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澜正躲在家自闭中,“FARAwAY,weo weo weo we he,weo weo weo we he……”她的手机铃声响起。
“喂。”夏澜接起电话。
“夏主任。”电话是巩雅萱打来的,“你什么时候来律师事务所啊?”
“我这几天暂时都不去,你负责安排她们就行。”夏澜推托道。
“可……夏主任,这都好多天了。”巩雅萱担忧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只是有点累,想休息一下。”夏澜解释道。
“那……好吧。”巩雅萱无奈道,“那你还准备休息几天呢?”
夏澜沉吟了一会,“不知道。”
“夏主任,你这样……可不行啊,我还有豪悦集团那边……我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啊。”巩雅萱语气很是为难。
夏澜深舒一口气,“我知道了,我过两天就去。”夏澜说完,挂了电话,又蒙进被窝里。
秦碧蓉看见夏澜一副萎靡不振,好像失去了往日的斗志和活力,她也是面露忧色。
晚上夏澜在餐厅吃饭时,秦碧蓉忍不住问道:“夏小姐,怎么这两天都没看见华先生来啊?”
夏澜叹了口气,默然的没有回答。
“夏小姐,你跟华先生吵架了吗?”秦碧蓉又问。
“不是,你别瞎猜了。”夏澜回道。
秦碧蓉语重心长道:“我是过来人,能看出你们俩之间肯定有什么矛盾,虽然我的身份低微,没资格说什么,但是,夏小姐,你再怎么样不开心,也不能为了男人作贱自己啊~”
“开玩笑,我会为了他,作贱自己?!”夏澜否认道。
“那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呀?”秦碧蓉不理解。
夏澜沉默了一会。
“算了,跟你说你也不会懂。”夏澜顿了顿,“我没事,休息两天就好了,你不用担心。”
夏澜思忖着,自己再这样颓丧下去,连秦碧蓉都看不过去了。
哎!她又叹了口气,明天还是先去事务所看看再说吧。
到了第二天,夏澜在镜子里看着略显苍白憔悴的自己,便拾掇了一下,化了个淡妆,强行打起精神,出门去了。
她一到事务所,巩雅萱便面露喜色,“夏主任,你可终于来啦!”
“嗯。”夏澜微微颔首。
“那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去豪悦集团那边处理一些事务。”巩雅萱道。
“好,你去吧。”
夏澜这天虽然人在律师事务所,但总觉得怏怏的,没什么精神。
“夏主任,门口来了个女人,指明了要找你。”她的秘书周瑾打电话给她。
“好吧,那你让她进来吧。”夏澜寻思着,也许自己接一起疑难的案件,就能振作起来了。
一个看上去年纪不大,二十多岁的女孩进入了夏澜的办公室。
“夏律师,您好。”她的神情有些紧张和忐忑,“我叫余心蕾。”
“嗯,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吗?”夏澜柔声问道。
“是这样的,我之前谈了一个男朋友,跟他在一起同居了三年,这期间,我……”她有点难以启齿。
夏澜看出她有难言之隐,便劝慰道:“没事,你有什么事尽管说,我们会保护客户的隐私,不会泄露出去的。”
“好。”她微微颔首,“我跟他在一起同居三年,这期间我曾经为了他,打胎……七次。”
“后来要准备结婚了,他让我去医院做婚检,医生说,我打胎次数太多,子宫壁太薄,很难……再怀孕了。”余心蕾攥紧了拳头。
“于是,我男朋友就和我提分手,他……说我是残花败柳,是烂货,已经没用了。”余心蕾思及此,就落下泪来,“可我……都是为了他……才变成这样的。”
夏澜闻言眉头紧蹙,“那你们在一起时,为什么不做避孕措施呢?”
“他……说那样不舒服,我有时也会忘记吃药,所以就……”余心蕾痛哭道,“夏律师,我今年才24岁,我不想变成这个样子……”
“我问了几个律师,他们都说因为是婚前,没办法帮我。”
余心蕾向夏澜哀求道,“夏律师,现在只有你……你能帮帮我吗?”
夏澜闻言五脏六腑仿佛都纠结成了一团,她沉默了半响,吞咽了下口水,涩然道:“对不起,我最多只能帮你讨回你堕胎时的手术费用。”
余心蕾苦笑道:“手术费用,能有多少?而且做流产时,他都是承担了费用。”
“那就……没什么办法了。”
法律里,并没有能够保护婚前女性同居怀孕被抛弃的法规,夏澜也是有心无力。
余心蕾闻言眼底露出绝望的神情,“连……你,也帮不了我吗?”
夏澜不忍看她如此绝望无助的模样,便说道:“这样,你把你男友的名字和信息给我,我帮你想想办法。”
“好。”她闻言眼里闪出一丝亮光,“他叫朱晨涛。”
【叮!】
【检测到三星渣男,姓名朱晨涛。】
是个渣男,这个女孩说的全是事实。
夏澜调查了这个朱晨涛,只是个上班族,没名没利的普通人。
就是这样一个普通人,在舆论上也没办法施加压力,让他承担责任,对这个女孩进行补偿。
而且大众的舆论还会说,都是这个女孩自己不好,不自尊自爱,导致的后果,是她咎由自取。
夏澜这天从律所回来后,一个人独自坐在沙发上,整个人仿佛又陷入了无尽的深渊。
她还是帮不了,为什么?
一个会点电脑技术的孟怀宇,她就对付不了,还变成了五星渣男。
名导演范至伟,她也打击不了。
现在就连一个平平无奇的,最普通的渣男,她也束手无策。
每一次的失败都加深了她内心的绝望感,像乌云一样笼罩在心头,无法看到希望的光芒。
她屡战屡败,心灰意冷。
华弘亦在京城办完事以后,回到了海城。
他回到汤臣壹品,放下行李,稍事休息,就想去看看夏澜,结果一进门,就看见夏澜如同木偶人一般,傻坐在沙发上,一副毫无生气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