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宿主任务进度 50%,倒计时 2天。
清舟:怎么我一醒来只有两天了。
系统:宿主沉睡时间太久了。]
清舟艰难地一睁开眼,发现杜祁安又坐在身边。
她无奈地又闭上眼。
……
许书然:“田威,真没想到。”
黎昭还是很感叹,清舟真的特别符合他刻画的人格,只是他感到意外清舟居然不会反抗。
黎昭:“田威,跟他相处的一年里,人感觉还挺好的。”
杜祁安拒绝正面回答:“他是从下面调上来的,不清楚他的性格。”
场面一时陷入沉默。
许书然:“我走了,杜队。”
说完,许书然转身离开。
黎昭神色复杂地说道:“有的时候,我也想说这是不是天意。江晚死里逃生,患上双重人格,是她的第二个人格把真相挖掘出来。”
杜祁安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看向病床上的人。
“扣扣扣!”敲门声响起,江宝珠走进房间。
江宝珠:“杜祁安,我来照顾清舟,你走吧。”
杜祁安站起身,脸色阴沉地说道:“你们是不是一开始就不想告诉我。”
江宝珠一时愣神,不知如何回答。
黎昭见状,默默离开病房。
此时房间里只剩下3人。
江宝珠:“这是我和清舟的秘密。”
杜祁安低哑怒声道:“所以你知道她一直在查,你这是害她。”
江宝珠反驳道:“我尊重清舟,她比我们想象中的成熟,或许这也是为什么主人格再也没有出现。”
杜祁安语气坚决:“今天休息,我守着。”
江宝珠真不想和杜祁安待在一起。
“扣扣扣!”
沐雪进来。
沐雪:“杜队,事情已经发生,责任在我们。”
杜祁安:“曾尉怎么判?”
沐雪:“目前结果不容乐观,请了一个外地非常好的律师打这场官司。”
江宝珠:“律师?”
沐雪:“对,证据齐全,本来是直接判死刑的。结果那个律师拿出一个曾尉几个月前的报告,证明他有精神病。现在处于再审阶段。”
杜祁安:“意思是。”
沐雪:“目前最可能是无期徒刑。”
江宝珠:“不行。”
说着,江宝珠准备出门找人,沐雪连忙拦住。
沐雪:“铁证,翻不了。”
江宝珠:“什么精神病?这是捏造,伪造!他知道怎么杀人,甚至能够正常离开现场,开车。他的刀是杀的弱者,他不是精神病,他就是故意杀人。”她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双眼通红。
沐雪:“冷静,做过报告,显示他确实是有狂躁症。”
江宝珠:“怎么冷静,现在清舟生死未卜。同样是病人,为什么清舟就不会杀人!为什么弱者就是被杀害的对象。我宁愿清舟把他杀了!”
她情绪激动,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杜祁安沉默着,紧握着拳头,额头上青筋暴起。
沐雪:“法律有漏洞,所以才需要完善,我们只能等。”
江宝珠:“等什么?等下一次他又被放出来继续杀人吗?等他拿起刀再次以精神病的借口挥刀向弱者吗?”
她用力挣脱沐雪的阻拦,声音近乎嘶吼。
杜祁安:“我会向上面反映。”
江宝珠:“杜祁安,我问你,你当场为什么不直接击毙曾尉!法律不是规定你可以这样干吗?你为什么不做!”
她双目圆睁,面部因愤怒而扭曲,已然丧失理智。
沐雪:“江宝珠。”
沐雪试图安抚江宝珠,声音里带着急切和担忧。
江宝珠涨红了脸,奋力挣扎着喊道:“你放开我!你们都不帮她,你们不是江警官的徒弟吗?为什么!”
她的双眼瞪得滚圆,满是愤怒与不甘。
江宝珠猛地挣脱束缚,转身决然离开,脚步急促而沉重。
沐雪急忙追上去,拉住江宝珠的胳膊,一脸焦急地说道:“江宝珠,剩下的事我们除了找一个好律师,没有其他办法。”
江宝珠停下脚步,咬着牙,怒目圆睁,恶狠狠地吼道:“我现在就去杀了他。”
沐雪脸色大变,伸出手拦住江宝珠,厉声道:“站住!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清醒一点,你还会让自己进牢。”
江宝珠浑身颤抖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歇斯底里地喊道:“你要我怎么清醒!好人生死不明,坏人杀了人还能脱罪!两条生命!两条!”
沐雪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我……”
江宝珠怒不可遏,指着沐雪大声吼道:“我们都知道这是假的,不就是没办法吗!”
沐雪一脸坚定地说道:“我会申诉,想办法。”
江宝珠冷哼一声,眼神中透着决绝:“好,我等着。如果他没有被判死刑,我会让他付出代价,即使坐牢!”
说完,她用力甩开沐雪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钟声滴答。
杜祁安看着江宝珠离去的背影,表情凝重地说道:“我会尽力申诉。”
沐雪转过头,看向杜祁安,眼神中充满了疑惑:“杜队,你后悔吗?”
杜祁安沉默不语,眉头紧锁,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清舟缓缓睁开眼,费力地坐起身来,眼神还有些迷茫。
杜祁安脸上瞬间露出惊喜的神情,忙凑上前问道:“醒了!要喝水吗?”
沐雪站在一旁,满脸疑惑地盯着清舟,迟疑地说:“清舟?”
清舟伸手拿过水杯,大口大口地喝起水来,仿佛极度口渴。
喝完水,清舟放下水杯,打开身旁的包包,从中拿出手机,手指快速地在屏幕上打字。
清舟:“我什么都想起来了。江父的墓碑在哪里?”
[系统:宿主任务完成度100%,可以离开。]
杜祁安赶紧在自己手机上打下字:你现在身体不舒服。
清舟看了一眼,眉头紧皱,坚定地打字回复:带我去!
杜祁安犹豫片刻,最终点点头:“好。”
清舟猛地掀开被子起身,杜祁安见状连忙伸手想要扶她起身。然而,清舟却直接略过杜祁安的手,自己站了起来。
沐雪仔细观察着清舟,见她与平常无异,也就没怎么疑心。
沐雪关切地问道:“要去哪里?”
杜祁安的眼神里藏着无尽哀愁,声音低沉地说道:“她记起来了。”
清舟面无表情地打出字给沐雪:不用瞒着我,带我去找江晚父母的墓碑。
沐雪微微一愣,随后应道:“好。”
……
车里,清舟一直静静地望着窗外,那落寞与哀愁仿佛要溢出来一般。她的眼神空洞无神,原本明亮的双眸此刻失去了光彩,犹如一潭死水。
沐雪坐在副驾驶位上,神色凝重,眉头紧锁,嘴唇紧抿。
沐雪转过头,目光中充满关切地问道:“杜队,清舟提到曾尉吗?”
杜祁安摇了摇头,脸上写满了疲惫与无奈,回答道:“没有。”
下午四点,墓碑前。冰冷的墓碑上刻着“江怀安”“苏如宁”几个字,石刻在雨水的侵蚀下略显斑驳。
清舟抬起手,那只手纤细而苍白,轻轻扫了扫墓碑上的灰,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惊扰了沉睡的灵魂。随后便站在原地呆愣住,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嘴唇也在不自觉地哆嗦。
沐雪和杜祁安默契地后退了几步,很有分寸地留给清舟一个独有的空间。
[系统:宿主任务 100%,可以离开了。
清舟:曾尉死了吗?那两个人还活着吗?
系统:宿主,曾尉没死。那两个人已经离开。
清舟:这个世界里,不是有法律吗?
系统:宿主我只能告诉你结果。
清舟:现在怎么可以重回?
系统:宿主。]
清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一瞬间思绪万千。
风轻柔地吹过,撩动着她那如丝般的发丝,几缕头发凌乱地散在她的脸颊上,清舟的眼角流下一滴晶莹的眼泪,那泪珠顺着她白皙的脸颊缓缓滑落,在下巴处凝聚成一颗更大的水滴,最终滴落在尘土中。
[系统:宿主,你是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的,但是已经改变了她们死亡的方式。
清舟:如果杀了曾尉呢?
系统:宿主,由你决定。]
清舟久久地看着墓碑上的痕迹,眼神中充满了痛苦与挣扎。
清舟现在背负着江晚的身份,江晚是被这个世界所认识的人,她不可以冲动行事,否则会毁了江晚原本的形象。
她紧咬着嘴唇,都咬出了深深的痕迹。
如果她杀了曾尉,死亡就已经成为结果。一些不明真相的人可能会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被那些有坏心的人拿来做文章针对聋哑人这类无辜的弱势群体。
清舟深知事情的结局,可现在的自己却无能为力。
黑夜渐渐遮住了月亮,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墓地里微弱的灯光孤独地照着清舟那孤独而又坚定的身影。
她的身影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越发单薄和凄凉。
又一滴泪悄然落下,在空气中划过一道悲伤的弧线,落入尘土。
……
回到杜家。
宽敞明亮的客厅里,清舟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她那纤弱的身影仿佛被一层淡淡的忧伤所笼罩,显得愈发惹人怜惜。
她微微低垂着头,如瀑的黑发柔顺地垂落在肩膀两侧,几缕发丝随着微风轻轻摆动。
清舟拿起笔,那白皙修长的手指紧紧握着笔杆,在纸条上认真地写下几行字,每一笔都写得极为用心。
写完后,她轻轻抬起头,眼神中透着坚定和期待,那明亮的眸子此刻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闪烁着点点光芒,随后将纸条递给杜祁安。
杜祁安望着清舟,毫不犹豫地顺应了她的想法。只见他迅速拿起手机,那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熟练地在屏幕上滑动,找到号码后按下拨通键。
……
此时,江宝珠所在的办公室里弥漫着紧张而压抑的气氛。
文件杂乱地堆放在桌上,江宝珠正眉头紧蹙,神情专注而又焦虑地在一堆资料中忙碌地搜集着有什么好律师。她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眼神中满是急切和不安。
当看见是杜祁安的电话时,她的脸上先是闪过一丝生气,眉头皱得更紧了,但还是很快接了起来。
江宝珠:“什么事!”语气中带着些许的不耐烦,声音尖锐而急促。
杜祁安:“清舟醒了,现在在我家,她想见你。”
江宝珠的脸上瞬间绽放出欣喜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灿烂而动人。
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声音也变得激动起来:“好!我马上!”
半个小时后。
江宝珠急切地推开门,目光急切地在房间里寻找着,当看到坐在心理室里的清舟时,她的脚步加快,鞋跟与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清舟看着江宝珠来了,脸上立刻浮现出温暖的微笑,那笑容仿佛能驱散一切阴霾。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眼神中满是喜悦和亲切。
江宝珠坐下,双手熟练而迅速地比划手语:放心,你说过的事我已经完成了。田威被抓了。
清舟也比划手语回应:曾尉呢?(她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担忧和不甘。)
江宝珠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比划手语:判不了他。(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失落,嘴唇轻轻抿着。)
清舟面带感激,双手熟练且迅速地比划手语:谢谢。(她的手指动作流畅自然,眼神专注而真诚。)
江宝珠望着清舟,同样用手语回应:清舟。(她的手语动作轻柔,目光中饱含关切。)
清舟再次比划手语:这已经够了,我想休息。(她的手语略显缓慢,脸上满是疲惫之色。)
江宝珠赶忙比划手语:好,改天见。(她的手语动作带着些许不舍,转身离开时还频频回头看向清舟。)
……
[系统:宿主,要离开吗?倒计时 2 天。]
清舟静静地坐在昏暗的角落里,她那白皙的面庞在微弱的灯光下显得有些苍白。
她将挎包里略显陈旧的纸笔缓缓拿出来,眉头紧锁,握着笔的手微微颤抖,一笔一字极其认真地写下遗书。
夜晚的风轻柔地吹过,吹动了那半掩的帘子,月光如水般洒进屋内。
此时客厅里,杜祁安一脸忧虑地站在那里,他那高大的身躯此刻却显得有些佝偻。
杜祁安:“清舟,她怎么样?”
江宝珠刚从心理室走出来,面对杜祁安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疲惫。
江宝珠的头发略显凌乱,几缕发丝贴在额头上,她紧抿着嘴唇,双手抱在胸前。
江宝珠:“杜祁安,我不想和你废话。只问你一句,你到底有没有办法让曾尉伏法。”
杜祁安低下头,不敢直视江宝珠那充满怒火的目光,他的脸上写满了愧疚和无奈。
杜祁安:“这件事,我暂时没有头绪。”
江宝珠眼眶泛红,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
江宝珠:“我不懂你身为警察,为什么连这个都做不到,为什么罪犯能够逃脱,为什么明知道是故意杀人仍然有理由开罪。”
杜祁安深深地叹了口气,额头上的皱纹更加明显,他的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
杜祁安低下头,声音低沉而沙哑。
杜祁安:“对不起。”
江宝珠:“对不起有什么用,一张嘴谁都可以说。就连那个医院记录说不定也是假的!杜祁安,你对不起的不是我,是你的师傅!是无辜死亡的那两个弱者!是现在已经知道真相无能为力的受害者!”
杜祁安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和挣扎。
杜祁安:“你告诉她了?”
江宝珠:“不然呢?告诉真相才是尊重。”
杜祁安:“你不应该告诉她。”
江宝珠:“不应该?这就是真相,善意的谎言埋藏不了多久,否则清舟不可能出现。”
杜祁安沉默不语,他的嘴唇紧抿成一条线,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却又不敢随意答应,更害怕自己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