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千坐在庭院之中,面前是荷池荡漾,颇有些闲情逸致。
身旁落座一人,祁千偏头,随后起身行礼:“参见陛下。”
言晟今日身着一袭墨色长袍,那长袍如同深邃夜空一般,散发着神秘而庄重的气息。其衣袖之处,巧妙地运用了金丝线精心勾勒而成的祥云纹,那线条流畅自然,犹如祥云朵朵飘浮于天际,栩栩如生,给整个服饰增添了一抹华贵与祥瑞之感。再往上看,他头顶戴着一顶嵌玉金冠,其上镶嵌的美玉更是温润细腻。
言晟睨了她一眼,颔首:“嗯,陪朕说说话。”
“陛下想说什么?”祁千站起身。
言晟想了想魏千翔呈上来的那名小宫女的说辞,并不能说明祁千什么,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祁千有种莫名的熟悉,明明自己自小到大从没见过这个人,近日来,那种感觉越发明显。
“靖阳被刺杀的事情查清了,你觉得朕应该如何做?”言晟敛了敛心神,淡然道。
祁千不知道言晟怎么会问自己这种事情:“陛下应该已有定夺。”
言晟对祁千有着一种欣赏:“是,朕觉得,跳梁小丑,不足为惧,但是直接处理太可惜了,给点希望却望而却步,岂不更更绝望。”
这一番话言晟轻描淡写,落在祁千的耳朵里,却听出了另一番意思,祁千重新建立了对言晟的认知。
“陛下圣明。”祁千附和。
言晟目光落在她那张雌雄莫辨的脸上,颇有深意的开口:“这件事能否成功,就看爱卿如何做了。”
“臣定不辜负陛下所托。”
祁千一走,魏千翔便上前,言晟看着满池的春光:“魏千翔,这是朕上位的第几年了?”
“回陛下,三年了。”魏千翔回。
“真快啊。”言晟站起身,转身离去。
魏千翔连忙跟上。
祁千刚出宫门,候在那等她的小厮就赶忙上前:“参见大人。”
祁千停下脚步:“你是?”
“小的是谢寺卿身边的人。”小厮回答。“我家主子有请,望大人赏脸。”
“带路吧。”
看来谢宴卿已经得到他想要的了。
果不其然,一进去,祁千就能感受到谢宴卿的好心情。
“下官见过大人,恭贺大人得偿所愿。”
谢宴卿看向她,总算没了之前的敌意:“说来我还得谢谢祁御史呢。”
“下官只是帮了一点小忙。”祁千坐在他的对面。
“祁御史想要什么?”如若是机密的事情,他是不会答应的。
祁千看出了他的意思:“大人放心,下官不是打探消息,下官只是想要福满楼的一点小份额而已。”
福满楼是盛京之中最着名的大饭店,是各大世家贵族们最喜爱的用餐场所,里头人来人往,其收入是不知的多少倍。
谢宴卿没有回答,反而看向祁千。
祁千喝了口茶,气定神闲:“大人知道的,臣不过小小从五品官,生活本就拮据,自然是要多挣点的,谁会拒绝银子呢?”
祁千任由他打量自己,许久谢宴卿才回答:“好。”
祁千起身:“那下官先在这恭祝大人与公主喜结连理。”
祁千一离开,谢宴卿便叫方才那个小厮,小厮上前一步,谢宴卿开口:“去禀告陛下。”
“是。”小厮连忙出去。
祁千想要做的事情终于逐步迈入正轨,心情很好,买了点小礼品,便往将军府去。
周林枫今日去军营,祁千便将东西给了管家,自己便离开了,没想到刚好碰上临终元。
临终元对她没有太多的算计,祁千跟他站一起时,难得的安逸,没有太多的谨慎提防。
临终元踏实做事,被调到了礼部做事,这也算一种晋升,他很满意。
临终元也听了不少有关祁千的事情,好的也有,坏的也有,不过他比流言蜚语更早认识祁千,他更愿意相信祁千,而不是从谣言之中认识祁千。
“听说祁兄前段日子为救公主受了伤,可还好?”临终元询问。
祁千不在意的回答:“不过小伤,早就愈合了。”
肩膀处的伤口愈合好了,但是还留了个小疤。
“祁兄如今是御史,我在礼部做事,要不是今日在此遇见,怕是很难跟祁兄碰面。”
“这有什么,临兄可以直接到我家找我啊。”
“想必祁兄现在还有很多事忙,日后得闲些,我在登门拜访,我们彻夜长谈。”
“好啊。”
两人聊得开心,直至天黑才离去。
周林枫回到将军府,才知道祁千来府里寻过自己,随手接过管家手里的茶:“他可有说什么?”
管家摇摇头:“祁大人只是将绿春阁的酒送来,并无任何话让属下转告。”
“那酒呢?”周林枫放下茶。
管家挥手,小厮赶忙呈上来,是绿春阁近日新出的酒,名为春情,绿春阁说它刚喝起来有些苦涩,但回甘,酒劲不大,但不知不觉如春雨润物般将人浸没在醉意里。
周林枫盯着那酒陷入沉思,却没有头绪,便作罢:“先拿去酒窖放着。”
周林枫今日去军营才知道自己一手提拔的副将起了别样的心思,如若不是他突然出现,怕是自己都要被蒙骗过去,周林枫怕自己被顶替,直接杀了,换了另一个上位。
“是。”管家瞧他疲惫,试探开口。“主子,可要叫零娘来陪您?”
周林枫睁开眼:“嗯。”
管家得了授意,立马下去。
零娘是周林枫在回京途中偶然从山贼手中救下的女子,零娘长得一张我见犹怜的模样,非要报答他,愿意跟在他的身边,周林枫便顺了她的意。
零娘肯放下身段,在那种事情上花心思取悦自己,让周林枫很是满意,相比于潞清那种呆板的,循规蹈矩的女人,零娘更得他心。
但是为了树立自己的形象,周林枫只能让零娘暂时藏在暗处,他打算着再过个一年半载,便迎娶零娘,但他只能给零娘一个妾的位分,为了自己,只能先委屈零娘了。
零娘被带到他房中,刚进门就被周林枫禁锢在怀里,火急火燎的吻了上去,零娘仰着头迎合他,任由他索取。
……
直至后半夜,房中的动静才停了下来。零娘面色红润,趴在周林枫的胸膛上,听着他雄壮有力的心跳声,心安不已。
周林枫揽着她的肩头:“零娘,幸好还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