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们发送的短信投票已经截止。”
“我们的观众们希望straykids有几个成员出道呢?”
“直播短信投票的结果,现在公开!”
mc啰哩吧嗦的话语几乎耗尽了李麦所有的耐心。
这又没广告,为什么不能有个快进键,让我把这一part直接跳过呢?!
不然给我个10倍速也行啊!
李麦狠狠咬着牙,几乎是拼尽全力,才勉强压下了自己想要抢过话筒的冲动。
指甲不知什么时候深深掐进了手心,他看见前排有个女孩本来精致的眼妆,此刻早已因为源源不断的泪水而变得一塌糊涂。
显示着“9-2=0”应援口号的手机,赫然被她高举在空中,疯狂摇晃。
“恭喜!”
“投票数以96%对4%压倒性的优势,支持九人成团!!”
以为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不管怎样都已经尘埃落定,不会再有任何变数。
李麦整个人就像打了鸡血一般兴奋起来。
他双眼放光,毫不犹豫地将双手高高举过头顶,那脸上洋溢着的雀跃之情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可就在他即将迈出第一步的时候,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徐彰彬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伸出一只手,精准无比地抓住了李麦的衣角。
然后用力一拽,硬是把正处于极度亢奋状态中的弟弟给硬生生地拉了回来。
干嘛干嘛??
还在心里嘀咕的李麦刚要回头,就听见朴振英的声音突然响起。
“麦啊,现在就开心,是不是有点儿早了?”
“我可还没宣布最终结果哦!”
朴振英拿起话筒,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的声音,让李麦成功僵立在了原地。
几个staff就在此时,从下面一路小跑上了舞台,他们手中白色的大方块,格外的吸人眼球。
看着他们匆匆忙忙把手里的道具放到舞台中央,拼成了一个简陋的公布台,然后示意李旻浩和Felix站上去,自觉丢脸的李麦才讪讪地移动到了左边。
“究竟今天,决定出道的组合成员数,是七人,还是九人呢?”
“朴振英xi,已经做好决定了吗?”
从李麦这个角度望去,台上看起来镇定自若的李旻浩,垂在身侧的右手正在不自觉地扣着裤缝。
稍远一点的Felix,更是不停地移动身体重心,明显的焦躁不安。
可就像是故意的那样,举起话筒的朴振英东拉西扯,就是不进入正题。
什么真狗假狗机器狗,让李麦恨不得把他家的狗都拐走。
眼瞅着再不公布结果会犯众怒,朴振英笑了一下,终于道:
“祝贺你们,straykids是九人组合。”
舞台射灯光束爆闪的时候,李麦还有些如坠梦中。
身旁的徐彰彬几乎是推着,把反应不过来的李麦推到了其他人身边。
心脏骤然一松,幻想过好多次出道场景,本以为自己不会哭泣的李麦,却在此时嚎啕大哭。
过去遗忘的记忆突然在脑海里翻涌。
他想起几年前初到首尔的那个冬天,语言不通的他拖着行李箱,无头苍蝇般游走在街头。
他想起初入公司时,一个人都不认识的他小心翼翼,面对那些所谓的前辈们居高临下的态度和若有若无的蔑视,只能无视。
他想起因为系统任务没完成,得知寿命扣除的夜晚,躲在被窝里崩溃痛哭的自己。
练习室镜子里映出的那个同手同脚的笨拙身影。
汉江旁扶着膝盖气喘吁吁,却还是抬起沉重的脚步,咬牙坚持的身影。
跟在许多人身后,被甩了无数次脸色翻了无数次白眼,仍旧努力争取出道机会的身影。
所有的努力,所有的汗水。
所有的不甘,所有的希冀。
都在此刻,具象成了眼前的场面。
明明是美好的happy ending,李麦却哭得不能自已。
泪眼朦胧中,八双手同时伸向他。
……
“麦子,你这个高清黑历史,估计一辈子都洗不掉了!”
手机里双眼肿成核桃的亲故照片,让黄铉辰坐在地上嘎嘎嘎地笑了半天。
用手肘戳了戳旁边人的腰侧,正想把手机递过去,心里正盘算怎么调侃他的黄铉辰一抬头,就被李麦盯着手机屏幕的凝重表情吓了一跳。
“怎,怎么了?”
结结巴巴的声音足以证明黄铉辰此时的忐忑。
距离宣布出道人选那个激动人心的时刻,已经过去一周了。
知道接下来即将面对时间紧张的出道准备工作,JYp公司十分慷慨的给九个少年放了个长假。
当然,李麦其实在心里怀疑过放假原因。
头一次没有任何压力的休息,让所有人都抛开包袱,撒开了欢。
这其中就属韩知城最夸张。
他足足在房间里昏睡了两天两夜,把方灿吓得隔一会儿就去瞅一眼人有没有事。
其他人能回家的都回家了,宿舍里除了韩知城,就只剩下三个外籍人士留守。
李麦本来是准备回趟国的。
可惜就在他买机票的前一天,接到了自家母上大人的电话,说她出差了家里没人在。
……怎么说呢?
自打他告诉了自己亲爱的妈妈,出道战结束后,系统给他发布的任务,总算有了些许改变,李麦深刻怀疑李灿华又把他这个儿子抛之在了脑后。
工作第一他第二。
已经习惯了的李麦只能放弃了回国的打算。
难得有时间,一周时间里,他报复性地打卡了二十多家甜品店,从而导致黄铉辰回来见到他的第一眼,嘴里脱口而出的是“你好像胖了”。
脸变圆了一圈的李麦如遭雷劈。
听到黄铉辰的声音,李麦才哭丧个脸说道:“我完蛋了!!”
“我请假前,老师给我布置的作业我忘了个一干二净!!”
“老天爷啊!距离放假结束没几天了,我从哪儿给他编一首歌出来啊!!!”
想起崔英道似笑非笑的表情,李麦就发怵。
“一点儿没写?”
黄铉辰当然知道自己亲故老师的严厉,有点儿颤抖地问道。
“是的。”
李麦如丧考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