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常处理部的广场上出现了几座人形冰雕,冰雕解冻化作了几个活生生的人。
正是古雨和,雷也等人。
几人冻得浑身打颤,搓着手取暖。
发现自己回到了异常处理部的广场,古雨和嘴角打着哆嗦:“不……好……她们……有危险!”
雷也咬牙道:“书……不在……要找……夜!”
他们同样属于一个小队,只不过这个小队的名字只有一个字,正是一个人的名字——书。
书和夜同为异常处理部的天花板战力,因而他们有资格直接联系到夜!
……
希望孤儿院的废墟外,冰熙诧异的看了陈指挥和老布一眼。
这两个家伙怎么没被送走?
老布猜到了冰熙的疑惑,他指了指自己的木质面具说道:“我和陈指挥都被污染过,有些能力陈指挥可以直接免疫。”
他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没被送走,在场没被送走的都不算纯粹的人类。
冰熙没有深究,再次打了一个响指,整个教堂一般的建筑被瞬间被冻结在坚冰之中。
冰雾弥漫之处,白雪飘落,地面覆盖上了一层冰霜,所有植被都被白雪覆盖。
在几个呼吸之间,天地间就变成了冰雪的世界。
然而,天空依然漆黑,只有一束光落在被冻结的希望孤儿院上。
糖果果小心地掏出了一颗颗彩色糖果,每颗糖果都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不同人的口中。
确定的东西都是安排,不确定的都看运气,运气的好坏总是莫名其妙的,而这些糖果代表着好运。
冰雪之中的风并不平静,啊多身边的唐茵也被冰熙送走了。
这一刻,啊多彻底回忆起被黑暗支配的恐惧,一个人抱着腿躲在角落不敢动弹,不敢出声,但躁动的风声出卖了他内心的想法。
那是不安与恐惧。
七七呆呆地看着这座废墟,思绪似乎被拉到了遥远的十年前。
冰熙率先进入希望孤儿院的遗址。
这里似乎除了冰雪就只有黑暗。
……
身上爬满畸形孩童的齐时易抬起了头。
他透过缝隙看到了朝他走来的冰熙。
畸形孩童已遍地都是,然而,冰熙雪白的长腿直接穿透了一个个畸形孩童的身体,仿若幻影。
齐时易的视线中没有冰雪,只有遍地的畸形孩童和走过来的冰熙。
他看着冰熙走了过来,最后甚至穿过了他的身体。
看来确实是幻影。
本以为是破局的希望,没想到转瞬间就幻灭了。
齐时易还看到了呆立在大铁门外的七七,以及试图把七七拉醒的糖果果,他并没有看到蹲在墙角的啊多。
但她们也提供不了什么助力。
此时没有反抗能力的齐时易感觉自己的生命在缓缓流逝,视线已经有些模糊,耳边还传来了杂乱的呓语声。
这回真的要死了吗?
就这样死去?
总觉的有些不甘。
被安排的虚假的人生当真无趣……
齐时易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耳边的呓语声逐渐变得清晰:“前方异常,生死自负。”
熟悉的声音,是谁?
齐时易无力地眯开了一条缝隙。
他看到了一堆畸形孩童挤在一起,如同一个小山包。
似乎有畸形孩童没抓牢,上面的一堆畸形孩童掉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由无数“提线”组成的人影。
此时这个人影是一个男人的面孔,他是一个普通人,名叫白尺。
白尺自言自语道:“这句话我队长临死前和我说的,他们都说我的运气最好,但运气好为什么会活到最后,变成了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这个世界早就不正常了。”
白尺歪头看了齐时易一眼:“萍水相逢,我换你一命,你用那双赤红色的眼睛帮我看一看这个世界,好不好?”
齐时易的视线发生了变化,他看到了一个个畸形孩童身上扭曲的虚假的“提线”。
一道信息出现在脑海里,这是“提线异常”进阶后的能力,替换。
似乎之前是吴心占据主导,此时是白尺占据了主导。
不知为何,白尺选择了救他。
齐时易低头一看,果不其然,一个小小的脑袋又从他胸口钻了出来:“呜哇呜哇……”
能力依旧无法使用,齐时易还是点了点头:“好。”他无声补了一句:“如果有机会的话。”
豁然,齐时易瞳孔睁大,他又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我……讨厌……地狱……好……好疼……”
这是吴心的声音。
是啊,胸口钻出一个脑袋能不疼吗?
这些畸形孩童似乎还只是地狱的一角。
“滚开!别想勾引我妹妹!世界已经够遭,遇到你更遭!”又是熟悉的声音,这是吴强对他吼的。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苦。
我不跟你一般计较。
白尺已经被撕扯成碎片,畸形孩童们又扑向了此时的齐时易。
齐时易的视线再次模糊,忽然,被撕成碎片的白尺身体重新组合在一起,重新组成的身体不是白尺而是齐时易。
赤红色光柱轰然降临!
齐时易的胸口这次没有再次钻出脑袋,因为将自己的整个身体都笼罩在赤红色光柱之中,任其消融。
赤红色光柱中有些许紫红色的火焰缓缓燃烧,这是来自德老的火焰,因为一些顾虑,哪怕得到了这种火焰,齐时易也不怎么使用。
这种紫红色可以隔空烧到神秘学上相关的事物,之前直接烧到齐时易的房间里。
此时,一些畸形孩童被烧的哇哇乱叫。
齐时易嘴角勾起,丝毫不理会被灼烧的疼痛,笑道:“那就先,好好看一看这个地狱!”
与此同时,冰熙发现冻结希望孤儿院的冰融化了。
她看到了赤红色的光柱,看到了遍地的畸形孩童,看到了记忆里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风,失控了,无数畸形孩童被刮上了天,被冻结的大地被切割出无数划痕。
冰雾,失控了,冰熙冻结了自己,冻结了啊多、七七与糖果果,冻结了正在消融的希望孤儿院。
厄运降临了,许多的畸形孩童没有被冻结,吃瓜没有被冻结,而凛冽如刀的风刮向了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