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氏的事儿,并没有在林家引起多大的波澜。
大家依旧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自己的工作,但也都希望赶快加快进度,将房子盖起来!
这样,也能防止那些不怀好意的人突然造访。
林有武也不觉得垒墙费钱了,反而十分赞成阿娘的话,用石块垒,再加高三寸!墙头上插上荆棘!
还有大门,也要用上好的木头来做,气派不气派不要紧,关键是要牢靠。
地窖也要挖的大,准备储存粮食的,这个不能让别人来,还是自家人来挖比较靠谱。她还打算在自己的卧房下面挖一个地道,这地道可以通向后山,以防不时之需。
毕竟,有备无患嘛!
过了两日,也该到了带着林有文去拜师的日子。
一家人都很紧张,一大清早便都早早的起来了。
林有文也有些小激动,穿着新做好的书生袍,头发竖起来,在头顶用一块布条包上,妥妥的一个小正太。
吃饭的时候,一家人絮絮叨叨的叮嘱他,见了夫子要懂礼,在学堂里要好好读书,不要想家。但若是有什么过的不合意的,也一定要捎下来家里……
林有文一一应下。
感受到了家人对自己浓浓的关爱,虽然还有些不真实,但林友文是真真切切的看到了阿娘的变化给家里带来的生机。
有时候,他心里还有些怀疑,不知道阿娘为何会有如此变化?道仔细观察一番,阿娘还是以前的阿娘,眉眼五官并没有变化,只不过精气神真的是不一样了!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可他不愿意深究,阿娘说自己是经历过鬼门关的人,所以魂魄齐全了,自然就和以前不一样了。
他宁愿相信这种说法。
也许,真的是经历过巨大的变故,让阿娘的魂魄变得完整,但不管如何,这种变化给自家带来的影响都是好的!
他希望阿娘永远都像现在这样,不要变回去。或者,即使阿娘要变回去,也要等自己功成名就之后,等到他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家人,保护阿娘……
林河果然还是跟约定好的一样,驾着牛车去送林有文拜见夫子。
一路上,一向沉稳的他忍不住对着林有文交代,在学堂里如何尊敬夫子,如何跟同窗相处才能讨人喜欢。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好好念书云云……
林贵很是不好意思地对着苏云笑了笑,他爹就是这样,因为大石村没有读书人,这一直以来都是他的心病!恨不得林有文立马就能考状元!
林贵的年龄比林有武要小个一两岁,两个尖尖的虎牙,笑起来有几分可爱。他很羡慕李友文能去读书,但可惜自己没有读书的天分,否则老爹怎么可能放过自己?
见林河说的带劲,苏云便主动和他换了位置,自己坐在车辕上吹起风,并和林贵聊天。
跟林富的憨厚稳重不同,林贵反而是个健谈的小伙子。
见他会驾车,苏云也很惊奇,问道,“阿贵,你还会驾牛车?”
“这头牛从进了门儿,就是我打草来养,跟我最亲,我老早就会驾牛车了。”林贵十分爽朗地笑道,显然跟这头老牛感情很深。
这个苏云倒是知道,村长家的老牛偶尔会出门拉货,一般是去县里或者镇上找一些活儿,也能赚些银子补贴家用。
但她一直以为,这活儿是由林富来做的,没想到竟然是小小年纪的林贵独当一面。
“那等伯娘的木炭厂开业了,你也来给我干活儿,怎么样?”苏云道。
她现在缺少人才,时时刻刻都在招揽,像林贵这种赶车的老手,还不乏机灵,反应也快,是自己招揽的主要目标。
之前,林富和林贵都可以去苏云的炭窑或者工地上做工。但正好林贵在外头出工,便耽误了。
再后来,林河也不好意思向苏云开口,苏云呢,也将这事儿给忘了。还以为是老两口不舍得幺儿出来受苦,她也不好反复地去追问。
“伯娘是打算让我拉木炭,去县城里卖吗?”林贵问。
苏云点头,“对呀,伯娘现在就缺会驾车的人才,你驾驶了那么多年的车,经验丰富,可愿意给我干活儿?一天四十文,最多拉两趟,不耽误你回程载人,你觉得如何?”
一天四十文,这是很高的工钱了,而且不耽误他回城的路上载人。
也能赚个十几文,这么算来只能说是非常划算的。关键对于他这个驾轻就熟的驾驶老手来说,一点儿都不累。
几乎没有犹豫,林贵重重点了点头。
这边儿他们谈完了,也快到镇上了。
青石镇距离大石村不远,只是没有县城繁华,五天一次大集,才是比较热闹的时候。
那夫子的住处,在镇上一处僻静的二进宅院里。
一处精致的青砖瓦房,在迎风摇曳的竹林里显得遗世独立,间或,还传来几声猫儿叫的声音,真正的世外桃源。
若仔细倾听,还能听到几声潺潺的流水声,在幽静的巷子里显得格外悠远。
几乎是那一瞬间,苏云便喜欢上了这间屋子,幻想着自家房子建好了以后,也会有如此意境。
能将房子建造的如此有意境,这位夫子想必也是一个有意思的人,最起码也是热爱生活的。
今日来拜师的还有几家人,别马都停在外头,果然能读书的都不是普通人。
苏云同林河带着林有文进去,规规矩矩的给夫子行礼。
那夫子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穿着青布衫,眼神淡然,五官柔和,一看便是好相处的。
苏云的心稍安。
夫子询问了林有文几个简单的问题。
之前,苏云在家里已经给林有文开过小灶了。所以,对于他的回答,夫子还是比较满意的。
之后,又询问了他的年龄,家中情况,家住何方等等,便点点头将他给收下了。
知道她是寡母,夫子终于抬眼看了苏云一眼,便觉得这位母亲眼神睿智,不像是普通的乡村妇人,虽然带了一丝惊讶,但也不好再打听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