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麒一走,回去找东西的大有叔也走了回来,看着刘麒离开的背影。
“刘娃子说他娶婆姨了,这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事咱们也不知道,不过他说娶了,那就是娶了吧!”
“我看不一定,村里哪家娶了婆姨,不请咱们大家吃上一顿?”
“请你吃一顿,你也不看看那刘娃子家是什么情况,他能有粮食请你吃一顿?”
“也对哈,现在家家户户都穷成什么样了,哪还有能力请大家吃饭,谁家现在不是靠吃野菜度日!”
说起如今的生活,一个个都唉声叹气的,毕竟如今的赋税极高,田地收成也缩减,几乎都是靠野菜过日子,谁家也没有多余的粮食,更不要说给家里添筷子这样的事情。
“要我看,这事肯定是假的,刘麒不就是多读了点书,家里已经穷成那样了,哪来的银钱娶媳妇,他说得这些话肯定是在蒙骗咱们!”一个年纪跟刘麒般大小的人,有些吃味地说道。
“应该是吧,你没看他都出来打猎了。”
“对啊,以前刘麒这个点不是在睡觉,就是去县城找他那帮狐朋狗友去了,哪会干出上山打猎的事情来。”
“这有了婆娘就是不一样,连人都变得不一样了,姜娃子,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你也赶紧找一个婆姨,有人管着你也能变得勤快些。”
“切,那是我看不上她们,不然,我这会儿娃都能打酱油了。”
“对,你是瞧不起她们,可是人家压根就不是去你家说媒的,你硬生生要把人家小姑娘往你家拉,要不是村长帮你说情,这会儿你肯定是在大牢里蹲着去了。”
这话引得众人哈哈大笑,姜娃子也被笑得满脸通红,看着刘麒离开的背影,眼神中充满了恨意。
“不对啊,咱们是不是亏了,当初我家老大结婚,刘娃子家两个可是来吃了一顿,这次他结婚,怎么也应该请我们吃一顿吧!”
“我看算了吧,他们家是啥情况,咱们大家心里都清楚,你让他请你吃一顿,那他小两口今后还过不过了。”众人纷纷劝说道,以现在的生活水平,根本没人敢说请客这样的话,一旦你拿不出钱粮来招待大家,就会造成笑话,那还不如干脆不请,自家吃什么也不会有人说半句。
几人说完便离开了,只有大有看着刘麒离开的方向,流下了羡慕的口水。
刘麒回到家,众女已经做好饭菜等着他,而且家里面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井井有条,果然还得是家里有人才行。
“相公,辛苦了,赶紧坐下吃饭吧。”王初梦贴心地为刘麒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水,又为他递上一碗水。
“嗯,谢谢了,不过今天算是没白跑一趟,而且运气也还不错,弄到了只山鸡,咱们一会儿去挖点竹笋,明天混上竹笋,咱们炖鸡吃,还能喝上鸡汤。”刘麒接过水,道谢后喝了一大口,主要是他怕路上再遇到熟悉的人打秋风,都是一路跑回来的,虽然路不远,却还是有些渴了。
饭后,刘麒将碗筷一丢,就有人帮忙收拾,都不用他动手,无所事事的他直接选择躺在椅子上,过上了老太爷般的生活。
“相公,家里的针线没有了,你知道村里哪家能借到吗,我去借来用一下。”一直沉默寡言的丁若琳,给刘麒换了碗水,有些害羞地问道。
“村里针线活做得最好的,要数村东头的张大娘,平时一般人都不会备太多的针线,只有张大娘家经常有人找,她家才会有多余的针线,不过咱们不用去她家借,虽然只是些针头线脑,老是去借也不是事,咱们家缺什么就自己买,反正买这些东西也花不了多少钱,就不用去求人家了。”刘麒正规划着今天获得一百多两该怎么用,要是拿来修建房屋肯定不够,现在家里面的生活水平也急需改善一下,这些银两可以先用来改善一下生活水平,等再挣一些银钱,就把家里的房屋重新修缮一下。
“自己买一套会不会太花钱了,以前我们村里都是向别人家借用一下的。”丁若琳小声说道,她们已经在开始裁剪布料了,但是缺少针线,以前她们都是去村里人那儿借点用用,毕竟针线这些小东西,别人也不会说什么,只要家里有,都会借用一下的。
“别人有,那始终都是别人的,即使是针头线脑这样的小东西,也是人家花钱购买的,人家愿意才会借你使用,咱们总不能一直向别人借,即使人家不说,自己也会不好意思的,咱们自己买一套,想怎么使就怎么使,就算是用坏了,也不用担心会赔偿,再说也不用看别人脸色。”这种事情刘麒可是太清楚不过了,你借了别人一根针,你至少得回借别人一斗米,不然你就是忘恩负义,不懂得感恩。
“那我们先把布料裁剪好,等你买回来我们在开始做。”丁若琳想了想,觉得刘麒说得有道理,你向别人借了一卷线头,还回去的时候,线头少了一大半,自己都会感觉不好意思,要是属于自己的东西,即使是全部用完了,那也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
第二天一大早,刘麒早早地去了县城。城门口,依旧有官差在收入城税。
城门口依旧是原来的模样,只不过今天的城门口多了很多衣衫褴褛之人,像是从别的地方逃难过来的一般。
“官爷,你们就行行好吧,让我们进去吧。”
“官爷,您让我们进去吧,我们是逃难过来的,身上没钱了,交不出这入城税。”一名老汉对守城的衙差乞求道。
“我们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想要入城,我们不阻拦,放你们进去也没问题,只是大家得先把入城税交了,只要你们交了入城税,我们就不会阻拦你们,只要你们不给咱们惹事,想在城里待多久都没问题。”衙差根本不管他的乞求,他们只要大家能把入城税交了,他们就放人进去,要是不交入城税,那就别想进去,若是要强行闯入,那就得遭受他们的毒打,根本不会有丝毫的怜悯。
刘麒摇了摇头,城门口出现这么多的流民,官府竟然不闻不问,这大虞王朝的官吏,一个个也太尸位素餐了,转念一想,似乎又是很正常的事,连入城都要交税的官吏,你还能指望他管百姓们的死活,那不是太过于为难他们了,这就是封建时代的悲哀,人命根本不关天,官吏根本不在乎老百姓的死活,他们只关心自己的乌纱帽能不能保得住,只关心自己想要捞的银钱能不能捞满,其他的就不是他们所关心的了。