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妹妹,谁是傀儡,谁又是制造傀儡的人?
云千月回头,看身后的傀儡,可是傀儡背对着她,她什么都看不见。
而眼前的操控她的高大人影开始操作云千月,云千月的手脚不听使唤,被高高提起来,然后控制她身后的傀儡却对她出手。
她的手动,傀儡就动,这和自己对打完全没有区别,一招一式双方都能避开,不像是打架,更像是操控的人在玩杂耍。
木偶傀儡手持刀劈过来,云千月想躲开身体却动不了,只能费力侧头,眼睁睁看着那刀划过她的脸颊,可是脸上并没有出血。
云千月微愣,低头看自己的四肢,是人体,并不是木偶,那为什么不会流血,木偶人再次扑过来,她看得清楚,人偶脸上的伤口在流血。
她缓缓睁大眼睛。
又被控制着对打,这次,是她的伤到木偶的手臂,疼的却是自己。
高大人影弯下腰,眼睛盯着云千月的表情,“你们龙国的道士,也不过如此。”
云千月抬眸,望着那高耸入云的人,僵硬地转头,看着手上的提丝线,勾起唇角,根本就没有什么哥哥妹妹,没有什么禁忌的恋哥癖,也没有杀哥杀夫杀母,只有一个脑袋对身体都渴望。
刚刚出现的那个记忆的画面是假的。
她手中的木偶和她是身体脑袋被错开的一个人。
木偶的身体是木头,脑袋是人的,而她的身体是人的,如果没有猜错,她的脑袋脸应该是木头雕刻,只是她看不见自己的脸,所以下意识以为脑袋是人的脑袋。
脑袋和身体自然是要永远在一起。
当木偶再次攻击而来的时候,云千月身体被提起来,但她的脑袋却没有再躲开,而是任由木偶手中的刀劈中。
脑袋被劈成两半,一半带着一只眼睛掉下去,然后她看见人的身体上,安着一个木头脑袋被提在半空,现在那脑袋只有一半还留在脖子上。
她猜对了,这个脑袋就是木头。
云千月的意识随着掉落的半颗脑袋掉在地上,她操控那脑袋朝着剩下的半颗撞去,很快脖子的缝合处就断开,掉落。
无头尸提在人手上,还在朝着木偶攻击。
而木偶的脑袋看见自己的尸体空荡荡的脖子,费力地扭动脖子,生生把脑袋从木头上拧下来,跳到无头尸脖子上。
身体和脑袋终于团聚,她露出欣喜的笑,“哥哥和妹妹永远在一起。”
对,你们永远在一起。
云千月变成半颗脑袋乱窜,高大人影丢开傀儡,伸手朝着她抓来,她跳啊跳,躲开那只手,一个旋转蹬在那人的手背上,再一个借力,脑袋朝着那人脸上撞去。
砰一下,如一个拳头狠狠砸中那人的眼睛。
她讨厌这双看戏的,蔑视的眼睛。
凡是蔑视她的,她都想踩碎。
那人伸手像是扇蚊子一样扇过来,云千月立即变换方向,朝着人的耳朵砸去。
眼睛和耳朵接连被砸中,那人惨叫,眼前景色变化,哪里还有高耸入云的人,只有那九个人还在朝着阵法中心的她施展法术。
她低头,不错,自己的意识已经回到云千月身体里。
而光芒的牢笼之外,青龙在费力地在空中游走,想抓碎那光笼,却怕伤到云千月,正急不可耐。
云千月稳住心神,顶着越收越紧的光笼,盘腿坐下,抬起左手毫不犹豫地在掌心划出一道口子,血瞬间喷涌而出,她翻转手掌,掌心贴着地面,血融入地下,她的神识散开,很快感知到底下的封印。
她挑眉,右手成剑指立在唇边,“万物皆灵,神鬼仙魔,吾令随行,出!”
这些倭人出现在这里,显然是在看守封印,那管它地下封印的是什么东西,先召唤出来再说。
那九人看着她的动作,神情一变,紧张起来,“她要破封印,快阻止他。”
她的血为引,召唤为辅,地下那东西只要不是甘愿被镇压,必定会趁着这个机会冲破封印。
果然,地下的东西感受到召唤,立即撞击封印,她的血那和东西,上下夹击封印。
砰砰砰。
一层层气浪在地下震动,整片山脉都振动起来。
远在几十里之外的小五稳稳扶住田哥,惊恐地回头朝着山林看,“这是地震还是在打斗?”
应该是地震吧,这威力要是人为打斗,那不下于上百斤的炸药吧,不敢想那得有多厉害。
山林中鸟雀四散。
陆战把队友送上车,求助信号已经发出,他果断往山林而去,“耿文,你是副队长,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云千月皱眉,左手翻转用力,更多的血注入下去,这封印法阵着实厉害,这都没有破开,随即她仰头朝着光笼之外喊:“青龙听令,毁山中所有鸟头人身石像,去。”
青龙仰头吟啸,一摆尾巴,朝着山林四周而去。
只远远传来几声砰砰的爆炸声音,地下的封印开始松动。
突然地下传来一声鸟叫,一只大鹏鸟展翅冲出地面,在天空傲游两圈,俯冲下来,一爪子抓住施法的九人中的一人,爪子一抓一扯,那人瞬间四分五裂。
阵法破开,云千月运气振飞周围的八人,强撑着的身体一松懈,一口血喷出来,她半跪在地上,捂着脑袋。
刚刚那傀儡幻境出来后,脑子就刺疼,现在危机解除,疼得她头晕目眩,像是整颗脑袋都被人砍成四五六七八瓣,又缝合起来。
身形一晃,差点栽倒,扶着脑袋爬起来,剩余的八人都已经成为残肢碎片,没一个活口。
月财匆匆赶来,看着一地的血和残骸,愣愣地不可置信,惊恐地瞪着天空中目光如炬盯着她的大鹏鸟。
“就这么死了?”
云千月扶着树干才站稳,“你什么时候成为倭寇的爪牙了?”
“是他们抓我胁迫我,我并非自愿!”月财辩驳,“而且我只是看守这片山林,毕竟这是我的族人最后的栖息之所,我的族人原本生活在罗伽湖,战乱下为了生存,一路南逃,才在这里落脚,可是三十年前,这些倭人来到我村子里,以我族人做胁迫,我不得不从,我保护族人何错之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