试试用这个当梭子。”青铜梭子穿梭如飞,很快织出一块平整的布料,女人们围着刘梅欢呼,惊得屋顶的松鼠抱着松果窜逃。
与此同时,雅阁在冶炼场发起新挑战——铸造青铜鼎。坩埚里的铜液翻滚着青绿色的火焰,阿猛负责鼓风,兽皮鼓风器发出“呼哧呼哧”的声响。“温度够了!”雅阁大喊。众人合力将铜液倒入模具,却因冷却速度不均,鼎身出现几道裂痕。白虎仙女突然现身,指尖凝聚仙气注入铜鼎,裂痕竟奇迹般愈合。“记住,火候和耐心缺一不可。”她甩了甩长发,消失前还不忘补刀,“再失败,你们就用陶罐吃饭吧。”
当第一尊青铜鼎铸造成功时,部落沸腾了。鼎身刻着歪歪扭扭的花纹——阿星坚持要刻上自己和阿花的“爱情故事”:一只兔子追着胡萝卜,旁边画着两个小人手拉手。壮汉摸着鼎身嘀咕:“这花纹比我三岁侄子的涂鸦还难看。”却被阿星追着满场跑。
然而,平静的表象下暗流涌动。巡逻队带回令人不安的消息:山林深处出现陌生脚印,兽骨堆里插着刻有奇异符号的木牌。雅阁召集长老会议,岩壁上的地图被炭笔圈出密密麻麻的红点。“这些符号和青铜面具上的图腾相似。”他指着木牌,神色凝重,“有人在监视我们。”
阿猛拍案而起:“怕什么!咱们有青铜武器,来一个打一个!”阿山却摇头:“对方能避开我们的防线,绝非等闲之辈。”会议陷入僵局时,阿花突然想起什么:“前几天在河边洗衣服,看到上游漂来奇怪的树皮,上面刻着类似的符号!”
众人顺着河流寻找,在一处隐蔽的水湾发现树皮残片。雅阁仔细辨认,脸色骤变:“这是战书。”树皮上的图腾组成狰狞的兽面,旁边用赭石画着燃烧的部落和倒下的人群。白虎仙女现身查看,神色冷峻:“是‘血牙部落’,他们以掠夺为生,尤其觊觎青铜技术。”
部落立刻进入戒备状态。阿星带着人在部落外围埋设尖刺陷阱,却不小心扎到自己的脚,跳着脚喊:“这陷阱敌我不分啊!”阿力则连夜改良投石机,将投掷距离增加了一倍。刘梅组织妇女们将粮食转移至地窖,还教大家用烟熏法保存肉类。“就算被围困,咱们也能撑三个月!”她拍着胸脯保证。
大战前夜,阿星偷偷将一枚青铜戒指套在阿花手上。戒指歪歪扭扭刻着“永远”二字,边缘还带着毛刺。“等打完这仗,咱们办个最热闹的婚礼。”他挠着头,耳朵红得像煮熟的虾。阿花眼眶湿润,却笑着打趣:“你这戒指要是送给敌人,能把人扎成刺猬。”
黎明时分,血牙部落的呐喊声撕破晨雾。他们的战士身披兽骨甲胄,手持黑曜石长矛,队伍最前方的战车上插着猩红的兽牙大旗。“放箭!”雅阁一声令下,青铜箭矢如雨点般射向敌阵。血牙部落早有防备,盾牌组成的防线将箭矢纷纷挡下。
血牙首领骑着战象登场,象鼻卷起巨石砸向城墙。“用投石机!”阿力大喊。改良后的投石机发出轰鸣,巨石呼啸着砸中战象。战象吃痛,发狂般冲撞己方阵营。混乱中,血牙部落的精锐部队趁机突破防线,与青山部落的战士展开近身肉搏。
阿猛挥舞青铜战斧,斧刃劈开敌人的盾牌,溅起的木屑迷住眼睛。危急时刻,壮汉抡起青铜锤砸向偷袭者,锤柄却在重击下断裂。阿星见状,抄起青铜梭子冲过去,梭子的尖锐边缘竟划伤敌人的脖颈。“原来这玩意儿能当暗器!”他边打边喊。
战斗正酣时,白虎仙女突然升空,神剑凝聚起耀眼的光芒。“破!”她一声清喝,剑光如银河倾泻而下,血牙部落的战士被强大的气浪掀翻。血牙首领见势不妙,下令撤退。青山部落的战士乘胜追击,缴获了大量武器和物资。
战后清点,部落虽有伤亡,但守住了家园。阿星举着染血的青铜梭子得意洋洋:“以后咱们的纺织工具都能当武器!”却被刘梅敲了脑袋:“先去把伤口包扎好!”夕阳下,众人围坐在新铸的青铜鼎旁,煮着缴获的猎物。鼎身的涂鸦在火光中忽明忽暗,仿佛在诉说着这场惊心动魄的胜利。
夜深人静,雅阁望着星空陷入沉思。血牙部落虽退,但那张战书暗示着更大的危机。他握紧腰间的青铜短剑,喃喃自语:“文明的火种,绝不能熄灭。”远处,山林深处传来狼嚎,与部落的篝火遥相呼应,在这古老的大地上,新的故事正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