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峥身为养子,且是在有儿子的情况下,还在他身上花费更多心力的养子,当然要过问具体情况。
挂断电话后,他马上打电话给余芬芳了解情况。
“是没有实质性的出轨行为,但很明显,他跟女同学在一起更快乐,我觉得没必要捆绑住他。”余芬芳不理解魏长源为什么不愿意离婚。
他既然那么累,为什么还要留在这段婚姻里消耗。
“他应该早点跟我说的,我又不是死缠烂打的人。”余芬芳真心觉得魏长源应该跟她坦诚布公。
顾峥听完,“妈,你就一点都不难过吗?”
余芬芳想了想,“刚知道的时候,脑子里一片空白,也难过,但做完一台手术出来,情绪就过去了。”
刚知道的时候不敢相信的情绪比较多,但她太忙了,她主刀的手术虽然不是什么生死攸关的大手术,但也绝不能受情绪的影响。
再加上她本不是会耽于情爱的人,想通得自然也快。
“可是爸心里只有你,他没打算再找任何人,那个阿姨,应该只是朋友。”顾峥还是尽力劝了劝。
余芬芳,“我知道,但我不可能因为你爸的执念,让自己长期受困在情绪的问题里。”
所以这个婚,必须得离,魏长源同不同意,结果都一样。
余芬芳是一心扑在工作上,但这并不代表她是个冰冷的工作机器,她一样会伤心,会因为这次的间隙,对魏长源起怀疑。
一旦有了怀疑的种子,这段婚姻就不可能会稳定。
她不想活成那样,觉得特别没有意思,人这一生才多少年,生病意外随时会来临,她想做自己喜欢的,觉得有意义的事情。
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和男人的拉扯上,消耗在无意义的婚姻里。
魏长源其实也没有错,他只是交到了可以和他精神共鸣的好朋友,只是可惜这个朋友是个异性。
余芬芳想到这里停一停,她发现,是同性她大概率也接受不了。
当魏长源把婚姻里的问题说给外人听,向外人求助的时候,这段婚姻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问题是两个人的,魏长源明明可以跟她沟通解决,却因为“怕她生气”这样可笑的理由,选择从外人那里获取认同。
“你安心工作,不过是离婚而已,不会有任何影响,他依然是你的养父,该你的孝顺,你做到位就可以了。”余芬芳不否定魏长源的付出。
顾峥叹了口气,“我再劝劝爸。”
“不用管他,他自己会想通的。”余芬芳让顾峥不用操心。
实在不愿意离,她可以住到医院宿舍,时间长了,魏长源自然会想通,没必要叫顾峥夹在中间难做人。
顾峥没办法真的不管,还是打电话给了魏长源。
魏长源非常痛苦,他一直焦急地等着顾峥的电话,听到顾峥说劝不动以后,他整个人都颓废了。
他颓废的时候,班长过来给他道歉。
这次的娄子还真不是学委捅的,她都不知道魏长源的媳妇是谁,只大概知道魏长源的媳妇是个医生。
娄子是班长捅的,他们几个经常一起聚,魏长源的一些困惑免不了会在吃饭喝酒的时候提及。
班长陪他媳妇去医院看病,碰到余芬芳,顺嘴就开玩笑地说了她一声,让她多关心关心老魏,别总让人睡客房。
余芬芳心里一咯噔,但面上不露声色,笑着问他怎么知道魏长源总睡客房的事。
班长他媳妇拉都没拉住,班长直接说听学委关心魏长源的时候知道的。
关心?
再一问,魏长源这一段时间总是不在家,基本都是和学委共同组局,余芬芳心里就有数了。
既然有人关心了,为什么还让她来关心。
“不关你的事。”魏长源心里是有点怨的,但理智也知道,这事还真怪不上他头上。
归根结底,还是他和余芬芳之间出了问题。
班长叹了口气,“你跟余医生好好沟通,你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她应该多给你一点信任才是。”
魏长源苦笑,信任,余芬芳对他真的有过一丝丝信任吗?
他什么都没有做,就直接给他判死刑。
这俩闹离婚的事儿,孟冬青第一时间分享给了魏瓒,新鲜的西瓜当然要马上吃到嘴里才甜,放久了可就变味儿了。
魏瓒一脸惊奇,“这俩还能离呢?魏长源捧了一辈子臭脚,这是怎么地了,不让他捧了?”
真不怪他惊奇,魏长源对余芬芳,那叫一个掏心挖肺,热脸贴冷屁股。
当初他刚跟孟冬青结婚那会,顾南方有时候被他气急了,还嘲笑他这是遗传自魏长源的宿命呢。
事实证明,他命就是比魏长源好!
“听说是外头有红颜知己,温柔的解语花了。”孟冬青啧啧两声。
反正她听魏大伯那么说,自行理解了一下,大概是这么个意思。
魏瓒嗤笑,“余芬芳眼里一贯只有工作,魏长源是今天才知道吗?早知道的事情,要什么解语花。”
孟冬青想了想,“大概,人总是会变的。”
“我就不会变,我的事都只跟你说。”魏瓒抓紧机会表决心,“你放心,我随我妈的,魏长源的臭毛病,我一个都不会遗传。”
孟冬青,“……”
话别说得这么死,她怕她自己会变。
不过魏长源确实不应该,你思想脱轨了,你就痛快离嘛,婆婆妈妈的,非拽着人不离婚是什么意思。
“你别沉默,你想都别想!”电话那头,魏瓒先急了。
孟冬青默默心虚,“……我想什么了?我什么也没想,你别瞎想才对。”
“我跟你讲,亏夫者百财不入。”魏瓒暗暗磨牙,差点忘了,他家这位,也是信奉合则聚,不合则散的主,“你得好好对我。”
孟冬青翻个白眼,“你别欺负我不懂这些古话俗语,这句我听过,是亏妻者百财不入,愚孝者百事不顺。”
“所以我发达又诸事顺利嘛。”魏瓒挺起胸膛。
孟冬青哼哼两声,“那你好骄傲哦!”
“就是这么骄傲!”魏瓒一脸得意,又正色道,“魏长源的事咱们坐着看戏就行,叫爷爷奶奶也别操心。”
他唯一担心的就是爷爷奶奶会受影响,跟着生气伤到身体。
孟冬青看一眼外头不动如山的老两口,“放心吧,这种事爷爷奶奶都看得很开。”
只要不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一般的事轻易不会让他们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