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还碰到了几位出门闲逛的大爷大妈,挨个打了招呼。
每位长辈的态度都十分热情,还想拉着郝仁回家里吃饭。无奈之下,只能礼貌着推脱到下次。
等来到院门口,便看到院子里白茫茫一片,连个动物的脚印都没有。
从兜里掏出之前孔老爷子给的钥匙,打开门锁,踩着雪走了进去。
房子主体结构都比较结实,楼上楼下除了有些阴潮,别的倒没有什么。
在一楼找了把铲子,便热火朝天的忙活了起来。
毕竟,这里可是以后的第二个住处,清扫起来也格外的卖力。
……
孔云芍经过向母亲请教之后,就自己上手织了个领口出来。
也不知道忙活了多久,感觉到脖子有些酸痛,便放下手里的针线,舒缓着脖颈,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时间已经快六点了,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唐母打开了灯。
透过窗户看过去,外面的天色也都黑了下来,万籁俱静。
唐母依靠在沙发上另一头,翻看着手里的病例报告,再没了别的声响。
孔云芍站起身来,在屋里找了一圈,没有看到人。
走出去,站在院子里,看到路边的车子还在那里停着,这才松了口气。
沉浸在思考中的唐母,被自家女儿来回踱步的动作,影响的有些烦心。
“别晃了!阿仁去老宅那边了,给我老实在这里坐着。”
“哦~”
……
乖乖的坐了一会儿,孔云芍看着自家母亲还在专注的看着手里的文件,就悄悄的站起来,走进了厨房。
打开橱柜,从里面选了几样菜出来,围上围裙就开始了忙活。
忙完院里的活儿,郝仁就把房门重新关好,锁上大门就往家里走。
推门进到屋里,听到厨房里有细碎的声音响起,也就没有打扰唐母工作,抬脚往厨房的方向过去了。
“准备做什么呢?”
听到身后的声音,正在切菜的孔云芍转身一笑,小声的说道:“你回来啦?我才切了点辣椒和白菜,还有那些肉。”
走过去看了一眼菜案,温声细语的夸奖了两句,后者顿时开心的眯起了眼睛。
“这种辣椒做起来比较呛,还是让我来吧!你帮我拿几个鸡蛋出来,磕进碗里。”
“好~”
孔云芍知道自己的厨艺只是中等水平,也没有争抢,乖巧的让出了厨房的主位,只是配合着切菜递东西。
在两人麻利又默契的配合下,厨房里很快就响起了油烟烹炒的声音。
两荤一素,三盘炒菜很快就出锅盛进了盘子里,砂锅里的鸡汤也在咕噜噜的冒起了热气和香味。
看着郝仁拿汤勺吹冷气,表情认真专注,宽阔有力的臂腕被毛衣修饰出了健美的肌肉轮廓,温柔又不失力量感。
孔云芍有些心虚的转过身,从门缝里看了一眼外面。
随后,小心翼翼的靠过去,从后面伸手环抱住了正在做饭的郝仁。
郝仁也没有躲开,任由孔云芍静静的靠在自己身上。
……
温存了几分钟,晚饭也就彻底准备好了。
“妈~准备吃饭啦!”
等到闻到饭桌上饭菜的香气,唐母这才意犹未尽的放下书。
郝仁拉开椅子让唐母先坐下,随后便和孔云芍坐在了另一边。
……
另一边的大院里,阎埠贵吃完晚饭之后,戴上厚毡帽就从家里走了出来。
月亮挂在天上,时不时被乌云给遮挡住,刺骨的冷风吹的人有些睁不开眼睛。
大院里完已经被院里的住户们给清扫了个干净,就连屋顶上的积雪,也被街道办组织的青壮力,爬上房顶给弄了下来。
扫起来的积雪,各家各户也都没有浪费,全都靠着墙,堆积在了自家门口。
从里面掏个洞出来,把菜放进去,就变成了天然的冷冻室,又不会冻伤蔬菜,还能保存的十分新鲜。
“这天儿,真是能冻死人,幸亏家里住房子修的早~”
阎埠贵看着自家坚固的房顶,有些得意的笑了起来。
在去学校上课的路上,他可是没少见房子被压出窟窿来的住户。
心里还在为自己在年后,价钱便宜的时候,修好了房子而沾沾自喜。
前段时间,街道办派来的工程队,价格可比热天的时候,高了两三成。
虽然差价最多也只够几斤土豆白菜,可能省下来这些钱,也足够阎埠贵开心的了。
一不小心,嘴巴咧的大了点,顿时被冰冷的寒风灌了一肚子。
原地打了个喷嚏,阎埠贵赶忙缩了缩袖子,在院门口找了个防风的位置站。
没等多久,就刚好碰到了刚参加完应酬,一身酒气的许伍德。
阎埠贵借着光,一眼就盯上了许伍德手里拎的两个纸包。
看着有些虚浮的脚步,阎埠贵脸色一变,热情谄媚的双手迎了过去。
一把搀扶住许伍德的胳膊,却忽视了自己干瘦的身体,根本就没那么大力气,差点被晃晃悠悠的许伍德,给拽了个跟头。
半个身体的重量一下子扛在了身上,阎埠贵踉跄了一下,一只手扶住墙面,稳住了身形,整张脸都憋的有些红了。
“吭……那……那个,老许呀……,你这是才下班回来呀!”
架着许伍德往前走一步,阎埠贵就需要步伐慌乱的往前走两三步,吃力的连话说的都有些结巴了。
许伍德刚想张口说话,突然感觉胃里一阵翻涌,冲着墙根就吐了起来。
……
“咳咳~”
吐完之后,许伍德直起身子咳嗽了两声,长舒了口气。
“三……三大爷~呵呵,还是您心好呀,今儿我们科长过生日,非拉着我去喝酒,一高兴……就多喝了两杯。”
许伍德的话,阎埠贵完全没有听进去,目光直愣愣的看着墙根的那摊污渍,脸上写满了心疼的表情。
除了酒水之外,吃的菜和肉,也都吐出了来了很多。
想到自己家已经快一个月没有吃上肉了,现在却被随意的糟蹋,阎埠贵心里难免冒出了老本行。
不过,阎埠贵也是有尊严的,又多看了一眼地上的东西,便一边恭维着许伍德,一边搀扶着往里面走。
“要我说,在咱们大院……还是要数老许您最厉害!被领导这么器重,又是双职工家庭,谁也比不上您呀~”
有些上头了的许伍德,又哪里经的住这番彩虹屁。
要不是头晕的走不稳路了,高低跳上墙头在大院里嚎上两嗓子。
使劲拍了拍胸脯,对着阎埠贵就吹起了牛皮。
话里话外就是在表现自己,在领导面前的地位有多么多么高,在厂里多有面子……
阎埠贵全程都在笑着捧哏,把许伍德给衬托的比领导都还厉害。
许伍德被哄的合不拢嘴,再看向阎埠贵,也觉得愈发顺眼了起来。
路上没了力气,阎埠贵就狠狠地看上两眼面前的纸包,就不知道从哪里涌出来了力气,咬着牙硬是给坚持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