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很有眼力地立即上前,接过云千月手里的人,看管起来。
陆战看着两人回来,这才安心,上前递上一份自热米饭和矿泉水,他带的不多,总共就三盒,他自己一盒都没吃,这两天全给云千月了,自己啃压缩饼干。
“回来正好,这饭刚好,你快吃。”
他目光落在云千月垂在身侧的手上,那手心的子弹洞已经结痂,但是一个手掌都是血,可见当时伤得有多重,放下手里的饭盒,拉过云千月的手,翻出药和纱布包扎,在手背上系上一个蝴蝶结。
这才看半死不活被傀儡拖着的女人身上,“那是谁?”
云千月接过饭盒,在铺着陆战外套的一棵倒下的树上坐下,小声和陆战交底,“赵妤,一伙毒贩头目,这次我可是前前后后端了好几个毒贩窝点,陆队长,该给我请功封赏。”
龙珠没了,要是能有国家正规封赏,那就多少能沾上一点国运,到时候对她有好处。
陆战侧目,赵妤这个名字,他在调查云千月都那份文件里见过,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云千月的姨妈。
“放心,你这次功不可没,我一定仔细写清楚请封。”
云千月这才舒心,愉快地吃饭。
其他人都看看手里的压缩饼干,又看看云千月手里热气腾腾的牛腩自热米饭,有人不甘心,发问:“凭什么她可以吃自热米饭我们却要啃这个,刚刚我们还喝的雨水。”
“对啊,凭什么噩梦要淋雨还只能喝雨水,而这个女人却可以喝到干净瓶装水。”
“对啊,不公平。”
陈丁只靠在树干上啃这干硬的压缩饼干,冷冷发话,“不想吃就饿着。”
自从那日脱离彪哥之后,陈丁不再需要伪装成不良青年,全身气质都变了,变成冷冽锐利。
他一说话,那些不服气的人都发怵,毕竟他们很确定陆战是军人,就算生气也不会把他们怎么样,也不可能不管他们,但是这个陈丁的身份,他们不确定,不敢真正面刚。
于是只能小声议论,“这女人全身上下没有一丝狼狈,却是她得到的待遇最好,这不公平。”
有女生反驳,“一路走来,她功劳最大,她待遇好也是应该的。”
“军人就该一视同仁,难不成那军人也逃不出美色?谁知道是不是睡过。”
“呵呵。”云财放下箱子,目光闲散地扫过去,看着说话的男人,“你要是再多嘴一句,我就把你的舌头拔下来。”
男人一惊,还是梗着脖子,“这里可是有军人的,你不能滥杀无辜,你就不怕回去后,依法处置你吗。”
月财切了一声,不屑道:“谁敢处置我,活得不耐烦了?你要是再多话,我就把你们都杀了,丢河里去,到时候谁知道我杀过人。”
那些男人瑟缩着脖子,不敢再说话。
小刚子忙出来解围,“好了好了,都别吵了,现在保命要紧。”
他转移话题,笑呵呵的问月财,“小姑娘,你这箱子里是什么啊,你力气真大,这么小就能搬得动这么大的三个大木箱。”
赵妤恨恨地盯着月财和云千月,眼珠一转,“这箱子里都是翡翠,这三大箱子有五百只手镯,好的镯子价值几百万,最不好的也是四五千,这是从我那里抢去的,她想私吞。”
“你们看看她手上的镯子,箱子里这样的几百只!”
一只几百万?
暗厂里逃出来的人内心躁动,双眼发光,都在打着小算盘,他们有人是被男女朋友或是亲戚骗来的,而更多的人则是自愿来的。
当初自愿出境,就是因为听说这边有高薪工资。
他们要学历没学历要背景没有背景,又不想去工地搬砖,不满足于一个月三千的工资,就想着赚大钱,于是才到这边来。
现在,发财的机会就在眼前,到底要不要动手。
月财自然知道赵妤这就是在挑拨离间,不过没关系,对她来说,杀几个人和杀几百个人并没有什么区别,大不了全部杀掉就是。
小刚子面色不太好,他知道人心贪婪,只能小声劝月财,“姑娘,收好你的东西。”
他凑过去小声提醒,“把你手臂上的那十多只翡翠镯子收一收,这里可不是国内。”
这里没有王法,杀人也不犯法。
云千月目光扫过赵妤嗤笑,然后手机上进来短信,紧随而来的是穆瑶的电话。
穆瑶收到那些视频和照片的时候快疯了,不敢置信那个被云千月按在地上的女人会是自己的妈妈。
她又看视频的开头,那个站在一群持枪人身后的性感女人,没错,那张脸就是妈妈赵妤没错,可是她三年前见过妈妈,妈妈不是面容憔悴,精神不济,话少朴素吗?
就连半个月前开视频,妈妈也是在丽城的一个民宿里浇花撸狗,还会给野猫喂食物。
怎么会是这个面不改色下令杀人的女人,而且还是什么缅地那边的小头目?
不,不可能!
一定是云千月AI换脸骗她的。
云家的人也不相信,特别是赵妍,看着视频,气得想发抖,立即给云千月打电话。
云千月悠闲地接起电话,“怎么,和毒贩扯上关系,狗急跳墙了?”
“云千月!”赵妍气得心口起伏,“你怎么能那么欺负你姨妈,那可是我姐姐,你姨父是你的救命恩人……”
“是吗?”云千月笑起来,“我怎么对我姨妈不要紧,要紧的是,我姨妈当初进毒品用的可是你给的钱,这两天,你们应该就会被传话,严重一点是被逮捕,罪名,为毒贩提供资金,好好享受最后的自由的时光。”
她在赵妍的怒吼声里挂断电话,然后手机关机,人最煎熬的就是尘埃落定之前。
云家的人,煎熬去吧。
有本事就提前跑路啊,跑到国外去!还可以玩一出猫抓老鼠的游戏。
赵妤怒吼,“云千月,你这个白眼狼,你不得好死。”
陆战走过去,往她嘴里塞一卷纱布,“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