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着头,看着郝仁有些落寞的神情,顿时心疼不已。
“没关系,阿仁哥,虽然那里已经没有你的家了,但是只要有你在,哪里都是你的家。”
伸手把胳膊上的小手,轻轻握在手心里,低下头,近距离的注视着靠在自己身上的孔云芍,满眼真挚的说道:“不,小芍同学,你说的不对!”
“嗯?哪里不对?”
孔云芍轻轻歪着脑袋,明亮有神的大眼睛像是镶嵌了一块儿琥珀一般清澈纯粹,嘟着嘴巴,表情有些疑惑。
“并不是哪里都可以是我的家,而是,有你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哎呀~也不知羞……”
孔云芍听明白这句话的深意之后,脸颊顿时泛起了红晕,眼睛像是喝醉了一般。
相视而笑了片刻之后,孔云芍伸出手,用力的抓住郝仁,如玉般细嫩的手指像是想用这种方式来安抚眼前这个男人的心。
怔怔地注视着郝仁的眼睛,轻声说道:“有你的地方,也是我的家~”
瞳孔之中,两道人影越来越近,甚至能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
倒在怀里的小人慢慢的闭上了眼睛,雨滴落到阳台的枝叶上,溅起的水花在窗户的玻璃上画出了玫瑰一般的轮廓。
半个小时后,外面的大雨终于有了一些停歇的意思。
难舍难分的挥手告别之后,被雨水清洗过的车子很快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孔云芍打着伞,任由树叶上的水珠落到伞面上,直到尾灯的光再也看不见,才转身回到了屋里。
……
因为贾张氏的搅局掀桌子,贾东旭不得不打消了带李秋荷回大院的计划。
从关系彻底闹僵的第二天开始,易中海的身影就再也没有,在贾家门口出现过。
在厂里的时候,易中海还是一如既往的对待贾东旭,并没有因为贾张氏的事情而苛责他,反而为了照顾贾东旭的情绪,连批评和斥责都少了很多。
正因为这样,贾东旭的心里变得更加别扭难过了。
每天除了上班就是借口出去喝酒,直到三更半夜才回家。
贾张氏也害怕再把儿子给逼走了,无非就是在外面喝酒,便也没说什么。
慢慢的,贾东旭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过了几天之后,直接开始整夜的不回家。
贾张氏也说过贾东旭一次,但是看到并没有因此耽误去厂里上班,没有影响到她的生活质量,就完全放任其去了。
在大院里,除了吃饭睡觉之外,就是抱着棒梗坐在门口乘阴纳凉。
偶尔与院子里的人有些口角争执,也只是动动嘴皮子,不敢再撒泼胡闹。
背后没有了易中海这座靠山,贾张氏也知道自己跟谁闹都占不了便宜。
贾张氏和易家两口子闹掰了的事情,当事人都闭口未提过。
但是随着时间推移,大院里的众禽们还是看出了一些端倪。
街道办里有什么事情传达实施,易中海再也没有提到过贾家,行为处事都是公平公正,谁也不偏袒。
原本就不太爱出门的一大妈,在大院里露面的次数更少了。
就算在院子里碰到贾张氏和棒梗,也只是低着头擦肩而过,连个正脸都不给。
结合种种表现,贾家和易家闹掰了小道消息还是摆到了桌面上。
阎家,等阎埠贵刚“提前”下班回来,三大妈便幸灾乐祸告知了这个消息。
“这确实是贾张氏这个没见识的蠢妇,能干出来的事情。”
“把老易都给得罪透了,这贾张氏还真是够能作的呀~”
“那两家闹成这样对咱们可是有利的,这些年,老易可是没少接济贾家,这些东西要是给咱们家,那以后咱们家日子可就要好过了!”
阎埠贵打着精明的小算盘,很快就理清楚了这件事情的利弊。
易中海对贾家的好,大院里没有一户人家不眼馋的。
尤其是阎埠贵,更是把目光落到了易中海两口子身上。
三大妈经过阎埠贵潜移默化的同化,也锻炼出了一双占便宜的好眼力。
通过阎埠贵的分析,兴高采烈的说道:“当家的,咱们院还要数你会算计,咱们跟易家把关系打好,以一大爷的本事,哪能少的了咱们家的好处!”
阎埠贵顿时露出了一番欣慰的表情,乐呵呵的说道:“孺子可教~以后在院子里,多和一大妈说说话。”
“情分处深了才好办事儿,记得要低调一点,别让院子里的其他人抢先了。”
三大妈顿时拍着胸脯保证了下来:“当家的你就放心吧,我天天就去找一大妈聊天解闷,替她出气!”
……
随着阎家俏咪咪地开始了小动作,院子里的众人,便时常都能看到三大妈殷勤的往易家跑,有时候回来手里还拿着些东西。
能在大院里生活的,可没有几个笨人,很快就有人反应了过来。
于是,一大妈便突然成为了大院里的头号欢迎人物,每天都有不少人往易家跑。
可是一大妈的身体哪能经得住这样吵闹,很快就病倒了。
……
大院里的勾心斗角,郝仁除了没事儿的时候吃个瓜以外,也没关注过。
只有偶尔从李怀德那里,了解一下关于易中海师徒的情况,毕竟还有一场好戏还没有登场表演呢。
九月初的清晨,接到了孔老爷子命令的郝仁,先去轧钢厂刷了个脸,随后便开着车来到了孔家。
今天是孔云芍开学的日子,孔父也抽了个开会的空档,回到了家里。
轻车熟路的拐进家属院,门口的警卫看到郝仁的这辆车都已经没反应了。
除了挡风玻璃上新贴的那张通行证这个原因之外,还有孔云芍的功劳。
每次来孔家,孔云芍都会带着郝仁到处逛,还经常外出买菜游玩。
加上孔老爷子,唯恐天下不知的炫孙女婿的行为,无论是警卫还是住户,基本都知道郝仁的身份。
把车子停好,来到后备箱里,从里面大大小小的包裹盒子里,拿出了两个长条盒子,拎在手里便推门往屋里走去。
“孔叔~您回来了!”
“嗯,阿仁来啦,快来坐吧~”
郝仁乖巧的走到孔父身边坐下,顺手把盒子放到桌子上,双手端起孔父倒的茶喝了一口。
“工作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孔叔,处里的工作都走在正轨上,除了偶尔去军区开会学习,别的也没有什么忙的了。”
“我都忘了你小子身上还挂着军区的职务了,你的那份报告我之前也看过,里面的很多观念和设想都十分新颖实用的,很符合现阶段的实际需要,很多人提起你都是赞不绝口呀~”
“孔叔您过奖了,那都是我的一些浅知拙见,需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
见到郝仁面对这种成就如此淡然,谦逊内敛,不骄不躁,孔父眼中的欣赏意味更浓了。
又聊了一会儿之后,孔父伸手拿过盒子,端详着问道:“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