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没办成,格雷森暴躁骂了一句,在航舰上来回踱步。
在那种被全面包围的情况下,那只亚雌还能逃走,现在唯一不知道的是之前那只雌虫承诺的东西,还会不会给他们。
“怎么样?有消息了吗?”
按理来说,那只让他动手的雌虫会主动联系他,但现在一点消息没有,他虫父的好像被耍了。
手下雌虫摇了摇头。
格雷森低头咒骂了几句。
正在这时,他的光脑闪烁了三下,看着上面显示的陌生通讯号码,格雷森眼前一亮。
对面熟悉冰冷的声音传来。
格雷森言语一如既往的粗鲁懊恼,又有刻意压制下去的焦急狡诈。
“阁下,我们说好的交易,虽然那只亚雌跑了,但现在我这里死了那么多虫,你总要表示点陪什么。”
军雌有什么了不起,不要以为他们来交易时没暴露身份,他就看不出他们的身份。
只要这些军雌敢赖掉,他立即会让虫族星际知道所谓军方和他这个星际重犯合作。
“答应你的不会少。”机械一样冰冷的声音。
格雷森呵地哂笑了声,答应了双方见面地点。
反正是他的地盘,事情还不是他说了算。
对方在一天后抵达,为首的军雌一身黑色制服,宽大的披风一直到包裹着小腿的皮靴处,赤红的长发被航舰降落带起的风吹的向一旁,身后拱卫着两队雌虫。
气场强悍,格雷森下意识挺直了脊背,目光在触及到那只高大雌虫的脸时心跳漏了一拍。
如果说,他是说如果说,他没看错,那只雌虫他虫父的和新继位的王长的一模一样。
格雷森一时心绪剧烈起伏,第一反应竟然是那只亚雌究竟是什么身份,怎么会得罪新王?
乌琉斯一步步靠近,强大的气场让格雷森下意识弯腰。
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把手放在胸口,弯着腰说:“见过帝国的陛下,愿您光辉永灿。”
这种话乌琉斯听了不知道多少遍,眼前这只被传的残忍嗜血的多起恐怖事件制造者的星际重犯看起来也不过如此。
在约定的地点,乌琉斯自然而然坐在主位,睥睨下方一众雌虫。
和旧王的优雅高贵不同,他斜支着脑袋,视线残忍地略过下方一众虫。
“陛下,没办成您交代的事,不过,下次,下次我一定可以,自愿为陛下效劳。”
格雷森可不蠢,眼下的情况明显不对,如果他抓住机会,说不定能一举跃升到贵族。
乌琉斯换了个坐姿,轻轻点击了两下椅子的扶手,房间内安静落针可闻,低微的敲击声被扩大的异常明显。
乌琉斯:“我为什么要给你机会?”
“什么?”格雷森诧异抬头,“那你,那您为什么要过来?”
乌琉斯先是沉默,两秒后他喟叹一般,又故作怜悯看着格雷森那张充满狡诈的脸,轻笑道:“太长时间没见血,不习惯。”
“什么?”
格雷森来不及不解,只需要一眼,奥多明白,出手结束了格雷森的性命。
虫尸和虫头分离,格雷森睁大的双眼定格,异常滑稽诡异。
在这片罪恶滋生的城区,最多的是黑色高耸的钢铁建筑,城区的中央,大家都知道里面住着一些以杀虫为乐的疯虫,最好不要去招惹他们,当然能在这片城区的,谁身上又没有几条虫命呢?至少也会有什么身不由己的理由。
奥多将光刃上的血甩到地板上后收起,恭敬走到乌琉斯面前,“陛下,都结束了。”
如果格雷森还活着,他一定能听出这就是在光脑里联系他的那个冰冷的声音。
乌琉斯半闭着双眼,听到奥多的汇报,沉闷嗯了声,鼻息间熟悉的血腥味让他莫大满足,精神放松。
他彻底睁开了眼,赤红的双眸像深渊潜伏的怪物,看了一眼四周的情况,丢下一句:“处理干净。”
奥多在旁边恭敬说了声是。
这时,菲尔德急匆匆走了进来,来不及行礼,直接说:“白辉阁下来了。”
乌琉斯脚步一顿。
奥多原本冰冷无情绪的脸上出现短暂怔愣,看着菲尔德,像是在问现在怎么办?
现场虫尸遍地,好像不太适合让一只高贵的雄虫阁下看到这样的场面,况且白辉阁下向来不喜欢他们陛下大开杀戒。
阻止已经来不及了,打扫也来不及。
刚刚还大开杀戒的军雌在见到一身白色西装,干干净净的白辉阁下出现在这里立即原地站定,默默行礼后又略带局促地让路。
乌琉斯表情有一瞬僵硬,视线因为白辉脚下踩过的血迹不满,“你怎么来了?这里脏,先出去。”
白辉往四周看了一眼,来不及清扫的场地大片狼藉,手法算得上残忍,浓郁的血腥味让他下意识皱眉,他点了点头,往外面走。
乌琉斯临走前向后看了眼,奥多当然知道那一眼是让他把事情处理好的意思。
白辉的飞梭上。
乌琉斯弯腰坐进了后排,看着身边没开口的雄虫,他先主动开口:“你知道,这里早应该清理了,我亲自过来是不放心,你可以放心,我没动手。”
和刚刚面对遍地虫尸冷漠的表情不同,他紧张了。
“我当然知道,格雷森罪有应得,他该死,这里死的每一只虫没有一只无辜,你就算出手也没什么。”
听白辉这么说,乌琉斯松了口气,只是下一秒,白辉把一份调查推到了他面前。
“这些很详细,包括你和格雷森怎么联系,怎么动手,确切证据都在,你能和我解释你这么做的理由吗?”
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乌琉斯脸上的紧张消失,随之而来是他冷下脸时让虫不寒而栗的冰冷。
所以说就算他出手没什么,就算他残暴嗜血,白辉也不在意,他只在乎那只亚雌。
飞梭内气氛紧张。
这时,白辉打破窒息的沉默,“你一定要杀他。”
乌琉斯冷笑:“我如果说是呢。”他随意搓了搓指腹,看起来并不在意他失败的后果。
白辉不可能一直把路正藏起来,不至于,只是简单的见面就能让乌琉斯再次对路正动手。
“你想要我怎么做?”白辉问。
“你不需要。”
白辉蹙眉,看向乌琉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