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秦朗忽然想起了什么,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这玉佩看似平平无奇,甚至有些不起眼——毕竟是他从地摊上随手“进货”来的。
然而,经过他一番精心炼制,早已脱胎换骨,成了一件低调却非凡的一品上阶法器。即便是传说中的帝王绿翡翠,放在它面前,恐怕也会黯然失色,难以与之媲美。
他双手捧着玉佩,恭敬地递向周老,轻声说道:“周爷爷,上次见您的玉佩法器损毁了,所以我最近特地为您炼制了一块新的,您瞧瞧可还满意?”
“哦?”周老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接过玉佩细细打量,“这竟是你亲手炼制?”
周老对玉佩是否为法器并无半点怀疑。上次的经历已经证明,秦朗手中的法器多如牛毛,仿佛大白菜一般。
但秦朗竟称这玉佩是他亲手炼制的,这份能耐,简直是匪夷所思!
回想起上次在莲花山,秦朗欲赠他那支法器玉簪之事,周老心中一阵感慨。那玉簪他早已归还,只因觉得与自身并不相配。
没想到秦朗竟记在心上,特意为他重新炼制了一块玉佩作为礼物。
虽然秦朗没有明说这块玉佩是法器,但在场的众人都心知肚明。周继业与周继祖望着那块散发着淡淡光泽的玉佩,眼中满是艳羡。
他们深知,真正的法器是多么珍贵难得,而秦朗却能随手相赠。尤其是听到这竟是他本人炼制的,更是惊得合不拢嘴。
望着周氏兄弟的反应,秦朗心中好笑。即便送他二人一件法器,于他而言,也不过是小事一桩。
这段时间,他炼制出的法器不在少数,只可惜除了安馨的玉佩外,其余都未能达到极阶水准。
当然,秦朗也深谙“物以稀为贵”的道理。若是随意将法器赠与他人,反倒显得这些宝物不值一提。
不过,既然不便送出法器,送上一枚丹药倒也无妨。
于是,秦朗又从怀中取出一个早已备好的瓷瓶,再次递到周老面前,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郑重:“周爷爷,这瓶中装的是一枚灵丹,名为‘紫霄易髓丹’。”
周老接过瓷瓶,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但他并未多言,只是静静等待秦朗的下文。
秦朗微微一笑,忽然抬手指向房世玉,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豪:“周爷爷,您看世玉,如今他已是一位名副其实的宗师了。”
“这怎么可能?难道……”周老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瓷瓶,又抬头望向房世玉,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周继业和周继祖两人也齐齐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房世玉的修为如何,他们再清楚不过,怎么短短时间内,他竟然成了宗师?
房世玉见状,心知该是自己表现的时候了。
他嘴角微扬,目光落在桌上的一只酒杯上,右手缓缓抬起,掌心对准酒杯,五指微微张开,仿佛在感受空气中那股无形的力量。
刹那间,周围的空气似乎轻轻颤动,一股无形的波动从他掌心悄然扩散。只见那酒杯微微一颤,随即缓缓升起,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稳稳托住。
酒杯在空中平稳移动,杯中的酒液纹丝不动,房世玉的手掌轻轻一转,酒杯便随着他的动作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最终稳稳落入他的掌心。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仿佛酒杯本就该如此听话。房世玉收回手,酒杯在他掌中轻轻一晃,酒液微微荡漾,映出他嘴角那一抹自信的笑意。
见到这只有宗师才能施展的“隔空取物”手段,周老三人再无怀疑,心中震撼不已。
秦朗适时开口,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深意:“我等皆是武者,自然明白打通九窍的意义。这‘紫霄易髓丹’的功效,便是助人洗毛伐髓,打通九窍。
无论何人,只要服下此丹,片刻之间便能完成这一壮举。世玉正是因服下此丹,才得以踏入宗师之境。”
“什么?”周老闻言,不禁惊呼出声,周继业和周继祖更是激动得直接站了起来。
周老深知这丹药的逆天之处——竟能直接造就一位宗师!若是这种丹药大量存在,足以颠覆整个江湖的势力格局。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瓷瓶,心中百感交集,欲要推辞:“小朗,这丹药太过珍贵。我已得了法器,便已足够。”
说到这里,他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况且,我已这般年纪,成为宗师又有何意义?”
秦朗闻言,心中忍不住吐槽:“周爷爷,您还不到一百岁,正是当打之年啊!等我炼出更好的丹药,保管您长命千岁、万岁、万万岁!”
不过,他面上依旧平静,劝道:“周爷爷,这丹药对我来说不过是鸡肋罢了,我已用不上,留着也是浪费。”
见周老仍有犹豫,秦朗又取出两个瓷瓶,分别递给周继业和周继祖,语气诚恳:“两位兄长,一点心意,还请笑纳。”
秦朗之所以如此慷慨,完全是因为周老是他爷爷的老兄弟。他无法对爷爷尽孝,便将这份遗憾弥补在了周老身上,连带着对周老的子孙也爱屋及乌,格外关照。
周继祖颤抖着手接过瓷瓶,喉咙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迟疑地停住了。
话到嘴边,终究没好意思直接问出那句——“这瓶里装的,莫非也是‘紫霄易髓丹’?”
秦朗自然看穿了他的心思,微微一笑,点头确认:“一样的。”
得到肯定的答案,周继祖的手不自觉地紧紧握住了瓷瓶,仿佛生怕秦朗反悔似的,指节都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他之所以如此在意,是因为他和房世玉一样,自幼便怀揣着习武的梦想,可惜天赋不足。尽管已经二十多岁,却仍只是个明劲期的武者。
但他心中的不甘与渴望从未消散,像一团火,始终在心底默默燃烧。
周继业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接过丹药,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激动,连声道谢:“谢谢,秦老弟,谢谢!”
他的修为虽比周继祖略高,但也只是暗劲中期。
多年来,他一直以为自己这辈子都无法踏入宗师之境,心中那份不甘与遗憾早已深埋心底,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然而,此刻手中这枚丹药,却像一束光,骤然照亮了他原本黯淡的前路。
自己真的有希望成为宗师?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不断回荡,带着几分不真实感,却又让他忍不住心生期待。生在古武世家,哪个男儿不渴望习武,成为一代宗师?
从小,他便听着家族中那些传奇故事长大,心中早已种下了对武道的向往。那些关于强者纵横天下、快意恩仇的传说,像一颗颗种子,在他心中生根发芽。
然而,现实却残酷得让人无力。六岁时,他们的武学天赋便已见分晓。
有天赋的子弟会被隐世宗门选中,踏上武道巅峰之路;而他和周继祖,则被认定没有习武天赋,只能继承周家的世俗家业,做个普通人。
但他们又何尝甘心过?
那些年少的梦想,那些对武道的渴望,从未真正消失,只是被深深埋藏,像一颗颗沉睡的种子,等待着破土而出的机会。
如今,这枚丹药的出现,仿佛一把钥匙,打开了他们心中尘封已久的希望之门。那些被压抑已久的渴望,终于有了释放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