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尉所言何意,本将此来苪城,乃是有要事处理,什么肃清苪城,怎么,莫不是你苪城之内,有什么需要肃清的地方吗?
反正是拖延时间,对于眼前这个家伙的质问,郅远才不会正面回复他呢?
郅远的话,让都尉奉彀的脸色,阴鸷到了极点,可是,面对一个一流绝顶的沙场武夫,他纵然是不甘 ,又能怎么样呢?
“两位大人,本将看奉将都尉有些不安,着实有些不解,要不这样,两位大人作为苪城主官,想来能够给本将一个解释吧!”
如此之言,让郡守智申和国相范须的身体都不由得发颤起来,他们两人虽然是苪城主官,但苪城的权柄,却是在这都尉奉彀手中。
寄人篱下之人,又何来的资格,将矛头对准人家主人呢?
“报,都尉大人,不好了,城内发生暴乱 ,大批刺客肆虐,经有诸多大人遇刺身死了,还请大人速速回城主持大局 ,以免。。。”
“噗嗤”
就在这个士卒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一把战刀,毫不留情的捅进了他的后背之中。
下一刻,一个身着全甲的将领,缓步上前,扫视了一圈之后,单膝下跪,对着郅远行礼了起来。
“大将军,末将巡查城防,发现贼寇一名 ,其胡言乱语,祸乱军心,末将已将其明正典刑 ,其后如何,还请将军示下。”
“哈哈,姜将军辛苦了,既然发现贼寇,那就以此为基, 将今日出现在苪城的贼寇,尽数覆灭吧!”
郅远站在城口的门口,看着浑身散发寒气的奉彀,嘴角上扬,幽幽的开口了。
“大将军 ,末将领命,今夜苪城之贼,末将必将其尽数击杀,一个不留!”
姜将军说完,再度朝着郅远行了一礼,缓步朝着外边退了出去。
“大将军 ,此事是否有些误会,毕竟 ,此人可是城卫。。。”
接连的变故,让郡守智申多少有些应接不暇,也就顺势开口询问了起来。
不过,他话都还未说完,城楼之外,猛然响起了无比喧闹的声音。
“发现贼寇,有百人之多,诸军听令 ,随本将一起,诛杀所有贼寇,不得有误,杀!”
“杀杀杀~”
“你们,大胆,你们这是要干什么,都尉大人,都尉大人,救命啊!”
“扑通”
事已至此,郡守智申和国相范须再也控制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至于都尉奉彀,则是双眼通红 ,浑身都止不住的颤抖,那股凌冽透骨的寒意 ,都快要凝为实质了。
然而,纵然是如此,他却依旧站在原地,什么都不敢做。
良久,伴随着城楼外最后的一声惨叫消失,郅远这才笑着开口问道:“都尉大人,对于这些贼寇,您有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奉彀死死的盯着郅远,手中的战刀,也缓缓的拔出了半截,不过,就在他聚拢浑身杀意,准备和郅远拼死 一战的时候,郅远的声音,却是再度响了起来。
“奉都尉,看在同为武官的情面上,本将警告您一句,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可就彻底的回不来头呢?”
“况且,贼寇隐匿苪城,本就是天大的祸乱,既然本将在此 ,又岂会容许,贼寇为非作歹呢?”
“大将军,人在做,天在看,究竟谁才是贼寇,恐怕只有大将军自己清楚了吧!”
盯着满脸一心为公的郅远,奉彀的声音,都开始颤抖了起来。
“大将军,如今,苪城贼寇横行,末将身为都尉,自当领军镇压贼寇,还请大将军让开道路,末将要去做事了!”
“呵呵,奉都尉这说的什么话,你不是赴宴饮酒过甚,整个人醉死过去了吗?”
“又怎么能够领军镇压贼寇呢?”
“郅远,你大胆,如此无中生有,难道就不怕被朝廷追责吗?”
对郅远的安排,奉彀立马开口反驳了起来,他如何也没有想到,不过是赴宴罢了,这郅远竟然要夺他的军权!
“来人,持奉都尉的令牌,前往城中征调城卫军将士,前来城下听命,对了,告诉他们,就说奉都尉说了,半个时辰不到之人,后果自负!”
此话一出,场中之人,尽皆色变,奉彀之所以能掌控苪城,除了背靠宁王之外,最大的依仗便是着这三万有余的城卫军将士了。
可眼下 ,郅远一句话,便要夺了他的领军之权,这样的逼迫,你让他如何能够接受呢?
“呛”
手中的战刀拔出,奉彀浑身的气势爆发,一流中境的武夫气势,充斥在整个城楼之中。
“大将军,您过分了,强入我苪城也就罢了,现在,还当着吾等的面,屠戮我苪城将士,抢夺本官都尉之权,如此种种 ,难道就不怕我大晋国法问罪吗?”
“大将军,你要是再这般逼我,就不要怪末将和你鱼死网破了!”
“问罪?鱼死网破?”
“奉彀,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吧,当着本将的面,你又算是什么东西,你何来的资格,向本将问罪?”
既然都闹到这个局面了,郅远也就懒得装了。
看着眼前快要发疯的奉彀,他冷哼一声,左移半步,一整个堵在了城楼门口之中。
“奉彀,来,让本将见识一下,你这效忠宁王的家伙,究竟是有何等的实力 ,以至于你如此自信,都敢跟随着他,一起叛乱造反呢?”
“绝情老人,都到了此刻,难道你还不出面吗?难不成老子死了,你绝情谷还能幸存吗?”
如此危及生死之际,奉彀也有些不管不顾了起来,人家都能一口点出他的来历了,那还有什么可隐藏的呢?
尤其是郅远嘴里的那个造反叛乱,就更是说明,王爷所谋划的事情,朝廷和皇帝,可都是已经知道的。
如此紧要的消息,他必须要将之给禀报给王爷,在此之前,他不能死!
然而,奉彀的打算,注定了无法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