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耀祖堪堪冲到魏倩倩面前，却被云千月一把抓回来，“陈小言，你可知道兵道伐谋？”
她难得有耐心，“别人怎么对你，你就怎么对别人，她打你，你就应该勇敢起来，打回去。”
陈小言瑟缩了一下，想爬起来，却被高马尾女生死死压住，她哼笑，“他想打回来，也没那个本事啊，瞧瞧这小身板，手无缚鸡之力。”
云千月眼睛慢慢亮起来，看见陈小言挣扎，手不再是护着脑袋，而是扬起来胡乱挥舞，虽然因为没打过架而毫无章法，但她要的就只是一个反抗态度。
“好。”
她把赵耀祖丢过去，鼓掌，“陈小言不错，就是这样。”
赵耀祖早就憋了一肚子气，现在终于能揍人了，冲上去对着魏倩倩的脸就是一拳头，“妈的，老子忍你很久了。”
魏倩倩凭空被打一拳，血水混着嘴角流出来，她张嘴，一颗牙齿掉在地上，“啊——”
其余三个女生也挨了好几拳，捂着倒在地上哀嚎，惊恐地四处张望，“你到底是谁？”
“他是谁不重要。”云千月依旧是看戏的表情，“你们不就是占着自己的各种优势欺负人吗？现在该好好感受一下。”
赵耀祖嘿嘿地笑，把四个女生扯到水池边，一人一脚踹进去，又拉出来再踹进去。
陈小言看的目瞪口呆，想说可以了，张了张嘴，还是没说话，只垂着头站在旁边，也不敢再看泳池里挣扎的四个人的目光。
云千月把他推过去，“你也去踹，把四个人都踹下去一次，今天这事才算完。否则她们就一直冻着。”
陈小言一僵，“我……”
“别废话。”云千月不给他软弱的机会，直接把人推到泳池边，“踹吧。”
而赵耀祖早已经把那四个扯起来，让她们站在池边。
四人头发衣服都滴水，瑟缩地看着陈小言，嘴唇颤抖，“陈小言，你这个怂包，快踹啊。”
再落水几次，她们都要冻死了，大夏天的，也不知道这里有多少鬼，居然这么冷。
陈小言没有办法，只能抬脚，却不是踹，而是慢慢把人推下去。
魏倩倩终于如释重负，颤颤巍巍地从泳池里游到岸边，扒着台阶爬上来，突然，她小腿肚抽痛，脸色发白，双手死死扒着台阶还是慢慢沉下去，“救我，我腿抽筋了。”
陈小言想蹲下去拉她，云千月扯住他的胳膊，居高临下地看着水池里的人，“抽个筋而已，又不会死人。”
这话很熟悉。
魏倩倩难以置信地抬头，脚抽痛，完全用不上力，双手也越来越费力，水已经淹到她的下巴，嘴唇，鼻子。
濒死感激发出潜力，她双手奋力一撑，人从水里出来，腰到了岸上，眼看就能上岸，手颤抖，用不上力，人再次滑下去。
她惊恐地看着陈小言，伸手，“救我，求你，我求求你陈小言，救我，我不该欺负你我知道错了。”
不然她真的要死了。
云千月却拉着人退开，“喏，旁边有你的好姐妹，让她们救你。”
可是那三个女生自顾不暇，只想赶紧离开水，哪里还有力气去救人，魏倩倩眼里迸发出浓烈的恨意。
云千月朝着赵耀祖一扬下巴，赵耀祖心领神会，立即把魏倩倩拉上来。
云千月笑道：“好啦，接下来还有一个大惊喜。”
话音一落，外面的天就恢复成傍晚的模样，夕阳穿过玻璃照进来，还能听到不远处食堂里热闹的声音。
四个女生哪里还有心思想什么大惊喜，劫后余生一般瘫倒在地上，再回神，游泳馆里只剩下她们四个，陈小言和云千月都不见了。
魏倩倩足足缓了半个小时，腿才不疼，全身慢慢恢复力气，她掩藏下眼底的恨意，再抬头，都是关切，“快走吧，回宿舍换衣服。”
突然，游泳馆的大门推开，七八个男生跑进来，一看见她们，先是一愣，然后吹口哨，“哇哦，这是干什么，表演湿身诱惑吗？”
魏倩倩赶紧抱住自己，“你们干什么？”
“这话应该问你们几个才对，不吃饭在这游泳池干嘛呢？”大夏天这么热，几个不喜欢去上晚自习的男生吃完饭后都喜欢来这边打发时间。
魏倩倩认识这几个人，都是学校里最调皮捣蛋的校霸，二世祖，其中一个男生前几天还抢了一个女生给别人的情书当众朗读，那女生受不住这羞辱，当即就回家，后来转学了。
这些对于男生却只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这男生最恶劣的就是高一开始欺负一个女生，扯人家衣服头发，当众嘲笑女生发育问题，导致班里人都排挤女生，弄的女生抑郁，最后女生抑郁症，不得不休学，女生还办理休学那天，他还有脸和女生告白，说那都是喜欢女生的表现。
女生气得出现躯体化，直接晕倒，父母及时送到医院才救回来。
而男生却还是没事人一样照样在学校横行霸道。
魏倩倩知道这个人，叫李超，父母是市里公职人员，有权有势，魏倩倩不敢惹他，只能站起来想离开。
李超走过来，目光盯着魏倩倩的身体，校服是白色，虽然不是全透，但还是若隐若现，他一时兴起，起了逗弄的心思，伸手就朝着魏倩倩的手臂抓来。
魏倩倩反抗，推搡之间突然腿一软，栽倒在泳池边，后脑勺重重磕在地板上，血慢慢流出，瞬间就没了动静。
“啊——”游泳馆里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尖叫声。
不少还在食堂逗留的学生和在维护治安的保安都听见了，纷纷跑过来，看见倒在血泊中的人，发出尖锐爆鸣声。
保安也是吓得不轻，掏出手机紧急呼叫校医，然后报警，开始赶人，空出位置，这才敢上前，手抖着放到鼻子上，瞬间魂飞魄散，“死了。”
“啊啊啊，死人了，李超杀人了。”
李超也呆愣住，然后急忙解释：“我没有，我没有，是她自己没有站稳摔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